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种小角色很容易被世人遗忘,当然我也不奢望你们能记住我,我只想安静地度过我这一生。现在,我站在三桡战船“东方之鹰号”的舰头,航行在这萨莫斯海。早晨的雾让海域的能见度很低,我必须时刻提防可能出现的敌人。值得庆幸的是,已经进入四月,海上的浮冰已经消失。
这将是我的一生中最光辉的一页。无论此去我是生是死。
这件事情很突然,至少对我以及普拉德恩的执政官来说。半个月前,普拉德恩这个偏僻的城邦有一位贵客来访。当时他只带了不到十个随从,穿着袍子,活脱像一队传教士。当我见到他们是克苏托斯以及达乌德将军时,我被吓了一跳。自从马卡萨-奥尔比斯战争结束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大执政官。
他们说明了此次的来意,直到晚宴——应执政官的要求,并没有大张旗鼓,只有少数将领参与了,从战场归来后,我负责统率普拉德恩以及周边乡镇的弓兵队——时我才发现来访的还有一名加里斯女人。当听到她的来历时,在场的我们的人又被吓了一跳。
“…这位是加里斯皇帝的正室贝卡?珊夫人,这位则是图拉真先生,这次我们前来,有一个要紧的事情,我需要普拉德恩全力配合一次重要的军事行动,我和珊女士将向你们细说…”大执政官说道。
当听到埃德克?索珀斯还活着时,我的激动溢于言表,差点让我失态,我连忙喝了两杯掺了夏牛草汁的酒。埃德克是一个值得铭记的战士,在战争中他表现出的胆识让人钦佩,很荣幸能和他并肩作战,现在,看来又有一次机会摆在了我的面前。在这之后,图拉真先生为我陆陆续续讲述了埃德克在离开奥尔比斯后的经历,真是令人瞠目。
军事行动的目的大致是帮助埃德克夺回永生精华。埃德克当时正在赛曼德尔进行一次我都不敢想象的起义行动。但是贝卡?珊认为一个加里斯海军将领会利用起义叛逃,并且很有可能拿走永生精华。这一切看起来都很荒诞,具体的情节我们也就不清楚了。普拉德恩的执政官大人是一个文人,不知道究竟是否应该允诺大执政官提出的这次军事行动,于是让我们这些将领做决断。经过一番讨论后,我们决定出击,但是最大的问题是舰队的问题,我们的船只不足。
“雷迪?斯派罗仅仅是一名海军少将,他调动不了太多的舰船,而且就算他治军有方,待人和善,也并不会让他的手下完全为了他自己的私利服务。”珊说道。
“但是,毕竟加里斯的水军全在萨莫斯海,而我们只能出动这一个城邦的水军。目前,我们只有两艘三桡战船可以投入使用。而且如果这场战役变为国家战争,我们会被碾压。”水军长官说。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起义的成功已成定局,新的加里斯皇帝反而会因为人情帮助我们,计算上这一点,我们的优势就很大了。”达乌德说。
“但是我还是觉得我们只有两艘战舰确实很没把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普拉德恩拥有奥尔比斯唯一一艘五列桨战船。”克苏托斯问道。
“您是说塞拉赫斯号?那艘战舰已废弃多年。”我说。
“如果它还没被解体,就组织工人修复它。”大执政官说。
“这难度应该不大,但是我们需要时间。这至少要两个月。”水军长官说。
“那就把军人叫来一块修,征集附近的所有劳动力,阿亚尔将支付所有的人工费用。半个月内必须完成修复,而且,我们需要再建造两艘小型的桨帆船,在海战中,这些小型船也是必要的。如果时间紧迫,就用民船改装。”克苏托斯说,这个老人依旧很有魄力。
那晚过后,普拉德恩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整个码头挤满了人,爆发战争的传言也在市井传开,这场因为永生精华引起的行动正如火如荼的展开。
五天前,塞拉赫斯舰的修葺工作提前结束;三天前,两艘民船改装的桨帆轻型战舰同时竣工,命名为“金河号”与“武神号”;前天,三艘战舰连同两艘三桡战船“萨莫斯号”与“东方之鹰”号进行了突击训练,那天晚上我们就得到了从赛曼德尔加急传来的消息:起义已经成功,伊尔曼?夏洛士已经取得了加里斯帝国的领导权,雷迪?斯派罗已证实叛逃,永生精华被目击到在他的情人芙罗拉?楚手上,他们两个率领了一支由六艘战舰组成的舰队正在往北航行,夏洛士四世已经组织追击,埃德克?索珀斯、瑞娜?美伦丝也将出现在追击队伍中。天狼军的最后一名战狼萨克拉特?沃夫逊牺牲在了赛曼德尔。
天狼军的瓦解也是一个让我震惊的消息——他们曾在战争中不可一世。
“敌人的舰队比预计的要多,不是吗?”水军长官说道。
“没错,但是我们也必须一战,请你告诉全军将士,明天我们就出发。”克苏托斯说。
“是的,总指挥官。”
大执政官作为这场战争的总指挥,将和水师长官指挥全局以及旗舰塞拉赫斯。我和达乌德将军分别指挥两艘三桡战船。据我得知,敌人还拥有先进的喷火战船,这会给我们构成很大的威胁,不过我将指挥我的精英射手用弩炮提前将它击沉。
“你觉得雷迪?斯派罗将会去到哪里?”克苏托斯问贝卡。
“索拉克哈以东的一座岛屿——忘界岛。那个岛上没有人常住,但是是一个宜居的场所,雷迪早就盘算着在哪里建立一个自己的小小王国了。我的儿子也知道这一点。”
“很好。很遗憾他们将不能得逞,如果他们不交出永生精华,只有葬身那座岛屿。”
前天晚上,大执政官等人在码头做了战争动员,很多人都不明白这场战役的意义何在,但是奥尔比斯的战士相信——敌人就在海上!
现在,我们已经航行到了加里斯的所属海域,从索拉克哈前来的几艘侦察轻型舰在随我们航行了一段后就返回了。我吸着这雾气,突然,我听到了从远方的期间上传来了一阵骚动,随后,我的旗语手告诉我:舰队左侧接触敌人,舰队立刻分散,准备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