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本来我们没想直接发动进攻,想提前用旗语对雷迪进行照会。但是普拉德恩的水军长官和达乌德将军都认为这是不可取的。一是那时大雾,我们无法交流,二是很难保证敌人不先攻击我们。他们拥有喷火战船,一旦他们先攻击我们,我们将处于劣势。猜疑链理论,你懂的。所以我们利用了先发现敌人的优势,对他们进行了一次伏击。只有让敌人处于劣势,我们才有谈判的权力。”在塞拉赫斯号上,大执政官对我讲到。
确实,这场大海战惊心动魄,也足以记入史册,当然,在历史书上,你将看不到有关永生精华的影子,这场海战将纯粹是为了攻击叛军。
“就算是这样我们也损失惨重,两艘民用船改的桨帆船武神号与金河号被击沉,就这个我们还得对他们原本的所有者进行赔偿。而三桡战船萨莫斯号被火焰重创,现在已经由东方之鹰号带回去了。对了,东方之鹰号的指挥是普拉德恩的卡尔斯校尉,你还记得他吗,埃德克?”
“卡尔斯?我当然记得他,我们在四年战争中同生共死,他的箭术百步穿杨。”
“到时候,你们可得好好聊聊。”
在海上航行了几天,终于到达了普拉德恩,再次踏上奥尔比斯的土地让我倍感亲切,图拉真和卡尔斯在港口迎接我。可是,回到这里,一切都不一样了,锡诺已经不再有人等待着我的归来。
“我终于回来了,奥尔比斯!看吧,瑞娜,这就是奥尔比斯。”
“奥尔比斯,也许只有在这里才能寻得宁静的生活。”瑞娜说。
“来吧,我的伙计,今天不要再想别的事情,让我们狂欢吧。”克苏托斯说道。
“埃德克!”卡尔斯跑到我这里,我们互相拥抱了对方,“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看来帝国人终究奈何不了你。”
“来吧,各位,在你们出征的这几日,我一直在这里和普拉德恩执政官筹划着这次宴会。”图拉真说道。
春天的气息已经日益浓厚,北方也不再寒冷,我们的宴会是在露天下举行的,这可真是一场饕餮盛宴。宴会正酣之际,图拉真和卡尔斯把我和克苏托斯叫到了一旁。
“克苏托斯大人,在你们回来的前一天,我们接到了和谈成功的消息。”卡尔斯说。
“是吗?虽然我知道伊尔曼在起义成功后就向马卡萨派出了外交官,但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我说。
“还不是因为契罗只是在盯着精华看。和谈已经成功,加里斯被迫割让了萨莱以北的大片土地,那片土地已经被划入了安东宁。”图拉真说。
“哼哼,如果安东宁没有背叛,马卡萨和加里斯根本就不会接壤吧。”克苏托斯说,“看来现在契罗已经知道了精华在我们的手上,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需要返回阿亚尔,埃德克,我们明天就动身。好了,今天是欢庆的日子,我们不再讨论这些。”
“埃德克,我们会一直帮助你,我们是你能够信赖的伙伴。”图拉真说道。
“没错,虽然我无法跟你到阿亚尔去,但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直到契罗老儿不再找你的麻烦。”卡尔斯说。
“真是谢谢你们,我的朋友,走,我们喝酒去。”
宴会结束时已经几近深夜,图拉真和卡尔斯喝的大醉而归,而我则是用尽了各种借口应对了接二连三的想我“飘”来的酒杯。小醉能使人清醒,而大醉就会误事,而我,必须时刻保持最佳状态。
晚上,我和瑞娜睡在了一起,自从我从庞特斯狱出来后就一直是如此,我要时刻陪在她身边,去呵护她。这种感觉在因塔曼,在尼迪亚时就已经有了萌芽,但是在那个时候,我可不敢想象我们能同床共枕。
是的,现在我已经完全爱上她了,而且也少了羞涩。
“你满身酒气,埃德克。”瑞娜小声的说。
“不,那是他们身上的味道,我并没有喝醉。”
“我们就要去阿亚尔了,是吗?”
“没错。放心吧,在那里是安全的。现在,我们只有契罗这一个敌人了。”
“自从乘船到加里斯以来,我就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
我侧身搂住瑞娜,“那你今天早点睡吧,做个美梦,不要再去想别的事情。”
我们经历了太多,在晚上睡觉时,那些经历不由自主的浮现。瑞娜,我可怜的爱人,此刻也许她在想着安妮娅,也许她正在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在赛曼德尔皇宫的种种。
“埃德克,你说我到底该不该把永生精华毁掉,现在,它简直是个灾星,我们经历得越多,我的这种感觉就越强。”
“一切随你所愿,如果你舍不得,就留下来,我会守护你和它;但如果你实在无法忍受,我就帮你把它抛入大海。”
“我记得以前你还劝我不要放弃我的理想。”瑞娜看着我的眼睛说,我从未发觉她的眼睛是如此的美丽。
“我们都被改变了,不是吗?以前,我为了荣誉而战,现在,我为了你。”
“我还是想说,我值得你这样做吗?”
“值得,你就是一切!谁在夜晚被醇酒醉死,未到天明便会清醒,倘若为爱情所醉,末日才是黎明。”
“我爱你,埃德克。”
一个人在生活中所得的,也就是他本应该得到的,这正如南风乍起,吹拂大地,使整个世界欣欣向荣,充满生机。这个春天充满了血与泪,但是,苦难终将有尽头,春天尚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