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秋无奈道:“逆鳞就是很在乎,很在乎懂不?意思就是小阿音是景辰少爷很很在乎的人,再者小阿音是少爷的未婚妻,这当然跟少爷有关啦!”
“那还是我姐呢!”叶清抻着脖子跟冷清秋怼,满脸不服。
“你小子,我怎么跟你解释呢?景辰少爷对阿音的这种行为,是所有男人对属于自己的女人的一种占有欲,占有欲你懂不?”
叶清满眼懵懂地摇了摇头。
冷清秋无语地甩了甩袖子:“算了,算了。我跟你这个小愣头青也说不清楚,以后等你自己娶了媳妇就明白了,反正你照我的话做就是了。”
楼下,冷清秋无奈地领着叶清回屋写字去了。
楼上,叶翕音微微垂着眸,默了片刻,缓缓问:“刚才,是我让红于去叫叶清上楼来的,叶清并没有做错。他一向都很守规矩,也从不轻易上楼来找我。”
景辰微微蹙眉,侧眸看向叶翕音。或许是因情绪有点激动,她的脸颊有点微微泛着淡粉,唇角呡着,显出几分倔强。
“你的意思是,我说错了?”景辰语声淡淡地反问,听不出情绪。
叶翕音仍垂着眸,轻轻摇头:“不全错,你不让外男擅入我的房间,这个并没有说错,错的是不该阻拦我教叶清写字,他想读书识字是想上进,是好事,我……”
“你,是我的未婚妻!”景辰突然开口打断叶翕音的话,尾音重重的落在“未婚妻”三个字上,似乎在宣誓着自己不容置疑的权利。
叶翕音猛地抬头,清澈的眸子认真凝着眼前的景辰。
望着景辰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叶翕音有片刻微微的怔忪。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缓缓收回眸,垂落在桌面的宣纸上,声音温和低缓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又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说完,叶翕音缓缓站起来,打算绕过坐在外侧的景辰。可刚一侧身,手腕却再一次被突然握住。
叶翕音有些惊讶地抬起头,却装进景辰幽深的眸里,那双眸像暗夜古潭,专注而认真地凝住她。
长眉微蹙,景辰一双眸子静静地直视叶翕音那双澄澈干净的眼睛,似要直望穿她心思似得,语声却低而缓:“生气了?”
轻轻摇头,叶翕音从景辰的掌中收回自己的手腕,垂下眉睫:“我去倒茶。”
景辰见她似乎连看都不愿再看自己一眼,不觉眉头拧的更紧,却也只能侧身让开路。
她刚才道歉的时候,声音低低的,软软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逆来顺受,却又没半分不情愿。
可就是那样的温柔软语,却字字如重锤击地他心疼。几乎瞬间,景辰就后悔自己方才以那样强硬的姿态对她。
静静地看着叶翕音去取茶壶的娇柔身影,景辰瞬间有种冲动,直想把她拉过来紧紧地禁锢在自己怀里,哪儿也不让她去,让她只能面对着他一个人。
她的满眼,满心,只能有他一个人!
可是,拳头握地指尖都泛了白,景辰终究还是克制住过去抱她的冲动。
不是不敢,是不舍。怕吓着她。
深深呼吸一口气,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见叶翕音端了茶壶过来倒茶,景辰将方才那副尚没有完成的画作又取出来:“这个颜色你配的很好,留下来帮我把剩下的颜色都配完吧。”
叶翕音看了眼那副画,没开口,只默默地绕过桌子,在他身边的椅子里坐下,开始专注地为画卷配色。
看着叶翕音柔雅宁静的玉颜,她的神态始终自然平和,已经丝毫看不出刚才的不悦。
只是景辰却分明能感觉得到,叶翕音的行为举止中,带着对他明显的疏离。
她这样清淡疏离的姿态,让景辰感觉很不舒服。
又配好了几种深浅不一的颜色,叶翕音觉得差不多了,低问:“颜色都配好了,我可以回去了吗?”
景辰当然不想放人,忍不住问:“你急着回去有事?”
叶翕音默了片刻,说道:“我想回去把今天做的事情整理一下。”
景辰略想了想,由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一个挂着渐变青蓝彩线穗子的精致手抄本子,递给叶翕音:“这个给你,你既然要记录东西,这个大约能用得上。”
叶翕音一眼就看出,手抄本子上的字迹是他亲手书写的雪松体,且这样玫金绚丽的色彩,是用金粉合了碧玺和水晶粉末书写而成。
她记得数日前,冷清秋曾无意间提过一句,说有人出价两千黄金,请景辰用宝石粉为其在本子上提几个字,用以收藏。
叶翕音眉头紧蹙,想也没想便把本子推了回去:“这个本子我不能收,太贵重了。而且又是别人跟你预定好的东西。”
“你喜欢吗?”景辰直接忽略掉她前面的那些话,直言问道。
叶翕音默了片刻,看着那个手抄本子,老实地轻轻点了下头。
景辰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将本子放在叶翕音面前:“只要你喜欢,别的都不重要。”说完,低下头继续绘制画稿。
叶翕音低头看着眼前惊艳绝伦的书写字的她而言,看见这样精致的手抄本,简直是瞬间就怦然心动了,可这东西实在太昂贵了。
见叶翕音仍在踌躇,景辰取了支笔递给她:“你不是说要做记录么?怎么半天还不动笔。”
叶翕音绣眉紧蹙看看眼前的手抄本子,又抬起头看向景辰,有些紧张地舔了下唇,终于还是忍不住小声道:“呃……那个……能不能问下你……”
“什么?”景辰停下笔,侧眸认真看向叶翕音。
景辰的眸深邃而美丽,纤长微卷的长睫,被烛火晕染出几分少有的温柔。
叶翕音望着他格外包容温和的眼神,心里稍稍有了些底气,小心翼翼开口问道:“如果,我不用这个本子做记录,你……还会把它送给我吗?”
看着叶翕音忐忑的表情,小心试探的言辞,景辰突然觉得她好可爱,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