辰王妃正饮酒作乐,忽然下人来报说那荷花不动了。宁夫人的心又悬了起来,她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莫急。”辰王妃安慰道,又问:“那荷花最后到了何处?”
“湖中央。”
听了这话,辰王妃眉心微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却不再多想,说:“应该是无事,若是有事,丫鬟应该来报了。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你派人去找找。”
后面那句是为了安抚宁夫人特地说的。
辰王妃发话,立马便有熟识水性的下人划了船出去寻人。
宁琪琪贪杯那桃花醉,一直与两位殿下说话,顾轻荷不敢贪杯,劝着宁琪琪:“你不要喝太多,小心等会醉了没有力气划船,就该回不去了。”
“不会的,我的酒量好得很。”宁琪琪自信道,也不是她夸大,她的酒量自小便是和家中父兄喝起来,差不到哪里去。
虽然如此,可是顾轻荷还是担心。
四人说话间,忽然听到晴衣说:“小姐,辰王妃遣人过来接咱们回去了。”
顾轻荷马上应道:“你让他们在外面等着,我们摘完这枝花马上出去。”又对宁琪琪道:“辰王妃派人来寻,咱们出来也挺久的了,该回去了。”
“可是我还没喝够呢。”宁琪琪有些不舍。
“到了外面你还愁没有好酒喝?这里可是辰王府。”顾轻荷说。
“也是。如此两位殿下,我们告辞了。”宁琪琪十分豪气地拱手道。
顾轻荷重心不稳,不敢站起来,便坐着施了礼。
“去吧,可千万别告诉别人我们在这啊,若是又遇到像你这样的酒鬼,我的桃花醉都不够自己喝了。”李怀清笑道。
“明白,请三皇子放心。”宁琪琪也笑道。
她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依旧清醒,顺着来的方向划回去,船上载满了荷花。
见了她们的船出来,晴衣松了一口气。顺利接到两位小姐的下人们也是松了一口气。
采了这么多荷花,又喝了好酒,宁琪琪心中高兴,划船也快了,因而回去比来时快多了。
船将近靠岸,忽然听见扑通一声,紧接着便是小姐聚集的赏花台发出惊慌声。
“颖雪!来人呐,颖雪掉进去了!”顾曼宜慌乱中叫道。
听闻是小姐掉入水中,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尤其是熟识水性的男子。
等顾轻荷反应过来,却又听见扑通一声,身边的宁琪琪不见了身影,而湖中却出现了一抹红色。
她正在奋力向挣扎呼救的白颖雪游过去,顾轻荷惊惧之下,抓紧了船沿,叫到:“晴衣!晴衣!”
晴衣一个起跳,跃到她身边,说:“小姐不要怕,奴婢在这里。”
顾轻荷却抓住了晴衣的手,说:“快,你快去帮琪琪,她刚刚喝了酒,这么贸然下水,我怕出事。”
“小姐,那你呢?”晴衣却更担心她。
“我没事,快,你下去了便不再有男子下水。”顾轻荷此时思路清晰,看着岸上已经乱了起来,希望辰王妃能控制住局面吧。
晴衣不再犹豫,她是知道顾轻荷会水的,所以她马上跳入水中,朝宁琪琪和白颖雪游去。
岸上辰王妃得知是白家小姐掉入水中,马上命人过去营救。因为今日赏荷近水,所以辰王府特意准备了熟识水性的男女过来候着。
此时正好拍了女子过去营救,并下令遣散周围男子,并命丫鬟取来干爽的棉被斗篷,备好姜汤。
宁琪琪本就有些醉意,刚开始下水还觉得可以,可是后面却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幸好晴衣及时赶来,与她合力将白颖雪救至岸边。
拿着棉被斗篷的丫鬟马上冲了过来,远远地围住。白颖雪浑身湿透,而且夏日衣衫单薄,此时躺在地上曲线毕露,恍若无衣。
若是被男子所救或是看到,她的终身便毁了。
幸好周遭的男子都被遣散了,她呛了水,晕了过去,晴衣助她将水吐了出来,人也清醒了。那些丫鬟马上把斗篷给她裹上。
辰王妃也来了,关切问道:“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白颖雪还是十分虚弱。
宁琪琪代为答道:“身子应该是无大碍了,水也吐了出来,快些回去更衣,喝碗姜汤暖暖身子,应该就没事了。”
“如此就好,来人,带白小姐去西厢房更衣。”又看了看宁琪琪,说:“你也太大胆了些,幸好没事,你也快去更衣吧,别凉着了。”
“我身体强健,没事。”
“快去吧,你母亲该担心了。”
宁琪琪看着远远奔来的母亲,点头道:“是,多谢辰王妃。”然后随她母亲去了。
这边顾轻荷上岸,看着晴衣披着斗篷还在等她,便快步过去。辰王妃见她来了,便让她带人去西厢房换衣服。
“这孩子也是实诚,要一直等着你过来呢。”辰王妃说。
“多谢辰王妃体谅,我这就带她去更衣。”顾轻荷道。
“快去吧,可别凉着了。”辰王妃说。
顾轻荷便赶紧带着晴衣去了西厢房,西厢房靠近荷塘,路倒也不远,只是这里略微偏僻,少人经过。
湖中,待顾轻荷的船走后,李怀清仰头饮尽杯中的酒,忽然问道:“五弟,你认为这世人喜爱荷花是为什么?”
李怀瀛略一思索,说:“荷花品格高洁,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世人爱之大多因此。”
李怀清点头,说:“不错,世人也大多赞扬荷花这种品性。然而我今日却听闻有人爱它却是因为荷花的佛性,经历世间烦恼,最终却仍能开出本真的花。年年岁岁花相似,正如人的轮回。”
“这番见解真是有趣。”
“你可知是何人?”李怀清笑问。
“是谁?”
李怀清举杯,对着方才顾轻荷离去的方向,道:“正是刚才的顾四小姐。”
“竟是她。”李怀瀛喃喃道。
“听闻是从苏阳来的,应该是个有趣的人。不会像这京城中的女子一般吧。”李怀清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怎么?三哥对她也有兴趣了?她的相貌可是京中一绝。”李怀瀛打趣道。
“你应该知道光凭相貌并不能得我欢心。”
“我当然知道,若是谁能弹得了一手好琴,那才能真正得三皇子青睐。”
“还是你最懂我,哈哈哈……”李怀清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