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骏的车开的很稳,许愿把座椅靠背调低,半躺着的姿势,用手捂着脸,夏日里的夕阳也是很暖和的!许愿让腾骏打开了空调,一股冷风吹过来,像是给许愿混沌的大脑注入了一针兴奋剂一样。
孙长友说的也许是事实,看似消极的一面,往往蕴含着大大的机会。在许愿的分析下,张亚芬是一个技术过硬的科研高手,虽然科研的巨额投入让绥林县制药厂面临着巨大的压力,甚至蚕食了大部分的盈利,但是对于许愿而言,这不正是一个庞大的资源优势嘛!
许愿的心里有一个中医药连锁机构的设想,也有一个关于保健产品连锁的计划,而这两个计划,都需要庞大的产品体系作为支撑,相对于绥林县制药厂的张亚芬,孙万军的技术科长确实差了一个档次,自己本来还计划去收购一些产品批号,现在绥林县制药厂的资源优势就摆在自己的面前,这就好像是饿了,有人来送白面馒头,渴了有人来送冰镇饮料似的。许愿偷笑的都发出了声音,引来腾骏奇怪的目光。
因为许愿提前打了电话,即使过了下班的时间,孙万军、于海德也还在厂子里等着许愿,三个人坐在办公室里,许愿开心的泡着功夫茶,还朝孙万军要了一只他常抽的万宝山香烟。
“说说吧!你们俩怎么看绥林县制药厂。”许愿吐了一口这种廉价的香烟,美滋滋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我觉得这个企业还是有一定价值的,至少比我们收购现在这个药厂的时候要好很多,而且听任县长的意思,我们可以整体收购,也不需要给政府保留什么股份的问题,所以如果价格合适,我觉得可以考虑收购。”于海德从财务角度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张亚芬这个人我认识,是我的大学师姐,我们都是黑省医学院毕业的,他比我高四届,在学校的时候也是风云人物,各种科研课题都有他的身影,搞研发,在他的面前我是自愧不如,对了,如果收购绥林县制药厂,收购批准文号的事情就一下子都解决了!”孙万军很实在,非常有自知之明;
看的出来,绥林县制药厂的情况,给于海德和孙万军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且他们对于收购也都持乐观的态度!
“好了,你们早点回家吧!我再考虑一下。”许愿说道;
等到于海德和孙万军离开办公室,许愿躺在沙发上,鼓弄着手机。最后还是拨通了三哥张华的电话,可是半天也没人接,许愿摇摇头,下楼叫上腾骏,让他把自己送到金豆酒店就回家陪媳妇,而自己准备在金豆酒店住下来。
“许愿,你给我打电话了,刚才正在抓一伙****嫖娼的,电话打震动了!你在哪呢?”张华的电话打回来时,许愿刚在金豆酒店的餐厅点了两个菜,要了一碗米饭。
“操,以为你干啥去了呢!打电话都不接。我在金豆酒店呢!刚从绥林回来,又开了个小会,还没吃晚饭,你来吃点不?我自己没意思。”许愿在电话里有点哀求的意思;
“把人带回队里,我就过去,等我吧!”张华说完就挂了电话。
自从调到刑警队,张华像是边了一个人似的,做起事来雷厉风行,而且好像做刑警也比较适合他,又是一个新人,有的时候许愿觉得领导拿张华像是当驴使唤似的,什么抓赌、抓****的,都有张华的份,但是他却乐此不疲;
“我说,怎么每次给你打电话,不是抓赌就是抓嫖的呢?咱们这么个小破县城,哪来那么多****嫖娼让你们抓啊!”张华刚在许愿的身边坐下,许愿就都了他一句;
“你没看见啊!现在这些个舞厅、歌厅、洗头房是越开越多,各个里面都有!要想抓,他们都得关门,没有关系的,我们就得盯着,能抓到一个,队里头就多份经费。”张华也是实话实说。
一顿饭吃的很是沉闷,许愿和张华都是一副饥饿的样子,又要的两个菜都被两个人一扫而空。因为时间关系,两个人也没多聊,张华还要回队里值班,许愿开了房间,一个人也算是睡了一个安稳觉。
一早起来,许愿在楼下餐厅两个包子,一碗稀饭,还有煮鸡蛋。还没吃完,腾骏开车就已经到了门外,看了看时间,快到九点钟,许愿赶紧扒拉几口粥,让腾骏送他去了县政府;
“王书记,我来跟您汇报一下我去绥林的情况。”许愿坐在王伟忠的办公室里,说话也很有分寸,没敢叫王叔;
“昨天任县长跟我通过电话了,政府方面会大力的支持你的!我是希望绥林县制药厂能由你接手,通过一个阶段的了解,我觉得你小子行!”王伟忠毫无隐藏内心对许愿的认可,也表明了任海涛所代表的县政府的态度;
“王书记,我听说那个郭厂长和张总工,好像有点什么关系?”许愿不敢说的太过仔细,毕竟自己得到的消息也是听孙长友说的;
“这些你不要去管了,在人员安排上,你们可以把你们的意见和政府如实提出,不用有所顾忌,而且我也跟任县长说了,政府方面不会在绥林县制药厂保留股份,完全放手给企业,让企业自主的去经营。”王伟忠说的也很诚恳,让许愿对这个********绝对的刮目相看;
离开王伟忠的办公室,许愿回到制药厂的办公室,给自己泡了一壶茶,仔细回想了绥林县制药厂的实际情况,又仔细的回味了王伟忠说过的每一句话,能够感受到机会的到来也一定隐藏着必要的风险。虽然任海涛当朝主政,王伟忠作为曾经的县长也努力撮合这件事,显然对于绥林县政府而言,制药厂是个烫手的山芋。而制药厂两位主要领导身后隐藏的政治势力,也许对眼下转制的事情无能为力,但是对于制药厂未来的发展,可能会产生影响,这是许愿最为担心的!
一个是副县长的外甥,一个是副书记的老婆,账面上,制药厂资产算是健康,一个负责全面管理,一个负责技术科研,按说没有太大的冲突,可是孙长友的话还萦绕在许愿的耳边,民间传言,即便有夸大的成分,那也不会空穴来风,一下子冷静下来,许愿发现自己的担忧越来越多,自己会不会成为打破这摊死水的那个石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