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的诅咒，都来源于怨灵或者妒灵。”
“而它们多数产生于死者执念和憎恨等负面情绪之中。”
“所以冒昧地问一下。”
“最近俱乐部里，应该没有出现和人命有关的事情吧？”
风间凉开口说道。
“！”
市川秀一的眼神里，忽然闪过了一丝慌张。
点烟的手也微微颤抖了一下。
居然……
被看出来了吗？
他明明一直保持着很镇静的模样。
这个灵侦看起来不大，人倒是很敏锐啊。
市川秀一缓缓地扫视了一下四周，确认战术室里没再有其他人后。
才压低了声音道：
“嗯……”
“实不相瞒，确实有这种事。”
“就在前不久，俱乐部里的一个青训生，意外死亡了。”
这话一出。
风间凉和鹿岛瞳的脸色都凝重了起来。
市川秀一继续把自己的烟点着，一边抽烟一边缓缓讲着。
死去的青训生名叫永田拓。
一个17岁的男生，星河俱乐部的训练生。
风间凉在市川秀一提供的相片上，看到了永田拓生前的样子。
是一个很可爱的圆脸小胖子。
留着短短的板寸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小小的眼睛总是一副睁不开的模样。
他似乎很喜欢笑。
所有他入镜的照片中，有一大半都是咧着嘴大笑的模样。
看起来憨憨的。
虽然脸上长着一些青春痘，却不显得油腻，反而还有点可爱。
无论是谁看到他的照片，第一印象应该都是很阳光的大男孩吧。
风间凉是这么觉得的。
但就在上个礼拜的某个早上。
市川秀一在永田拓的房间里，发现了他的尸体。
因为要备战新赛季的缘故，最近星河俱乐部开始了全封闭式的培训。
所有训练生和战队成员都在俱乐部解决吃住。
当市川秀一推开房门的时候。
永田拓静静地伏在电脑桌上，不声不响。
等市川秀一走近一看的时候。
永田拓的眼神已经涣散了。
呼吸也停止了。
但双手却还分别放在键盘和鼠标上。
电脑屏幕上的画面，是绝地求生的训练营基地。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
他在进行战队制定的基本功练习任务。
“是因为没有完成规定的任务，才选择通宵加练么？”
风间凉问。
“并不是。”
市川秀一摇了摇头。
“恰恰相反的是，永田拓在超量练习。”
“在这群青训生里，他是最努力的一个孩子。”
“在我的印象里，除了周日放假的那几个小时，他几乎都在电脑前练习基本功。”
“这么努力，他的水平应该很高吧？”
鹿岛瞳说。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
“永田拓这个孩子，是青训生里最差的一个。”
“通俗地说，也就是全队吊车尾的存在。”
市川秀一有点无奈地苦笑道。
“唔，其实。”
“我很理解这种感受。”
“高中读书的时候，我就经历过很多类似的事情。”
风间凉说。
“是吧是吧，风间桑？”
“我也是啊！”
听到风间凉这么一说。
市川秀一那双无精打采的眼睛。
忽然间像火炬般亮了起来。
“我从小就是个实打实的学渣，完全没有任何学习的天赋！”
“无论我上了多么多的补习班，多么用功地做题！”
“最终考试成绩下来的时候，我永远都是班级倒数第一！”
“当时我很绝望呐，终于承认了事实，那就是我并不是学习的那块料。”
“所以我才来混的电竞圈。”
“老实说，打游戏是件很快乐的事情，但打职业并不是。”
“哎，可是现在，讲什么都晚了。”
说着说着，市川秀一的脸上尽是深深的遗憾。
“所以说，风间桑以前也是吊车尾吗？”
话末，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呃……”
风间凉有点窘迫地挠了挠脸。
“其实……”
“我说的相似的经历，都是身边人的经历。”
“我从小到大都是班上的第一名。”
“？？？”
市川秀一突然觉得心情有点复杂。
抽口烟冷静冷静再说……
大概了解情况之后，三人来到了永田拓的房间看了一眼。
这里还维持着永田拓生前的布置。
房间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异味。
像是房间很久不透风后，混杂着汗液的味道。
东西的摆放也十分凌乱。
倒是很符合肥宅的人设。
风间凉则开启了灵视，认真地观察了一遍房间。
并没有感应到任何阴气或者其他的一些阴物。
也没有任何生魂或者阴魂。
只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房间而已了。
看样子。
永田拓似乎并没有什么怨念？
难道锅霸和永田拓并没有关系么？
“怎么样。”
“有什么头绪了吗，风间桑？”
市川秀一在一旁小声问道。
“暂时没有。”
风间凉摇了摇头。
“呃……”
“那我们……？”
市川秀一有点试探性地发出了疑问。
倒不是不太相信风间凉的水平。
而是……
他觉得已经没有时间再拖延了。
对于电竞职业选手来说，哪怕只是一两天没有训练，手感都会呈断崖式下降。
更别说，现在已经一个礼拜了。
如果可以的话。
他确实不介意再换个更有经验的除灵师过来。
“我想去见见那个锅霸。”
风间凉说。
“？”
鹿岛瞳和市川秀一，都露出了一副迷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