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好一块飞地啊!”
同样在聚福茶楼,二楼最大的一间包厢内。一名衣着华贵、仪表不凡的中年男子独坐房中,手里捧着一盏茶,目光流传,直到停留在不远处的姚江江面上,口中方发出一声微微叹息。
“那帮人的胃口真大,他们是真不知道,这豪县没有了我云家,还能是豪县么!”
从他的语气中,我们不难猜测中年男子的身份,他,就是豪县第一大家族,云家的现任家主——云逸。
作为一个家族的掌控人,云逸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愤怒情绪,放下茶杯,他眉头深锁,开始为接下去的局面筹划。
家族目前的难题,是姚江中央,一座靠近码头的沙洲小岛,当地人称之为凌丘。
凌丘面积很小,总共不到百米方圆。往年姚江水势汹涌,凌丘就像一座浮岛,水一多就没在了江面下,水一少就冒头而出,平常很少有渔船停靠,沙洲上只有鸟类繁衍,对豪县人来说,历来是一处可有可无之地。
大概从去年开始,可能上游频频发生山洪暴发的缘故,姚江江水浑浊,带给凌丘的沙土一下子比往年多了数倍,一年的日积月累之下,整座岛屿竟一点点变得凝实起来,现今凌丘完全露在了外面,即使前些日子暴雨不停,姚江水势也一涨再涨,凌丘却没有缩小多少。
云家一名懂行的船家告诉云逸,凌丘不同以往了,要是云家能够利用起来,比如建个码头、货栈什么的,将其完全打造成家族的产业,未来的云家的家族生意将会更上一层楼。
云逸听了心头火热,云家立足县城多年,麾下产业无数,早已是豪县首屈一指的大家族了。要是抓住新的契机,在他云逸的带领下再上一层楼,把家族产业做大,到时就脱离了县城的范畴,进入郡城一级的视线,到了更高层次,云家的局面将会同现在这般完全不同了。
可惜,理想很丰富,结局却很残酷。
豪县几个帮派听闻云家要买下这块飞地造码头,顿时不干了。原有的临江码头是公家的,每年往来船舶频繁,生意十分兴隆。与此同时带给这些帮派的,是一笔笔丰厚的油水。这其中,云家的生意占了大约三成,要是码头少了云家,他们每年流失的油水可不是个小数目,因此云家一提出要购买这块飞地的意向,他们便千方百计地阻止。
金狼帮更是出言威胁,云家要是敢退出码头自立门户,便要他们好看云云。
这帮吸血虫。
云逸破口大骂道。他自然不甘心,却有些无从下手,帮派势力是每个地方的顽疾,云家家大业大,族内聘的保镖家丁人数不少,平时他们根本不敢来惹,云家也懒得理会,大家相安无事。
可一旦有了事由,被对方纠缠起来,倒也有无穷的麻烦。毕竟豪县可不是云家一手遮天,还有郑家、钟家两个不比云家势弱多少的家族呢。
官府多半靠不住,请求江湖门派相助倒是可以,那些门派培养无数弟子,不就是用来赚钱的么。可问题在江湖门派的胃口极大,怕就怕来了之后不肯走了,形成客强主弱,尾大不掉的局面。
云逸思来想去,感到有些头大,本来嘛,家族的主要任务是将云这个姓氏传承下去,好好地繁衍生息。要总是介入各种势力之争,几个云家都不够折腾的。
难办啊!他揉了揉酸胀的脑门,这时,忽然“乒乒乓乓!”一阵鸡飞蛋打之声从屋外传来。
“是谁!”思路猛地被人打断,云逸满脸的不悦。
“是蔡大官人!”一个仆役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老爷,我都说了您没空,马上要招待贵客,可是他们非要进来,拦都拦不住....”
“蔡大官人!”云逸闻言心念一转。
那不就是顺风货栈的蔡五丰、蔡老板,这人听说能耐不小,在郡城官面上颇有关系。在做成了几笔向北齐朝廷进贡的生意后,蔡五丰立马水涨船高,几乎是瞬间摇身一变,成了官府颁发文书印信的红顶商人。
“大官人”三个字就是对他们一类人独有专属称呼。
这是一种民间尊称,他们不是朝廷官员,但仗着上头有人,说出来的话别人可不敢不当一回事。却不知对方为何事而来。
”行,我知道了!“云逸只是沉吟片刻,便迅速站起身来,
”即是贵客上门,快快闪开,我亲自出去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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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古两人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一名店小二才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客人可是两位?”店小二斜着眼问道。
“可愿意与他人拼桌!”
这话其实有些蛮横,不过路古二人哪会同这等人计较,忙不迭同意了。得到准确的答复后,小二将他们引入一张已经有人的桌子。
“客人请多包涵!”
多凑一桌人,自然能多进项。小二哥这才舒展了笑颜,小声抱歉道,“这个点人实在多,我们这些跑堂的忙得都快转不过身来,想要没人的空座二位怕是要等很久。于是小的私下做主,同这两二位客官打了个商量,他们自愿与人搭伙同座,这样大家伙都方便,也不会白白耽误了功夫!”
“说得好,多谢小二哥了!”方彦笑着说道,悄悄递过一小块碎银子,店小二见状更是喜笑颜开,连连作揖。
两人飞快点了几个菜,一壶酒,坐了下来。
“这地方不错!”路古微微点头,这里地处大厅正中,乃是最热闹之处,正迎合他心中所想,顿时感到十分满意。
“噗嗤!”忽然,一个轻脆的娇笑声在旁响起。
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只顾着观察四周,竟忘了同这张桌子的原主人,一名儒服老者和一位妙龄少女打一句招呼。
“失礼了!”他连忙站起身道。“二位,实在不好意思!”
“格格格!”不料,他不说话还好,话一说出,那少女笑的更欢了,一副前俯后仰,花枝乱颤的样子。
少女十五六岁的样子,身姿婀娜、皮肤白皙、娇颜如花,十足的一个美人胚子。路古有些纳闷,却不知她因何发笑。
“玉儿!”儒服老者老脸一肃,低声喝道。
被长辈训斥,少女只是吐了吐俏皮的小舌头,面上表情依然乐不可支,只是稍稍收敛了一些。
老者无奈,起身冲路古二人道:“不必客气,都是出门在外,助人为快乐之本嘛!”
礼数做足,双方算是认识了,当下落了桌,开始攀谈起来。
路古发现,这少女似乎有些话唠,而且说起话来没有一点顾忌,嗓音倒是脆生生的,像百灵鸟一般动听。
“爷爷您瞧,他只是个小孩子,言行举止却和书呆子一模一样,真是好笑呢!”
方彦故作没有看见,只是其面上绽放的笑意哪里掩饰的住。
路古不由满脑子黑线。暗道我倒想随便一些,就怕你们接受不了啊!
儒服老者年纪颇大,大约六十开外,身体羸弱,又是位守旧之人,见少女失礼很是无奈,颤颤悠悠地站起身,冲路古表二人示歉意。
见状,路古和方彦连忙还礼,说起来,要不是他俩允许,两人现在还怵在门口,当台柱子呢。
路古身具20岁成年人的灵魂,对于小姑娘的调侃,当然不会计较。
这时店小二将酒菜端了上来,几人边吃边聊起来。
“二位不是豪县人吧!”儒服老者自称姓墨,是豪县书院的一名教习,有秀才功名在身,这辈子孑然一身,因为不曾娶妻,膝下无儿无女,为了免于晚年凄惨,在民间领养了一名女婴,取名墨玉,如今已过去十几个年头了。
原来这少女名叫墨玉,路古随即发现,对面两人因为岁数差了一辈,一直以爷孙相称,不过感情甚笃。
“我们从外地来的,见豪县商业发达,人口众多,想做点小本生意。”路古念头转动,这爷孙俩乃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也不像江湖中人,应是城中的普通百姓。
不过聊过之后,他们却让他吃了一惊。
“你们是来做生意的!”墨玉好奇地看了两人几眼,最后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路古身上,吃惊道,“这里只是个小县城,哪有什么生意可做。做生意,应该去郡城、州府之地啊!“
“不然,墨小姐的话,在下不敢苟同!”路古淡淡一笑,娓娓而谈道。”我见豪县交通便利,人口集中,往来船只车辆不在少数,城中店铺也一个个生意兴隆,岂能说没有商机?“
见路古话语说的老气横秋,总以一名资深生意人自居的可恨模样,令墨玉很是不忿,正要反驳几句,却被老者一瞪眼,只得悻悻地闭上嘴。
一时间忽然有些冷场。
过了片刻,似乎为了刚才孙女的出言不逊而心怀歉意,墨姓老者抬眼看着二人,开口提醒道:”两位若真是来做生意的,出门在外,可要多长个心眼!“
见墨姓老者语气严肃,话里有话,路古忙问道,“老丈何出此言?“
”还自称是个精明人呢,真笨死了!“墨玉白了他一眼,满脸不耐道,”爷爷已经说的很明显了,这里是酒肆,人多嘴杂,难道你还想听个明白话不成!“
路古闻言张大了嘴,不知如何回复。
”呵呵,无妨!”老者捋了捋下巴不算长的胡须,笑道:”小兄弟,豪县虽然看似人多繁华,其实算不得一个经商的好地方!”
“这又是为何!”路古装作大吃一惊道。
“哎....说来话长!”墨姓老者摇了摇头,眼神向周围扩散开去,如神游了一般,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豪县已不是当年的毫县了!”
只见他拿起杯子押了一口酒,不再言语,掌中四只枯瘦手指却时不时地翘起放下。
”这是暗号?哑谜?“路古见状看向方彦,满脑子都是问号。
“少主,属下打小没怎么念书,哪里知道是什么意思!”方彦连连摇头道。
“切,这都不知道还来做生意!”墨玉一见抓住了机会,好一阵奚落道,“我爷爷的意思是——豪县现在有四不稳。”
“四不稳?“路古闻言心头暗乐,暗道这词听起来倒新鲜,当下连忙追问道:“小姐受累,请说来听听!”
在墨姓老者点头示意下,墨玉充分发挥了她的伶牙俐齿,抑扬顿挫地解释起来。
豪县第一不稳的便是政局,豪县因为地处偏远,官府和郡城的联系较别处稍淡一些,于是便出了乱子。照理说,城里应是以县衙为中心,知县掌控大局,捕快管理治安,驻军守卫县域周边各处。可豪县因为周边都是穷山恶水,驻军首领不愿钻山沟沟里,便借故滞留城中。他们仗着武力,根本不拿县衙当回事。不过某些时候,驻军也有所顾忌不敢完全撕破脸,于是两者便时不时地回发生一些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情而扯皮争吵的事件,对真正的百姓疾苦,却从不过问......!
第二不稳定因素是商界,豪县城有几个百年世家,以云姓为首。他们仗着人员众多,家底雄厚,又在豪县积淀多年,几乎将县城大大小小的生意悉数垄断,普通百姓连摆个摊都困难。这些世家横行霸市,将每件货物的价格定得相当离谱,特别是百姓生活离不开的食盐、精米,价格一直居高不下。每逢灾荒年月,价格更是连涨数倍,豪县子民苦不堪言,嘴上咒骂,却不得不捏着鼻子购买他们的东西.....!
第三不稳定因素是城里的各大帮会,说白了就是黑社会,这些帮会的成员,不外乎一些地痞流氓、好吃懒做之人,他们不事生产,整天做着欺压良善、惹是生非的勾当。你问帮会做些什么?干的无非是些放印子钱、收保护费的勾当,还有一部分帮派勾结官府,做买卖人口、绑架勒索的勾当,令百姓深恶痛绝。最近也不知中了什么邪,许多帮派豁了命地争抢地盘,城内三天两头有一场火拼,好好一个县城被弄得乌烟瘴气,倒霉的却是城中无辜百姓........!
“至于这四个不稳定因素.....是城中的一个江湖门派.....“说到这里,墨玉忽然变得讳莫如深起来,”这个门派的事情我也说不太清,你们自己去城里打听便是!”
“一个江湖门派,盘踞在区区一个小县城!“路古面上有几分惊讶,心中很快了然,”这样的门派,规模肯定不会大到哪里去!而且听对方说话的语气,似乎也不会是什么好路数!”
县城的情形,和他原先设想的差不多!
毕竟是古代,人治社会,又有武道,修仙这般神奇的东西,出现这种状态毫不出奇。社会形态如此,再怎么区分,无非是剥削者的形象和立场稍有不同罢了!
这爷孙二人倒是有点意思,用前世地球上的话,乃是活脱脱的两名愤青。因为同情城中百姓遭遇,所以用一种愤世嫉俗的口吻,将县城里几乎所有势力都吐糟了一遍,还把他们贬得一无是处,似乎就是因为这些势力的存在,老百姓才天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墨玉也就罢了,不过是一花季少女,见识有限,这些言论,多半还是跟着她的爷爷——那名墨姓老者平日里耳提面命所得。
可惜路古是穿越来的,对人类社会将来的形态了如指掌,况且从他的角度而言,也改变不了这一切。
不过,通过这一番交谈,路古从中吸取了不少有用情报,对豪县的局面有了更新鲜的认识。
“多谢小姐,受教了!”路古礼貌一揖,由衷感谢道。
他暗想:“接下来,得收集更多更详细的信息,才好安排计划,便宜行事!”
城里的四股势力,无论是官府、门派、世家还是帮会,都不是他和方彦二人可以撼动的。
墨玉见路古忽然闭口不谈,以为自己说的太多,将对方吓到,肯定心里打了退堂鼓,不会继续留在豪县做生意了。
殊不知,路古手里捧着一杯茶,低下了头,心中想着别的事情。
方彦那边,他因为不擅言谈,自始至终没有说话。
没了谈兴,几人便默默地吃饭喝茶。没多久,墨姓老者带着墨玉先行告辞离去。
方彦这才舒了口气,凑过身来道:“咦,少主,你说茶楼是整个县城消息的来源地,我刚才仔细留神听了半天,可都是些闲言碎语,却找不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别急,多等等,消息自然会有的!”路古面上依然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模样,几乎令方彦产生一种错觉,将对方当成一位稳重沉着的长者。
“真是人不可貌相!”他打心底发出一声赞叹。
一个时辰过去,茶楼内依旧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为了继续坐在这里探听消息,两人茶一杯接着一杯,喝得肚子都快撑圆了。
夜色渐渐深了,快要到打烊的时辰,茶楼宾客已剩下不多。
路古回顾楼内,这些剩下的茶客不愧是资深闲人,尽管马上就要散场,一个个依旧不紧不慢地喝着茶,聊着天,摆出一副谈兴正浓的样子。
方彦经不住茶水的浇灌,跑了一趟茅厕。
不过回来的时候,他的脸上却充满兴奋之色。
“少主,有情况了!”原来,方才他路过时不小心听到,几名茶客正在谈论一个重磅消息。
“啥,李黑子的宝藏!“
竟是宝藏的消息。
路古吃了一惊,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原本三三两两散落的一些茶客们早已癫狂了,纷纷凑到了一起,争相评论这一条信息。
财帛动人心,说的一点都没错,反正客人不多,几名小二和掌柜见状,也凑了上来。
被围在当中的,乃是茶客中公认见识最广、肚里货最多的一个,姓李名杼。此刻正口若悬河,将自己所知关于李黑子的一切曝了出来。
李黑子,豪县定洋人氏,出生贫苦却性情豪爽,喜爱结交江湖人士。
李黑子世代捕鱼为业,不过传到他这一代,家里仅有的一条小舢板被风浪打坏,无法修复。没了生计,李黑子不得不不离开年迈的母亲,十岁不到就跟人出门谋生去了。直到他二十多岁回到豪县,才有知情人发现,李黑子不知从何处学得了一门特殊的武功,居然擅长水中憋气,一般渔民沉入水中几分钟就算厉害,李黑子却能钻入水底坚持半个时辰才露出头来。
一传十、十传百,对于这个传闻许多人啧啧称奇。后来大家更是发现,只要是在水中,李黑子几乎是无所不能的,无论是捕鱼捉虾还是同人较量,他都占尽了便宜。这样又过了一段时间,到了而立之年,李黑子大约是厌倦了平淡的日子,竟不知从哪弄来一条大船,还拉起了一票人马,在水路上干起了没本钱的买卖。
打劫,是他的主业,幸好他是豪县人,打劫家乡人的事很少做。
有传闻,李黑子干水寇很有一套,十几年来,打劫了官船、商船不下百余条,获得金银财宝、古玩器皿不计其数,其中大部分被他悄悄藏了起来。直到十年前,李黑子听说有一艘满载黄金的官船路过,兴冲冲带着船队前去,结果被早有准备的朝廷一举剿灭,李黑子当场中箭落水身亡。之后,那些财宝的消息也不翼而飞了。
现在突然旧事重提,难道,这些宝藏的下落已经有了眉目。
众人面面相觑,这事到底是谁先提起的,已然无从考证了。不过有人认为,李黑子是豪县人,藏宝之处,绝脱不开家乡的范畴。
有人赞同,也有人反驳,你来我往,聊的那叫一个热闹。
不过路古觉得,事发突然,其中多半有些古怪。
“啊,我知道了!”这时,一名沉默寡言的茶客忽然惊呼一声,顿时又掀起了一阵波澜。
“李黑子的宝藏在凌丘,就在咱们豪县!”
此人站在外围,却以一种相当肯定的语气大声叫道。
许多茶客循声转过头去,这是一名身材削瘦的茶客,大约三十多岁年纪,此刻脸涨得通红,所处的位置,几乎和路古背靠背挨着。
许多人同时看到了路古,但也只是好奇地一撇,只当是个好奇的少年凑趣而已。
这人的话引来一片哗然。
“骗人的吧,凌丘我去过,只是个巴掌大的荒岛,宝藏怎么可能在凌丘!“
“李黑子可是本县人,要是将宝贝埋在本地,目标也太明显了!“
“宝藏这事太玄乎了,我看是个谣言!“
“我也不信,凌丘的可能性太小了!”
左右不过是一条没有根据的传言,路古本以为这事儿这么着了。令他大跌眼镜的是,这座茶楼内居然藏龙卧虎、当即有人请出几名内行人士,一条条开始分析、推论。
原来水寇的藏宝之地,也是有讲究的。
一般来说,水寇很少上岸,他们的宝藏十有八九藏在水里!江河河底自然不可能,打捞难度太大。所以,可以预测的是,一些隐秘的岸边、沙洲、礁石密集之处,这些都极可能是水寇的秘密藏宝地!而大多数宝藏为了隐秘,主人连记号都不会留,总的来说,人迹罕至之地可能性大。
这好理解,人多的地方,即使藏得再隐秘,也经不住各种意外的发生呐!
至于凌丘,这地方2年前还常常没在水面下,根本无人踏足,被水寇当做藏宝之地也不无可能。
宝藏到底有没有,试试不就知道了!当下许多人心思浮动,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马奔到凌丘,挖起坑来。有些眼色的,开始谋划拉拢几个水性好点的渔民,一起去附近搜寻打捞。
一听有宝藏,谁不动心!可以预见,凌丘,在之后的日子里,将会吸引无数人的目光。
“少主,要不我们也去瞧瞧!“方彦有些心动,凑上前道。
“呵呵,这世上哪有白送的晚餐,一日之间,涌出了宝藏的消息,还附赠具体挖宝地点,这事儿你不觉得很诡异吗!”
路古看着他道。“没影儿的事,咱们不掺和!”
“少主说的在理!”方彦连连点头,赞同道,“属下也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好了,宝藏这事我看只是个幌子,咱们也别管了,随他们折腾去吧!”
路古想了想道:“很晚了,咱们该回去了!明日行程依旧不变,我想先在城里逛逛,到处看看再说。”
“一切听凭少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