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秦洋在食堂里解决掉四两饭后又去了美院楼,这点饭对秦洋来说勉强只能算半饱,以秦洋目前旺盛的精力状态倒也不用压低饭量防止困倦,只是习惯了这种吃饭方式,放在高中秦洋一天的饭量更是精准控制在四次,早上猛吃一顿,中午吃点凑合继续埋头做题,等到下午饿得肠胃哀鸣时再吃第三顿,当然是饼干之类的零食,去饭堂来回的时间有十多分钟实在不划算。等到晚上放学之后再猛吃第四顿,这样做的好处是保持精神,一整天都不会因为饭后血糖升高引起困倦,坏处自然是肠胃功能大大损害,落下一个老胃病,直到现在被系统强化了体质才有所好转。
这个时候涂鸦墙里依然空落落的,只有昨天遇到的灵气美女马尾辫孤零零站在那儿临摹一幅画,秦洋把椅子扔在自己的油画布前,朝着马尾辫蹑手蹑脚凑过去瞄上一眼,哟呵,古典主义,有心气的姑娘,我喜欢,秦洋忍不住又看了几眼马尾辫精致如瓷器的侧颜,心中感慨当真是美如画。
秦洋盯着这幅画仔细看了一会,心中有了大致判断,能看得出来马尾辫的硬实力还是不错的,下笔很稳,不急不躁,难能可贵的是马尾辫的色彩把握得很有灵性,这是油画里最能抓心的一点,秦洋得出结论:这应该是一个浸淫了多年的美术生。不过想想也是废话,来涂鸦墙里画画的除了他以外自然是美院的学生。
“偷学要交费的。”
一道脆脆的声音响起,显然声音的主人并不认为一个来自机械的学生能有多高的水平,即使昨天见识过秦洋堪称苛刻的起稿构图后,骨子里的骄傲也让她认为前者仅仅在素描上有几分功底造诣,若是让秦洋知道马尾辫的内心想法,非得气得在她滚圆挺翘的小屁股上拍上一拍,要知道素描这种线条艺术是秦洋最擅长的一点,可由于油画的起稿下笔要轻,只能用炭笔构出一幅淡色的草图,不仔细看的话,还真难看出其中的细节门道。
秦洋正怎么思索着反击过去,脑海里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秦洋心道不妙,下意识攥紧裤腿,如临大敌。
“小伙子好久不见啊,嘿嘿是不是想本系统了?别急!这就给你发任务,从今天开始,这周每天下午来涂鸦墙,无论谁临摹画作,你都要上前拍一下人家的脑袋,嗯,这个女孩本系统喜欢,所以要打一下屁股,成功完成任务奖励哑巴药水技能,每天可使用三次,任务失败惩罚剥夺记忆。”
果然系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刚消失一段时间就蹦出来搞个大新闻,秦洋气急败坏地想这叫不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你你你你他”
“嗯?”
“得了我这就去做。”
“这才对。”
秦洋深呼吸一口气,劝说自己千万要冷静,等这个贱系统从自己脑子里走了之后再问候它祖宗十八代,然后面色古怪地看着马尾辫,欲言又止,马尾辫扬着脑袋好奇地看了一眼秦洋,水灵灵的脸蛋那叫一个无辜啊,秦洋在心里要哭出来了,这是哪门子任务啊,纯粹是这个贱系统在满足他的恶趣味吧!马尾辫见秦洋毫无反应倒也没放在心上,继续埋头于临摹之中,全然不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秦洋站在原地思索一番,得出来三个方案,第一个方案,上前拍拍马尾辫的屁股,转身就跑。下场百分之九十九是自己的油画和书包被扔到垃圾堆里。第二个方案,上前与马尾辫搭讪,使出浑身解数博得对方欢心,然后假装不小心拍了一下人家的屁股。下场百分之八十会被当成精c上脑的变态,然后脸上挨一巴掌从此再无交集。第三个方案嘛
秦洋僵硬地走上前去,马尾辫尚未意识到什么,仍沉迷在古典油画的临摹之中,这时秦洋注意到马尾辫所临摹的作品,是一幅湖畔妇人图,秦洋仔细看了一会,轻咳一声,见后者没有反应,又加重了声音咳嗽一声。马尾辫停下画笔,转过头来瞪着水灵水灵的大眼睛看着秦洋:“我刚进入状态!”
秦洋表情一丝不苟,甚至沉下脸来:“你画的问题很大。”然后皱起眉头上下打量着马尾辫的画作。
长相清纯无比的水灵女侠急了眼,作为一个专业的美术生,大概没有什么能比被一个理工男直言不讳的批评画技更让人气急败坏的事了,马尾辫精致的五官蒙上一层寒霜,充满灵气的眸子恶狠狠瞪着秦洋:“好大的口气,你倒说说看哪里有问题了?”
秦洋看都没看马尾辫一眼,仍是死死盯着马尾辫手边完成了大半的画作,认真的表情像极了一座雕塑,秦洋表面波澜不惊,心里波涛起伏:“快想快想啊秦洋你行的!快编出来你行的!”
忽然秦洋眉头一紧:“第一,你知道这幅画为什么有资格留在墙上吗?”
语气不善,近乎质问。
马尾辫看着秦洋严肃的表情,想起了学院里教绘画技巧的黑脸老教授,下意识回答道:“下笔功力深厚,光影和构图都是顶好的,各个角度看都没什么瑕疵。”马尾辫说得很朴实也很中肯,油画这种东西外行来评价,就是像不像和好不好看两个方面,可光是这两个方面就能决定了一幅画给人的第一印象和作者水平,是内行能熬一辈子的技巧,再往高难度上分析,就要从色彩,光影之类入手,以这幅画为例,从各个角度看到的光影都没什么问题,远看近看差异不大,在技巧上就已经算是很好的作品了。
秦洋伸出两个手指“啪”地打在马尾辫的画板上,严厉道:“你就没有注意到光感这个问题?你自己画出的这个妇人的精神状态能和这幅画一样?”
“你就没有注意到背景里色彩的连续变化和搭配?是怎么挤压和渗化的?怎么营造出这种神秘而不安的氛围的?”
“你就没有注意到云层光影的细节?明暗和补色是怎么用来衬托妇人的?”
马尾辫听得一愣一愣的,秦洋看到机会脑子一热,在前者的翘臀上“啪”的来了一记!还没来得及体会手感的美妙,秦洋心跳速度早在几秒间就达到声如擂鼓的地步,在那记响声之后的瞬间,马尾辫还处于惊愕状态的瞬间,秦洋的肾上腺素飙升到最高值,以极大的毅力逼迫着大脑继续飞快运转,几乎是吼了出来:“如果想不通这些问题还临摹个卵画,画一辈子陶罐苹果去吧!”
内心情绪比马尾辫委屈得多的秦洋在马尾辫从惊愕到红着眼泫然欲泣的瞬间语气柔和下来:“我听说一个大师年轻时候临摹名家,先看一天,再记一天笔记,然后再看一天,最后才临摹,就是这个道理。”
“你这么凶干嘛?”马尾辫灵气满满的眸子里弥漫水雾,好不容易止住泪水,委屈巴巴地看着秦洋,那眼神,像极了被陈世美抛弃的小娘子,看得秦洋无比心疼,后者厚着脸皮赔笑好说歹说安抚了一通,马尾辫才破涕为笑不计较拍屁股之仇。
这是要化身涂鸦墙一霸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