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谎言真相(1 / 1)

书生走出屋外,正对上余屹的眼神。“这次算我欠你,但我和她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余屹也不在意,眯起眼正对着阳光,“你也看到了,她为救你,不惜划伤自己。”

“她……”书生叹口气,眼中藏着千般愁绪。

“她什么也不记得,只是在尝试着救你,叶凌末,你还打算瞒她多久?”

眼前的余屹,已不是初见时的样子,眼神笃定有力,他继续说道,“之前她差点因你而死,难道一次还不够?”

“那是我的事。”

“叶凌末,她早晚有一天会知道,你再怎么瞒也没有用,她的血就是证据,你永远也改变不了。关心则乱,你心中顾虑太多,如何能护好她?”

书生无奈地笑了几声,“看来,你的确知道得太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确实小看你,你假借我的手除了石门,又有什么目的?”

余屹挑起眉,随意地笑了笑,“你做事却不彻底,石门投奔了吴国……我只是让你知道,我不允许你让她受伤……”

“我自有分寸,与你无关。”

两人僵持不下,这时苏桐衣从屋里走来,见两人皆面色凝重,书生更是难看到极致,难道吵架了?

“书生,我……”一句话还没说完,书生已迫不及待地拉着她往外走。“桐衣,我们离开这里。”

“书生,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快?”说着转身向余屹招手,而他只是笑着挥挥手。目送着她离开,心中多少有些空洞,还以为终于有人,可以陪自己看看官兰谷的风景。

走了很长一段,书生仍是不说话,阴沉着脸。“书生?”小声地喊了一句,仍是没有回应。

忽然,书生停下脚步,放开她的手,一脸落寞。

“书生,你还在生气?”他只是摇摇头,也并不看她,眼神令人难受。

“到底怎么了?”

书生突地转身抱着她,猝不及防,“我只是怨我自己,桐衣,非常怨恨。”

苏桐衣茫然地眨着眼,这是怎么了,伸出手摸摸他的额头,也没发烧啊。“对了,书生,我的血好像真的是灵丹妙药,你还说不是,之前那株薄荷就是我救的。”她兴奋地说道,却没注意到书生脸上越来越重的愁容。

我只宁愿你是个普通人,书生叹了口气,随意地答了一声,“先回村子吧。”

两人回到村子,苏桐衣进到屋里,一切陈设如旧,立即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喃喃自语,“没想到出去一趟,发生了这么多事啊。”

忽然看到她手上的玉镯,书生拿过她的手,眉头紧蹙,“谁送的?”

一下把这事忘了,苏桐衣心虚地缩回手,一个大男人带个玉镯,书生肯定要嘲笑我,忙说道,“就带着好玩,但是取不下来。”

“昔立安送的?”

书生瞬间严肃起来,眼神瘆人,这种情况根本无法撒谎,苏桐衣老实地点点头,“我不要,他非给我的。”

“你……”书生也不想再凶她,“那人明显不是什么好人,他何时送你的,我怎么不知道?”

苏桐衣扯着嘴角小声地说道,“你当然不知道,那时候你正跟野兽搏斗。”

“你说什么?”

“但是真的取不下来。”她立即换了语气,委屈地抬起手,示意自己也是被逼无奈。

书生仔细地看了看,这种玉镯入肉生根,也不容易碎,只要带上一般都取不下来,看来此事也不能怪她,但自己就莫名地窝火。研究了一会儿,也不知如何下手,看来此事只有余屹知道。

“罢了,我也没有办法。”

苏桐衣摇了摇手腕,“难道我要一直带着?多娘啊。”

书生看了她一眼,“我会给你想办法。”

晚上吃饭的时候,苏桐衣想起昨日的百花女选,一时兴起,问道,“书生,你知道一个叫木棉的女子么?”

书生手上的筷子顿一下,淡淡地说道,“没有听过。”

“也对,你一直都在这个小村子,怎么会知道外面的事。”

“桐衣?”

苏桐衣应了一声,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怎么啊?”感觉书生受伤以后就一直怪怪的,就像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若是有一个人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欺骗了你,你会恨他么?”

苏桐衣偏着头认真地思索起来,见他皱紧眉头,心里起了玩心,难道这个傻书生有什么事瞒着自己?比如他是断袖之类的,不禁计上心头,正好调戏一下他,说道,“当然会恨,最恨被人骗,更何况还是认识的人。书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书生放下碗筷,淡淡地说道,“我吃饱了,出去转转。”

苏桐衣呆呆地看着他出门,书生实在太反常了,他从没在这个时候出去过,难道是为了不洗碗?

洗好碗之后,仍不见书生回来,不禁觉得无趣,平时都会看他写字,然后他再给我讲故事。

苏桐衣出了门,朝外边喊了一声,“书生?”也没有人应,屋外黑漆漆一片,只有些微的几家灯火亮着。

是不是在徐美人那里?边想着,轻轻地敲了敲徐美人的门,没有人应,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回应。家里明明有亮光,怎么会没有人,难道没听到?趁着夜黑,她家的院墙也不是太高,苏桐衣轻轻使力,就翻了过去。屋里静悄悄地,只有微弱的火苗从窗里透出来。

“徐美人?”还是没有回应,苏桐衣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推开她的房门。

“吱扭”一声,门开了。莫名地心跳骤然加速,“徐美人,你在家吗?”

屋里被灯火镀上一层熙黄,脚踩在地上,发出咯吱的声响,屋里似有雾气,看不真切。苏桐衣深吸一口气,指尖在从桌上划过,立即带起一层灰,她不禁皱起眉,怎么觉得这个房屋像是空置了许久?

她拿起桌上的烛火,打量着外屋的陈设,除了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再无其他。这时,苏桐衣反而镇定下来,不再害怕。慢慢地走到里屋,整个屋里,竟然连徐美人的脂粉气都没有,这根本说不通。里屋只有一张床板,没有床褥,苏桐衣心中咯噔一下,难道徐美人根本就没在这里住过?但是自己明明看到过她从屋里出来,而且每晚这屋里都会点着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桐衣放下烛台,急匆匆地从屋里出来,走向一旁的陈寡妇家。心中的疑团越滚越大,这个村子到底怎么回事?

“陈寡妇?”依旧是没人应,苏桐衣更加坚定心中的想法,刚想破门而入,想了想还是翻墙进去。刚跳下去,差点吓个半死,这……原来跳进芦花鸡的窝里。

苏桐衣赶紧站起身来,要死,陈寡妇还真的养鸡。她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前,朝里头看了看,也没有人。桌上的烛火还亮着,登时有一个恐怖的想法在她脑中出现,难道这个村子根本就没有人?

她不禁想起余屹讲的鬼故事,后来她又追问余屹,才知道那墓碑上写的正是书生自己的名字。其实他早就已经死了,只是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而幻想出一个村子,连带着一系列的故事……

苏桐衣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难道这不是穿越,而是我已经死了么?顿时心中慌乱,朝后退了几步,刚好踩到一只芦花鸡。

“咯咯咯……”苏桐衣被惊得大叫起来,刚跑一步,又跌倒在地,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影子。

“书生?”

书生皱起眉将她扶起来,问道,“桐衣,你来这里做什么?”

苏桐衣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心中的恐惧久久未除。

“谁在外面,又想偷老娘的芦花鸡是不是?”耳边突然响起陈寡妇的咆哮。

“我们走。”书生赶紧拉着她往外跑,身后陈寡妇已拿着棍子从屋里出来。苏桐衣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这这……不科学啊,刚刚明明没看到人。

两人跑了一阵,苏桐衣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书生,你……怎么突然在那?”

“我倒想问你,为什么跑到陈寡妇的院里?”

苏桐衣摇摇头,对今晚的事绝口不提,“我就觉得无聊,所以进去看看。”

“是么?”书生也没有再问,牵着她回去。一路上总觉得她忧心忡忡,忙问道,“桐衣,你怎么了?”

“书生,我还活着吧?”

“你当然还活着,胡思乱想什么。”

苏桐衣笑了笑,“书生,你是不会骗我的,对不对?”

书生愣了一刻,勉强笑着说,“这个当然。”如果你没发现,就不算骗得话。

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苏桐衣不知道那个所谓的真相,自己到底该不该知道?

“师妹……”

身后蓦地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喊,苏桐衣转过头正看到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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