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幽深的巷子,到处一片泥泞。
古老而陈旧的出租屋前,白芷晴像尊雕像一般,静静的矗立着。
她刚刚淋过一场大雨,漆黑的长发贴着头皮,衬衫、裤子湿嗒嗒的粘在身上,浑身如落汤鸡一般狼狈。
雨后的清风拂过,身上的寒意阵阵,她抱着双臂哆嗦着,好似瑟瑟秋风中抖擞的落叶。
她眼前出租屋门内,白家女佣白小梅身体靠在门背上,脸颊挂满泪水。
“小姐,你走吧,我真的不能开门,不能见您。”
白小梅哽咽着说。
她亲眼看着小姐淋了两小时雨,不是她狠心,不人道,只是温莎莎太狠心毒辣,将他们逼得太紧。
自从被她发现,她帮白芷晴偷票的事,她就派人抄了她跟爸爸的出租屋,甚至扬言,只要他们再跟白芷晴有染,就将他们赶出洛城。
她们已经冒险,收留过小姐三个晚上,为此,他们遭到了惩罚,搬了家,父亲遭打至今还下不了床。
“为什么?”
听到小梅的声音,白芷晴像打过鸡血般激动,她使劲敲着门,焦急的追问,“小梅,将门打开来,让我进去。我出去见刘叔叔,只一个晚上没回来,你们怎么就突然搬了家?我好不容易,向邻居打听找了过来,可你们怎能忍心不见我,把我关在门外?”
小梅咬着嘴唇,捂着嘴巴低声抽泣,硬是不敢开口说话,生怕白芷晴听到。
小姐已经没了家,没了爱情,如今,在温莎莎的强势所逼下,也不能被他们照顾,她无家可归,无人可依,是最可怜的人。
所以,为了不给白芷晴带来麻烦,同时也能让她跟父亲,苟延残喘的活下去,被温莎莎赶尽杀绝得话,她不能说,一旦说了,以她对白芷晴的了解,她一定会去,找温莎莎理论。
见小梅不语,白芷晴再度开口,“白管家呢?快让他出来见我。”
白管家是爸爸贴身的仆人,他女儿小梅不仅是她的佣人,还是她的好姐妹,爸爸去世,她被赶出白家时,他们跟着她一并出来,是她最亲的人。
可是,此刻,他们突然不见她,无不让白芷晴没了主心骨。
或许是白芷晴拍门的声音有些大,惊到了床上养伤的白管家,他披着外衣来到门口。
“小姐,对不起,请原谅白某,以后不能继续照顾您了,您还是离开吧!”
客套的话中,带着让白芷晴无法理解的陌生。
小梅跟管家叔叔,她生命中另外一对,对她很重要的人儿,也疏远了她?
脆弱的心灵,瞬间被钝刀劈裂开来,无法言语的痛,瞬间,肆无忌惮的蔓延到四肢百骇,让她痛到窒息。
妈妈的城堡是她的家,白管家的家就是她的避难所,现在家没了,避难所也不再欢迎她,她白芷晴真的到了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地步。
她哭了,很委屈的哭出声来。
她没有问为什么?心中就有了笃定的答案,让小梅跟管家,对她突然转变态度的唯一的理由,是温莎莎。
她,再次,被温莎莎逼上绝境。
她掏出手机,毫不犹豫拨通了黎绍卿的电话。
“我答应,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