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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掌门的底线(1 / 1)

正当齐晚思苦苦思索该以何名义把赵璟请回时,公输策的声音飘进她耳内,齐晚思动作顿住,心道是了,只要贾雪涵一死,公输策顶多怀疑夏随春,而不会想到朝廷头上,何况夏随春这半年暗地里自在地出入白鹤堂,很难不让人猜测她与贾雪涵早有勾结。齐晚思想清了这层,不免责备自己定力不足,皇上与伯父都没有动作,她竟然就想带太子撤了。

齐晚思重新端起茶盏,接着听了下去。

夏随春道:“贾雪涵屠灭一门,合该死在本座手里,师弟何出此言?难道觉得这也是本座指使的?”

“凉玉城危在旦夕之时,我派虽远在千里之外,掌门的爱徒却是在城内的,为何叛党入夜时分动手,第二日午时才得到消息?”公输策每个字里都透着恨意,“若非我派救援不及,又怎会令清虚派一名尊仙殒身于此?掌门最好还是给个说法。”

夏随春眼尾扫过对面的坐席,果见鱼尘欢和沈淇修正望着自己。鱼尘欢的手收进袖口,想也知道肯定拈着剑诀。夏随春坦然地说:“云泉根基不牢,自去年与沈真人弟子一战便受了些伤,那晚也是竭尽全力才送来飞鸿书,确然,本座误以为白祁山贾雪涵虽早有不敬之心,却不敢坐实了罪名,至于贻误军情,牵累了清虚派,天一派自当赔罪。”

赫兰千河肩头微颤,心说合着这是我的锅了,再说姓段的当初动手那阵中气足得能上天,怎么这会儿又负伤了。可惜两位大佬在边上都不说话,他根本没有资格争辩,只得咬着后槽牙慢慢磨,暗骂夏随春做的不是人事。

鱼尘欢早就疑心天一派作壁上观,现在看来竟然还行了渔翁之事,也不顾与沈淇修交换神色,道:“夏掌门也不必说什么赔罪了,仙道之人生死在天,同旁人无关。今日本派前来也并非要旧事重提,而是作为五座之一,来审夏掌门身上两个案子。别的话就此打住,诸位可还有想说的?”

经鱼真人提醒,周弘薰立马想起他们原计划就是要借着乾元门引出王季驯的案子,目标在于把夏随春拉下来再痛打落水狗,连忙接道:“清虚派不愧为一方名门,我等不宜偏题,当就事论事,方才审到真凶的身份,”他转向赫兰千河与那三名弟子,“你们肯定此人确是贾雪涵?”

三人你看我看,彼此推来推去,赫兰千河嗤笑道:“怕什么,要真是贾雪涵,也算是死透了。”

终于还是之前说话的弟子站了出来,点头道:“确实是,晚辈在白鹤堂呆了三年,不会错认的。”

“那不就完了,”夏随春道,“既是贾雪涵所为,本座自然洗脱嫌疑,这点在座不少人都能证明,本座从未与贾雪涵有过任何交情。”

周弘薰不甘地问向刘湘竹,对方答道:“这是真的,我在天一派便是由夏师姐带着,她鲜少离开门派附近,更不要说凉州了。”

周掌门本想寻求支持,结果碰了个钉子,脸上很没有光,道:“罢了!此案证据终是不足,先审第二件!”

夏随春笑得双眼微眯:“第一件尚未审出个水落石出,周掌门就要审第二件?凭什么?不会还是那几封信吧?”

“……是又如何?齐真人是如何德高望重,他怀疑你自有他的道理,你口口声声说无罪,何不撤去冕山阵法,恭迎各派上山搜查?”

此话一出,便引得不少天一派旧徒脸色陡变,看向周弘薰的眼睛也变得不善起来。赫兰千河默默地回到座位上,他觉得自己再跟周弘薰站在一块,有可能绷不住脸上严肃的神情。

“各派?哪些各派?”夏随春问,“茅山派么?”

严霄宴道:“为保公正,五座各自派人是一定的。”

夏随春直言不讳:“若真为保公正,贵派还是不要来得好。”

全场骤静。

直到姬无疚听完郑寻庸的耳语,不紧不慢道:“哎,我说诸位也不必如此步步紧逼,既然先前已经结盟,何不照盟誓时所定之约来办?此案事关钧天五座之一,涉案的还是夏掌门,不得不慎重,岂能说搜山就轻易搜山,这是要置五座颜面于何地?”

计闻星虽然架着狐狸尾巴许久不言,眼睛却没停过,老早就将郑寻庸的举动收入眼底,此刻笑道:“姬掌门所言极是,五座乃是仙道砥柱,若真要行搜查之职,也需得是五座里头派人去查,各位说是不是?”他嘴里说着“各位”,实际上就没打算征求玉衡十九使的意见。

严霄宴何其精明,立刻领悟到其中关窍,附和道:“计真人所言甚是。”

周弘薰吃了一惊,好一阵才想起茅山亦属钧天五座之一。仙盟结成,茅山虽与天一隔着仇,但也不会坐视五座刚建立起来的权威遭到挑战,更何况开门搜山这等屈辱之事,在今日能由一个小派加在天一派头上,就有人敢明天针对他茅山。

想清了这一层,周弘薰这才发觉自己大言不惭地要搜天一派的山,看似在为茅山打头阵,实则触了五大仙门的逆鳞,于是话锋一转,恭谦道:“是,是,此事全凭上派做主。”

夏随春欣赏着周弘薰的姿态,眼里的笑意触怒了隔壁观察多时的谢晗光,谢真人轻笑一声,道:“此事确实要五座共议,但,天一派却不宜再以夏掌门为首,本座以为,夏掌门身陷案中,应速将掌门之职暂交左护法,以求避嫌,不然怕是不能服众,也有损仙盟的信誉,您说对不对?”

“本派掌门位向来不传给同辈,即便要暂交他人,也得等本派首徒出关,”夏随春说,“本座可不记得盟约里要各派连传位这等大事都听仙盟的,难不成这是谢真人替本座新增的规矩?还是说谢真人想着哪日也去茅山掌门位上坐坐?”

谢晗光的脸瞬间黑了,不等他驳斥,计闻星将麈尾扬起,然后换了边胳膊端着,道:“夏掌门真是说笑,天一派自有规矩,我们都是外人,哪有外人插足内事的理呢,所以本座也觉得搜山、换掌门一类的太过失礼,何况先前那几封信的事都没查清楚,现在说这些也太早了。”

沈淇修心说计闻星和稀泥的本事就是高,沉思片刻,道:“本座与计真人所虑一致,夏掌门觉得信只是齐真人一时起疑所作,算不得证据,可有更多说法?否则清虚派只得以此为准,同意紫|阳派的提案,并派人协助搜查冕山;至于另立代掌门一事,本派亦不会坐视不理。”

这相当于公开表示支持公输策了,赫兰千河不免偷偷瞥了师父一眼。

在众人晦暗的目光里,夏随春稍一作想,便对自己的处境了解得格外透彻——外有强敌环饲,内有虎视眈眈,她不担心茅山会趁机强攻,严霄宴和谢晗光在她眼里不过是高个死|光之后强行提出来的矮子罢了,但她不能不警惕清虚派,对方不光有一群随时准备替公输染宁报仇的后辈,更有一个摸不清底细的沈淇修。

所以夏随春宁可自认弑师,也不敢跟凉玉城的事沾上一点干系。

“三十年前本座不过一琴心修士,哪怕师父已然凝神闭气,本座亦无法伤其半分,这点想必沈真人也很清楚。”夏随春说。

周弘薰气冲冲道:“师父何等修为,那时只是寻常闭关,并非冲击上境,本来一切都安好,为何你一进去伺候师父便出事了?!”

“修道本就凶险万分,越往上越如此,”夏随春冷漠地说,“周掌门之所以认为平常闭关不会出岔子,恐怕是修为还未够高吧。”

“你欺人太甚!”

夏随春的目光越过周弘薰直达齐诤之:“本座还有话想问周掌门和齐大人,那几封信既然是齐真人写给故周掌门的,为何回到齐家手里?不是应该在乾元门那么?”

齐诤之上前行礼,道:“回夏掌门,实不相瞒,这三封信件当中,并无一件真正寄出,因此才会在留在齐真人遗物之中。”

“既然写了,为何不寄?还写了三封?”夏随春反问道。

“这……”齐诤之似乎有难言之隐,“若要理清此事,还需看信中所写。”

鱼尘欢把焦点从夏随春身上扒下来投给周弘薰:“念!”

“是,”周弘薰抖开一封,“‘数月未通笔墨,余心甚愧,愿君安泰。师尊新丧之时,余疑随春行迹隐秘,故有前书,今日再三思之,实觉非妥,望君切勿记念’,”然后再抖开第二封,“‘数月未通笔墨,愿君康泰。前言实属无端之疑,望君焚毁书信,勿损师妹之名节’,”最后是第三封,“‘师尊殡礼毕,葬于山阴,前言乃悲极而出,师妹随侍师尊,日夜无辍,不可谓不孝,望君焚前书,余自当检勉’。”

“咳,”齐诤之咳了一声,“齐真人乃下官堂兄,素日里谨言慎行,三十年前必然是自觉失言,才会屡次更换书信,如今这里只有三封,下官猜测这些都是弃稿。”

夏随春听完,说:“这么说齐师兄当年也怀疑过本座,后来又作罢了?这算什么证据。”

“怎么不算?”谢晗光问,“当年只有齐真人怀疑过夏掌门,还有一个收了信的周凌霄周掌门,前者十几年前也死了,后者活到了去年。再说了,据齐真人所言,先掌门闭关时,夏掌门可是日夜在旁,别说您当年修为低微,再低微就不能杀人了?下毒不行吗?天一派藏书阁里无数奇诡咒术,难保没有一条有用。”

“谢真人这是铁了心要往本座身上泼脏水,何患无辞,”夏随春两手指尖搭在一块,道,“天一派故掌门因修炼时内伤复发、走火入魔而亡,这是一贯共识,诸位若拿不出证据却要攻讦本座,即可视为意图动摇我天一派正统,天一派必当有所回应,”她缓缓地扫视一周,“可还有人要说?”

威胁一般的宣言镇住了在场大部分人,然而并不包括谢晗光,他施然起身,左手却握着长剑,对夏随春微微弯腰,把对方罩进自己的影子:“怎么?夏掌门是觉得今日哪怕孤身一人,也能冲出这圣天宫的罗网了?”

夏随春没有动,道:“难道不能么?”

她的身旁突然卷起了细弱的流风,围绕着她的周身将谢晗光隔绝在外。

严霄宴一把将谢晗光拉了回去,警告夏随春道:“宫城之内若非紧急,严禁动用道术,夏掌门是忘了?”

“难道眼下还不紧急?本座可不觉得,”夏随春将终风剑提在手里,起身便向着门外去,“本座一日在位,天一派便一日不允许外人随意出入,哪怕退出仙盟亦可。若是不服,本座于冕山随时恭候,各位自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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