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小荷儿,有没有想我啊?”东方译坐了下来,看向她的眼里泛着春水。
“说正事!”顾轻荷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她对面,“快点说,我不得空。”
“好吧。”东方译有些许无奈,但还是正了神色,说:“我这次来呢主要是想告诉你,”他深深地看着顾轻荷,“我在这里开了个秘密基地,你随时可以来坐坐。”
“……”
她就知道这人没个正经,顾轻荷听了这话,马上起身,说:“看来你没有什么要紧事,我就不奉陪了。”
“这还不是要紧事吗?”他端起酒杯,看着窗外,“那块地就在对面呢,在这里刚刚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一点也不会受遮挡。”
顾轻荷停步,随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对面那快空荡荡的地,心中思绪万千。
“你不是一直想买这块地吗?我劝你倒是别费心思了,你买不到的。”东方译继续说。
“背后是大人物?”顾轻荷问。
东方译点头。
“不管是多大的人物,我都会尝试去做的。”毕竟她还要留在那里等听雨回来啊。
“真是倔啊。”东方译叹道。
“你和魏长修是什么关系?居然让他知道我和你的关系?”顾轻荷又问。
“朋友关系啊,很好的朋友关系。”东方译转身看着她,“你不是觉得我老是爬你家的墙头不好吗?以后我若是有什么事,让他约你出来这里谈就是了,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了。”
“他那种浪荡公子,我若是和他走得近了,岂不有损我的清誉?”
“他不是还有个妹妹吗?我相信你会和她妹妹交好的。”东方译笑道。
“老狐狸。”顾轻荷骂了一声,转身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真是绝情的丫头啊。”东方译无奈叹道,又端起了桃花醉,悠悠地看着窗外景色。
顾轻荷出来后,秦蕴然喝了酒,不能和她继续逛下去了,两人便相约回府了。
魏长修送走两位小姐,十分讨好地跟魏明珮说:“明珮,你以后可要跟这顾四小姐打好关系,四哥后半生的幸福就全寄托在你身上了。”
“什么呀?你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吗?我就不相信你会浪子回头。”
“无奈佳人太美啊。”魏长修悠悠道。
魏明珮是越来越看不懂她这个哥哥了。
松散了一日,却没耽误功课,顾轻荷早早来了书院,却发现竟然有人比她还早。
尹文今日来得很早,他家其实不近,可是他却日日来得早,今日尤甚,倒让顾轻荷这些走几步便到的人感到羞愧了。
“尹公子今日到得早。”顾轻荷说。
尹文马上起身,道:“四妹妹也是。”相处久了,他便也跟着顾玄安一起喊她四妹妹了。
顾轻荷点头示意,寻了自己的座位坐下,眼角瞥见一旁的牡丹,想起了什么,便道:“这儿的牡丹开得真好。”
尹文也看见了,笑道:“这儿的牡丹是世子精心培育的,自然开得好。我听闻四妹妹喜欢莲花,名字中便带了一个荷字,妹妹更是人如其人,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尹公子过奖了,定是二哥跟你胡说八道的吧。我所爱荷花,是爱它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可远观而不可亵玩。”顾轻荷说。
“荷花品性高洁,被誉为花中君子,顾伯父给四妹妹取这个名字,应该也是希望四妹妹如荷花一般清白高尚。”
“难道尹公子不觉得此一说也有赞誉荷花的佛性吗?荷花是佛教之花,出淤泥而不染,从滚滚红尘中来,却仍保持一颗赤子之心,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不也正是说它如神佛那般令人敬重吗?”
“它历经万般磨难,绽放时仍旧保持着最本源的模样,衰败之后,其根不死,来年继续生长开花,生生世世在世间轮回,可不就是佛教中象征了人死而魂魄不灭吗?”
尹文不住点头,很是受教,佩服道:“四妹妹见解独到,从来这世人喜爱荷花赞美荷花都是因为它高雅圣洁,四妹妹却看重它的佛性,还能悟得这般道理,真是令人佩服。”
顾轻荷忽然惊觉她不该与他说这些才是,刚想说点什么挽回一下,却见顾玄安来了。
看见她,顾玄安略带困意的脸立马变得阳光灿烂。
“四妹妹好早啊,尹兄也是。”转瞬间,顾玄安已经来到二人跟前。
“二哥,早。”顾轻荷乖巧道。
“这么早,可吃早饭了?”顾玄安关心问。
“吃过了,二哥没吃吗?”
“当然吃了!”顾玄安说,“哎,尹兄,前日的功课你可完成了,快些给我看看。”他作势要去翻,只是尹文不依。
三人说了一会话,其他人便陆陆续续到了。
昨日秦蕴然喝了酒,今日身子便不舒服了,也就没来。顾轻荷心中愧疚,吩咐沉香去熬了醒酒茶和补汤,好在放学后让秦满风带回去。
她把东西都交给秦满风之后,再回头,书院的人也走完了。顾轻荷看着时间不早了,不便多留。
天气越来越热了,幸好这一路阴凉,倒也不要紧。
秦蕴然第二日便好了,特意过来感谢顾轻荷。
“是我让你病了,给你送汤药是应该的,你怎么反过来谢我了?”顾轻荷说。
“那是我自己贪杯,怨不得你,给我送汤药也是一种关心,我可不是那般狼心狗肺之人。”秦蕴然笑道。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对我是极好的。”顾轻荷说,一开始她或许还会觉得秦蕴然和她交好别有所图,但后来,她遭遇危险的时候,秦蕴然能毫无犹豫地把她从危险中拉出来,甚至不惜自己受伤了。
这份情谊深重,是旁人不能给的。顾轻荷才真正把她当成了这辈子最重要的知己好友。
“四妹妹和秦姐姐的感情真是好。”顾曼宜羡慕道。
“你和颖雪表姐的感情也是如此呢。”顾轻荷笑道。她看着顾曼宜脸色不太好,想必是最近忧心婚事的缘故。
她正是说亲的年龄,只是迟迟没听到消息,顾白氏那边也是不紧不慢的,一派淡然。
至于这家事,顾白氏教给她的也不多,全凭她自己摸索,自然劳心费力。如此忧思,人看着也不如从前精神了。
说笑一番,先生便来上课了。
这几日天气热,顾轻荷起得早,只是一连几日,她早来都能见到尹文先到了。
“尹公子今日也这般早,可也是因为天气热睡不着?”顾轻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