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了月余,戚流霜与丁乙的友情越来越深厚,可与宇文睿的关系不仅没有改善,似乎还有每况愈下的趋势。【大书包小说网手机版m.dashubao.cc】
久而久之,她也渐渐习惯了即使与他见到面也不说话、不对视,将对方当做空气的相处模式。
而在这段时间内,天元大陆上又出了一件轰动三国的大事齐国大皇子冷傲天竟然要迎娶吴国二公主戚流彩了,时间就定在半个月后。
戚流霜没有想到戚流彩真的会采纳宇文睿的建议,同时也没有想到吴国求和亲的战术居然会真的成功。
“那齐国和吴国这仗还打不打了”消息出来以后,戚流霜去找丁乙扯淡的时候顺便问他。
作为一个奋战在一线的士兵,丁乙必然对战场上的局势要比她清楚许多。
“还打个屁啊你会去打你岳丈吗”丁乙翻着白眼无比嫌弃地说。
“首先,我没有岳丈;其次,我还是不明白,明明齐国已经攻下吴国的好几座城了,现在简直就是势如破竹,为什么不干脆一鼓作气地攻进都城,灭掉吴国呢”虽然现在的局面是戚流霜期望看到的,但她始终想不通,齐国这般的狼子野心,又怎么会让到嘴的肥肉飞掉。
“这种事情,我这种守门的小兵怎么会知道。”丁乙摊了摊手,又说:“你要是好奇的话,就去问王爷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跟王爷的关系有多僵,怎么问他”戚流霜也冲他翻了个白眼回去。
“你可以去试试,指不定这就是你们俩和好的契机呢”丁乙一脸坏笑的用手肘戳了她一下。
“滚开”戚流霜有些恼羞成怒地推了他一把,却又不得不承认她的内心因为他的提议而有一瞬间的动摇。
不过很快,她就将那点儿心动的苗头掐灭,生硬地换了个话题:“不是说今天晚上有个篝火晚会么你要不要去守门啊”
她直到今天才知道陈国有一个“团圆节”,在每年秋末月圆的时候。
“团圆节”,顾名思义,在这一天大家都要阖家团圆,远在他乡的游子也都会想方设法地回到家人身边。
只是这些士兵们身兼重任,都是没有时间回去的,因此军营里都会举行一场盛大的篝火晚会来让大家一起庆祝。
“刚好轮到我啊。”一提到这茬丁乙就苦了脸,叹着气说:“你说我怎么就这么衰呢”
戚流霜在这军营里头相熟的除了宇文睿就是丁乙,若是丁乙不去,为了避免尴尬,她断然也是不会去凑这个热闹的。
“那我陪你一块儿守门吧”戚流霜一拍大腿,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个人陪着,即使发呆也会觉得时间过得快一些。
“果真是我的好兄弟”丁乙激动地大喝一声,一巴掌就拍上了戚流霜的后背,那力道大得让她差点栽到地上。
因为日子特殊,宇文睿难得的取消了士兵们晚上的训练。
军营里的气氛也与平时很不一样,少了一些肃穆,多了几分轻松,戚流霜甚至还见到了伍镇遥微笑着与别人说话,差点没惊掉她的下巴。
而从傍晚开始,大伙儿就都开始忙碌起来。
篝火晚会自然是在最空旷的训练场举行,士兵们纷纷扛着木柴和酒坛往那边去,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但是这一切都与戚流霜无关。
她安心地陪着丁乙守在门口,听他隔个三五分钟就叹一回气,然后偷偷转头往训练场的方向望一眼。
“辛苦你们了啊”
“兄弟,咱们待会儿会给你留一口酒喝的”
有士兵三三两两的路过,见着守门的几个人,都会“体贴”地过来“慰问”他们几句,顺便再往他们的胸口上多插几把刀。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军营里各处走动的士兵也越来越少,几乎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训练场上,准备开始狂欢。即使是在门口,都能够听见远处传来的喧闹声。
丁乙当值的时候不能肆意地聊天,戚流霜之前跟人要了根粗木头,这会儿坐在上面,撑着下巴发呆。
军营外面是一片浓郁的黑,视野只能达到十米之内的地方。
秋末的夜晚还是挺凉的,冷风一阵一阵地刮过来,虽然不猛,但一钻进衣服里,还是会让人瑟瑟发抖。
“你说这大过节的,家家户户都团圆去了,会有人来偷袭吗”戚流霜忍不住问。
她拢紧了衣领,缩写脖子,都快要撑不下去。
“就是因为过节,人家以为咱们放松了警惕,才会来偷袭啊。”丁乙小声地给她解释说。
而他的话音落了没有多久,戚流霜就察觉到了一阵不同寻常的动静不远的地方有一些声响,风吹过来的方向也发生了改变。
“丁乙,有人”她大喊了一声。
丁乙和另外两个守门的士兵也都警戒起来,握紧了手中的长枪,屏气凝神地盯着那一片黑暗。
“你去叫人,这里我们应付。”丁乙嘱咐戚流霜说。
戚流霜生怕耽误了时间让刺客闯进来,转身拔腿就往军营里头跑,边跑还边扯着嗓子喊:“来人呐有刺客呐”
篝火晚会已经开始,训练场上闹哄哄的一片,大家都在聊天喝酒,起初并没有人听到她的声音。
戚流霜一直跑到人群之中,都来不及喘气,就对着坐在上座的宇文睿急急地吼了一句:“有刺客”
“在哪儿”宇文睿脸上清浅的笑容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将手中的碗放下,沉声问道。
“门、门口”戚流霜指着门口的方向,因为焦急,心中还有好多的话都说不出来。
顷刻间,所有的人都扔了碗筷站了起来,迅速拿好自己的武器,一部分人往门口去,另一部分则分散在了军营的各个角落里,不给刺客半点进来的机会。
训练场中央的篝火还在熊熊燃烧,可周围全都空了,只剩下桌上的美酒佳肴。
不过眼下这种情形,又有谁顾得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