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荷,把衣服换上。”楼晓丝低头把那凤冠捡了起来,手中绿色的灵光晃过后,原本破碎的凤冠立刻完好如初。
“姐姐,我不嫁”楼晓荷一对美目,哭得红肿,整张脸上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金笔点婿,笔不落空。”楼晓丝的话语中带着不容抗拒。
楼晓荷愤怒地把面前的妆奁给挥倒在地,起身对着楼晓丝道:“你真的要让自己唯一的妹妹嫁给一个伶人”
楼晓丝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楼晓荷吓得倒退了几步。
楼晓丝一只手便制住了楼晓荷,把她按在椅子上,把她的脸对着水镜,缀满宝石的凤冠被她强行按在了楼晓荷头上。
看着楼晓荷不敢动弹,瑟缩地红肿着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楼晓丝笑着说:“他只有十五日好活,不过是做个样子而已。我今日就要借这场亲事看看,就算明明知道我是做个样子,但是到底他们会不会来。
晓荷,你会帮姐姐的,对吗”
看着镜子里面,楼晓丝无暇的面容靠在自己那张红肿着双眼的脸旁边,楼晓荷不由地点了点头。
楼晓丝把楼晓荷的脸转了过来,手指在她的脸上轻轻拂过,楼晓荷的脸再次恢复了原本完美的状态。
楼晓丝满脸笑容,似乎在看自己的杰作一般:“你看,这样多美。换好衣服,大家都在等你了。那个不识好歹的人,今天也在外头候着。”
不识好歹的人此刻正踏着步子走进了喜堂,随着风曌走进去,看清他面容的人都忍不出发出了吸气声。
纵使是修仙界这样遍地俊男美女的地方,风曌的长相也几乎是鲜有敌手的。
与空岚相处久了,面对着空岚淡漠疏离甚至偶尔有些嫌弃的表情,风曌都快忘记自己的样貌了。
今日再次听到这久违的吸气声,风曌脸上的笑容忍不住荡漾开来。
“注意一点,你可不是主角。”空岚适时的提醒,她的神识却一直在注意那对年轻夫妇,“你说他们会不会就是阎珹与怀夕”
楼晓丝当然不会什么线索都不提供,怀夕与阎珹的画像虽然碍于混元门的威视没有到处张贴,可这私底下,但凡在天璇有些脸面的人家,都收到了二人的影像。
“可这二人身上看不出一丝破绽,你不能因为眼神熟悉就下了论断。”风曌道,“但是这二人的修为倒也颇高,天璇城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对人物。”
空岚四处张望了一圈道:“都说楼城主今日设大宴,可周围怎么连桌子都看不到。你们修士办红事,都是不吃饭的吗”
被空岚提醒之后,风曌也注意到了这点。
“我听闻,城主大放喜帖,邀约各家都来城主府赴宴,可如今连宴席都不设,这楼晓丝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空岚闭上双目,直接放开神识。
“你在做什么”风曌慌乱中喊道。
识网一张开,瞬间把整个楼府包裹起来,可这也迅速引起了许多人的警觉。
“在别人府邸张开识网,这等同于在挑衅”风曌连忙教训道。
“抱歉。”
“所以你看到了什么”
“虽然没有设宴,但是却有许多厨子在厨房烹煮食材,用的都是上好的灵兽肉。他们把煮好的食物都放在了防止灵力流失的食盒之中,难道要带到醉光阴去。”空岚的识网只张开了一瞬间,但她却看到了许多东西。
风曌摇头:“绝无此可能,楼晓丝定然有别的打算,但如果她脑子抽了想去醉光阴设宴,那我们的胜算便更大些。”
想起两人商讨出的计划,风曌的面上露出一丝苦笑。
盗取生死木。
为什么不索性杀了楼晓丝,这样听起来还更加澎湃些。
等到小人参把楼晓荷接到轿子上,这楼府竟然没有一丝动静发生,几个人就这么安安稳稳地抬着人走出了楼府。
这回去的路上就不同来时了,楼家备好的东西在此刻才映入眼帘。
来时的轿子被换了下来,摆在诸人面前的是一架硕大的飞舟,如今大门敞开,楼晓荷被人抬着送入飞舟中。
可这风光不过俗世风光罢了,哪有修士娶亲会完全依照俗世的倚制,连个飞行器都没有,摆明了是要下楼晓荷的面子。
可没想到楼晓丝早有准备,连飞舟都摆了出来,一城之主的阔绰,不言而喻。
连这对比都是在狠狠地拍打小人参的脸。
“诸位,今日这喜宴将设于飞舟上,还请大家跟随某上飞舟。”
小人参等人就这么立在下面,看着宾客们一个个走入飞舟里头。
等到最后一个人进去,楼晓丝转头对着小人参道:“妹夫和接亲的道友也一起进来吧。”
小人参抿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最终开始从嘴巴里憋出几个字:“不用了。”
于是,四人骑着马在街上缓慢的走着,连乐队的人都进了飞舟,自然此刻一点乐声都没有。
而与此同时,飞舟里面,一片歌舞喧腾,觥筹交错,楼晓荷甚至取下盖头,和楼晓丝一同宴客。
空岚抬头看了看上方的飞舟,叹了口气。
这样的防备,更难下手啊。
小人参却像是被戳中什么一样,开口道:“等会空道友,也去飞舟里面吧。”
风曌忙解释道:“人参兄误会了,空岚并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
风曌只是了半天说不出后面的话了,难道说出她只是觉得飞舟里头都是对方的人,更不好下手嘛。
看着风曌语塞,小人参却一脸风轻云淡转过头去:“我不过十三日好活,两位不必如此。”
空岚却在这时,突然开口道:“吕茹珺。”
小人参的身体没有丝毫异样,反倒是一旁的欧阳夏,却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欧阳夏稳住身形后道:“空道友,慎言。这个名字,是一个已经故去的人,就让她安息吧。”
空岚却从善如流的点头道:“好。”
这个欧阳夏,果然不是无缘无故出现在此,看来欧阳家,在当年的事上,也定然参与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