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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1 / 1)

老者脸色微变,旋即点头道:“此乃大事,二人前去恐怕有不妥帖之处,还请多调一人。”

赶尸老魔大喜道:“有劳道友!”

市政府大楼

一张纵横六十四道的棋盘,将齐中南与苍青色的大鹅分隔开来,两人各执黑白,正神情轻松的博弈。

气氛非常轻松,两人就像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你来我往的轮番落子。

但齐中南的西装早已残破了,白衬衫沾血之后变得十分紧致,将他那如同雕塑一般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来,在他的手边,那柄天照神剑正一滴一滴的落下苍青色的圣洁血液。

齐中南对面,苍青色的大鹅样子更为凄惨一些,执白子的一只翅膀早已变得光秃秃的,地上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橘黄色片状物,仔细观察原来是大鹅的脚蹼。

“啪!”

一声轻响,黑子准确的落下,阻拦住白字的去路。

“咦,齐先生这样下,那是自寻死路了。”苍青色的大鹅淡笑道。

“唉,我已有四十年不曾下棋。”齐中南摇头苦笑。

“哦?那是为何?”

“只为我不喜用胜负这种缥缈的东西决定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大鹅不语,依言落下一子,霎时间封堵了黑子的全部去路。

齐中南默然,缓缓自怀中摸出一方小印。

“无崖子道兄,到底怎么让这鬼东西停下来,它想把我们带去天尽头填海眼嘛!”此时,在极为高远的天空之上,一道金光疾速穿过云层,留下无比粗大的云痕,向着某个方向疾速行驶而去!

“我不知道!先把这两个龟儿子打死再说!”曹吞高喝,同时手上浮现出一股黝黑的吞噬之力,包裹着他的拳头,重重的一拳打向被架海金桥在最后关头裹来的姜龙。

“混蛋,这狗屁的蓬莱派还真是厉害,连个童子都能跟我打这么久,还让不让人活!”满经天无奈高叫,他也是筑基境界的修士,却只能堪堪压制住那个童子。

架海金桥自离了黄天玉阙后,便化成了一架超音速飞机,破开云层疾速飞行,对自己背上的四个小家伙不闻不问。

姜龙今天可谓是晦气到了极点,接连受挫,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嘴巴子,告诉自己这是在做梦。他心中有气难出,在那血海中早已三尸神暴跳的抽了那童子几个耳光,及至他被架海金桥自那血海中裹挟出来,看到曹吞也在上面,忍不住就喝骂道:“好你个红头鬼脸的畜生!你是谁,是怎么得到我蓬莱派的镇派之宝的?”

曹吞哪里鸟他,他自从修行《大道全解》之后,行事颇有些魔道中人的风范,先前在黄天玉阙之时对姜龙此人就极为厌恶,待看到洛绛英被宝莲灯收去要炼做灯芯,不知怎地,他整个人便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烦躁,那时又叫姜龙一触霉头,两人便如针尖对麦芒,瞬息之后,便在这方寸之地,辗转腾挪的厮杀了起来。

“砰”

曹吞与姜龙激战,拳拳到肉。

姜龙自幼修习天仙家法,曾饮下蛟龙之血打熬力气,又精研纵横扑击的格斗之术,实力委实非凡,是以他在修行道上的名声虽然极臭,却少有年轻一代敢冒犯于他。

曹吞却是个半路出家的和尚,钟没敲过几天,经没念过几页,此前与人争斗不是使用符篆取胜,就是打闷棍、下黑手,真正与修士放对厮杀的经历几乎为零,此时虽凭借着丹胚溢散出的雄浑灵力将一套军体拳打的有声有色,气势上不落下风,到底是挨打多而还手少。

“废物,你真是要笑死我了,爷爷我第一次看见修士打军体拳。”姜龙大笑,双腿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曲线,一前一后的踹向曹吞的头。

“不能总是借助外物,自己如果不能变强,再强大的符篆也不能助我斩尽世间一切枷锁!”曹吞低语,将两肘竖挡身前,便欲拦下这一击,但姜龙人在半空之中本来无从借力,此时却使出修士的非凡手段,整个人周身浮现微小的气流,令其在空中生生转体,而后双脚连蹬,犹如羚羊挂角一般,再度踢向曹吞头部。

这两脚踹来的轨迹既奇特,又凌厉,而其劲力更是承接了此前两脚的残余,叠加之下,令人防不胜防、难以抗衡。曹吞勉强挡住一脚,只觉得一股沛然灵力自对方脚边覆压而来,潮水一般的将自己环绕起来,忍不住“噔噔噔”的退了两步,忽感到后脚小半边已然悬空,心知退无可退,原来那金桥缩小之后约莫有两丈来长,一丈来宽,堪堪够几人争杀,再无一丝余裕。

空气中一阵噼里啪啦的爆鸣声,姜龙的第二脚已然暴烈的杀到,曹吞心知自己抵挡不住,但他哪里能甘心就此横死?把心一竖,当时使出平生力气,大喝一声,一瞬间,在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压力之下,血肉中那些被“心镜”种下的乌光纷纷浮现,衍生出源源不绝的纯粹庞大的力量供他驱使,同时,那些乌光中的一个个闪烁的文字也在极力的想要拼凑出什么。

“去死!”姜龙低喝,眼看着对方就要被自己踹下万丈高空,神色间忍不住露出那种斩杀敌人的残酷笑容。

“你去死啊!”曹吞喝骂,竟尔并不抵挡,只是站直了身子,以那股庞大的力量护住周身。他本来垂腰时身子低矮,姜龙那一脚便是踢向他的头,此时他一站起来,胸膛便迎上了姜龙的重踹,其时他周身神力犹如灵泉喷薄不息,似波涛般汹涌澎湃,胸膛只稍微一挺,便将姜龙震的怪叫一声,倒飞而回,在空中连翻两个跟头才堪堪稳住身形。

“这是什么法术?”

姜龙低喝,神色有些凝重,他嚣张跋扈的性格背后其实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敏锐洞察力,不然以他的性格绝对活不到十岁。

曹吞不语,感觉浑身都要炸开了,力量像是火山爆发时的岩浆一样喷涌而出,它是那么的炽热,以至于几乎将他的身体给燃烧起来。

他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姜龙,语气平静的开口道:“这就是军体拳。”

“你胡说,我问的是......”

曹吞抢攻,一步迈到姜龙身前,左手递出了鲁莽、直白、破绽百出的一拳。

姜龙瞪大了眼,几乎在一瞬间,他就想到了七八种破招的方法,可他最后只是,后退!

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叫一力降十会,什么叫“磕着些死,碰着些伤”,眼前的这个怪模怪样的散修使的拳招固然破绽百出,可其中蕴含的那股庞大能量实在令人心惊莫名,叫人压根生不出碰撞的念头。

“轰!”

又是势大力沉的一拳,姜龙闪身躲过,在空中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来到曹吞的后方,堪堪转身,又感到一股劲风劈头盖脸的拂了过来,刮的自己衣袍猎猎作响。

可这还是伤不到他。他号称“花蛇公子”,自然是人如其名,非但有毒蛇一般的阴险狠毒,也有如游蛇一般的滑不溜手。他打斗之间的身法巧妙无比,声东击西,虚虚实实,叫人难以捉摸。

“莽夫,有那么大的蛮力又能如何,我看你能坚持多久!”姜龙大喝,恨不得立刻将曹吞挫骨扬灰,被人逼成这样实在令他暴怒无比。

曹吞忽然笑了,而后继续紧盯着前方的那个人影,咬住不放的死死追杀,他努力的控制着体内澎湃沸腾的力量,一点儿也不担心力竭。

“莽夫,这叫声东击西!”

“莽夫,这叫真假难辨!”

“莽夫!这叫欲擒故纵!”

“莽夫!这叫步月回风......”

任凭曹吞如何追杀,姜龙始终闲庭信步,在这方寸之地任意腾挪,随心辗转,一边躲避着那呼呼的拳风,一边嘴里还不住的讥讽着。

忽然,曹吞佯攻一拳,姜龙闪身躲过,曹吞调转身形,两步迈出,竟到了满经天与那童子的战团之中,向那童子轻轻的一拍,口中轻叱一声:“去吧!”

那童子其时正与满经天杀的难分难解,欲走难脱,叫他一掌拍在后心,整个人便腾空而起,飞在那云层之中,须发瞬间冻结,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那童儿自万丈高空落下化肉饼去了。

“哈哈哈......”满经天大笑,对曹吞道,“无崖子道兄,你这招声东击西可真是不赖!”

“你们......”姜龙立在原地,呆了一呆,再无一丝闲庭信步的意态,双目喷火的高声道,“杀我蓬莱派的仆人,注定要被点天灯!”

“屁话!少则半月,多则一月,天下有没有蓬莱派恐怕还是两说!你一个将死之人,在那里嘴硬什么?识相的,跑来叫你满大爷一掌劈死,免去将来受那无量业火烧身的活祭之苦!”

“你......做梦!”姜龙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忽然见到三件先天灵宝,小爷还真以为自己是在白日做梦......”满经天怪笑,而后看向曹吞,“无崖子道兄,你主攻,我防他躲!”

“好!”曹吞点头,爽快的答应下来。

这不是殴打那些灵智不高的小魔物家禽,也不是面对自己从前抓的那些罪犯,对方是一个可以将身体变成各种形状,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高难度动作,最后成功从不可能中寻找到可能逃脱掉的修士。

他知道满经天对付这种人肯定比自己有经验的多。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曹吞意识到,下界的修行道几乎就是一个血淋淋的原始社会,在这里,战斗是生存的必要技巧,因为你总是需要去用战斗的手段去面对一些人一些事,如果你不够强大,你就会被人吃干抹净。

“我要变强,去炼化天下大江大河!我要变强,打遍世间无敌手!”

“轰!”

一记重拳,蕴含着“我要变强”的信念,狠狠的轰向姜龙的后背,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更为巨大的“轰隆”声,几人身形不稳,俱是一脸惊恐的看着金桥剧烈的晃动着,以一种远远超过音速的速度从高天之上往下俯冲。

“扑通”,曹吞脚下不稳,先前的一拳便失了劲道,赶忙单腿撑地,就地一个扫堂腿横扫过去,姜龙眼看着曹吞一脚扫来,方欲躲避,整个人已先是趴了下去,他两手扒住竖着的桥身,将身一转躲过这一脚,却发现曹吞已来到了他的身旁。

“嘿嘿嘿。”

其时架海金桥便如一把倒垂的直尺,而两人就像是扒住尺子某一面的蝼蚁,姜龙早被吓的心惊胆战,此时看见曹吞冲着自己嘿嘿发笑,不由得魂飞天外:“你......笑什么!”

“嘿嘿嘿。”身旁再度传来的嘿笑声,姜龙转头,只见满经天不知何时也扒了过来,正满脸笑容的看着自己。

“轰!”

曹吞再不迟疑,趁着他转头,一拳打出,直直的轰向姜龙后心,这一次他避无可避,庞大的力量几乎在一瞬间就撕开了那考究的花袍,曹吞可以感受到每一丝力量的流动,庞大的力量冲破了一层薄薄的软甲,而后撞在一面坚硬的护心镜上,将其撞得粉碎之后,残余的力量在姜龙的后心留下一个乌黑的拳印。

“噗!”一大口鲜血,吐在满经天脸上,姜龙神色发白,竭力的抓住上方的桥洞,似乎是知道自己再挨一拳必死,他拼尽全力的想要做出一个引体向上的动作把自己拉上去。

“结果了他,妈的,狗血淋头了!”满经天按住姜龙的肩头,愤愤的大叫。

曹吞点头,姜龙无力的闭上双眼。忽然,金桥停了下来,没有任何预兆,像是本来就该如此一样,它停住不动,自桥洞中伸出一只青色的大手攥住姜龙。

“完犊子啦!”满经天惊恐,巨大的惯性将他与曹吞狠狠的抛下,在空中也不知打了多少个转圈。

二人在空中艰难的张开神目,看向下方,而后,目光逐渐变得惊恐起来。

“不要啊!”

满经天看清下方是什么地方后,再度惊呼。

那是一条宽阔的大江,穿行在群山之间,江面浩荡,水流激烈,似有真龙隐其间,而在江水中段,却又一座巍峨无比的大坝横亘其上,群山也只能匍匐在它脚下!

三峡大坝!架海金桥半个多小时的飞行,最后就是为了把他们扔到这个地方?

高天之上,金桥垂落下万丈金光,从中流出一道浩大的神念,一直传到曹吞耳中:“与你......结一段善缘,望你在此有所成就......,将来带我飞升......打破桎梏,得还真我......”

而后,它再度破开云层,带着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姜龙,向着蓬莱派掌教闭关的所在地“和园”赶去。

是日,三峡大坝的驻军总参谋长的桌上接到了一份匪夷所思的详细目击报道,随之而来的是几千分士兵的口供,而他则一眼都没有看,因为他知道,无论那是什么,都不是他这个级别的人该为之操心的。

“啊,我要死了,救命啊!”满经天看着越来越近的庞大水流,不由得惊叫出声,在他腾出一只手去揉眼睛确认自己所看到的东西是真实的同时,其他的所有部位都在胡乱的挥舞着。

“用灵力护住全身骨骼,腿夹紧,手伸直,准备迎接冲撞!”曹吞在空中生生转向来到满经天身边,扯住他的耳朵喊了一声。而后整个人在一瞬间变成一柄利剑的模样,向着下方百亿吨级别的水流直插下去!

“啊......我不行......我团身入水!”满经天被曹吞一喝之下,冷静了一些,自怀中摸出一个土黄色的罩子,念动法诀,变化成一张铠甲,将他包的严严实实,连鼻子眼睛也没露出一点,而后,他在空中抱住膝盖,将头努力的够向大腿,整个人就变成了一个圆球状的物体,在空中高速旋转着冲向水面。

大多数人可能不知道,对于没有接受过训练的普通人来说,跳水和跳楼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只要三层楼的高度,只要你与水的接触面积超过巴掌大的那么一块儿,巨大的冲击力就会把你撞得骨断筋折,从接触面开始,反作用力携裹着水流一直向前走,轻柔的摧毁掉你的骨头与血管,让你下半辈子只能在床上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认识到水的可怕之处。

满经天现在就感到了后悔。

随着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十几米高的浪花腾空而起,满经天觉得耳膜都要被震碎了,但最让他心惊的还是在滔天的浪花声中那一丝细微的“咔嚓”声。

“咔嚓”

像是深埋蛹中的虫子,还未感受到春天的第一缕气息,就在某个苦寒的严冬岁月,被人无情的撕开了虫蛹的一角。

紧接着,无数道细小的裂痕爬满了那件他师父给他炼制的号称凝聚厚土之力、能够抵挡金丹修士全力一击、只要催动就无坚不摧的玄黄甲,各种形式的反作用力,螺旋、震荡、共振、波纹......从上至下的席卷而来,在一瞬间将玄黄甲内部的符篆摧枯拉朽的全部磨灭,凝聚起最后的庞大力量开始冲击里层最原始的甲胚!

“完犊子了。”满经天吐血,即便甲胚还没有被攻破,他依旧被震的吐了几大口鲜血,他感觉自己的内脏似乎破损了,有的东西已经变成好几块了。

反作用力的持续时间几乎就只有入水的那一瞬间,下一刻,他们如潮水一般退去,随着这股力量的退去,另一股暗流再度涌来。

“无崖子道兄,我相信你没事,快来救我啊!”满经天大喊,感到那股暗流随着自己的叫喊声似乎变快了,不由得一阵安心。

另一边,曹吞几乎像一支箭一样,直直的深入了水下近百米。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明白,如果换做是一个普通人,即便能够以这种姿势安然入水,大概也会被水压給活活压死。

“暗流汹涌,水冰冷的不正常,像是能把人冻死,水底下有一些巨大的尸骸......”曹吞睁开神目,将目力所及之处的深水中的黑暗景象看了个遍,对于这种骇人的景象,他并不感到惊讶,他已彻底建立了对自己修士身份的自我认同,现在就是出现一条龙他也不会吃惊。他转过头,双臂轻轻划动,整个人在水中站了起来,看向前方,大概一百米远的地方,一道举世闻名的钢铁洪流,正昂然屹立在洪波涌动的江面之上,挡住了这条发源自巴彦克拉雪山,千百年来生生不息的滔滔江水。这座大坝,她诞生于凡人对天地最庄重的一次宣战,群山也只能在她脚下俯首,她是那场大战最终的胜利果实。

“下界最顶尖的修士,也不可能修成这样的工事......”看着那座大坝,曹吞不禁想起了那条地下通道。

“呼”

他开始游泳,怕满经天出什么意外,要到水面上去找他。

这大概是人类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景象,他此时的力量实在太过庞大,以至于当他每一次挥动手臂的时候,就像是一只在海面上疾行的座头鲸,方圆二十米内的水都被他拨到了身后,形成了一个个巨大的暗流,在水面上则形成一个又一个骇人的浪花,他比世界上最快的游泳运动员还要快上很多。

终于,快要接近水面时,曹吞看到了浑身包裹着一层薄薄软甲的满经天,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另一个东西。

他明白那些水底的巨大尸骸是什么了,眼前所见的这个怪物,体长约莫有七八米,通体呈灰白二色,如果非要描述它的形状的话,大概是一个圆鼓鼓的肥胖长条形生物,就像一个长长的罐头,它的嘴里长着近半米长的阴森长牙,没有鼻子,却有五双眼睛从上至下的一直排列开来,很是吓人。

这只怪物先前正饶有兴趣的在满经天身边打转,小眼睛里充满了对那件甲胚的喜爱。此时,它的注意力被庞大的水流声吸引了,它分出一双小眼睛看着满经天,又用剩下的看着曹吞。

如果曹吞经常上网,此时就该知道,眼前的这个怪物与传说中的“蒙古蠕虫”很像。但他此时正忙着思考,如何才能救下一个“完整”的满经天。

“我只要一秒,就能上去抓住他的手臂,然后那个怪物会咬住他的腿......不行,我要抓他的腿,怪物也许会咬住他的腰,那是有软甲保护的地方,可是如果它咬头的话......”

“吼!”不等他想出个万全之策,那怪物已然动了,它摇头摆尾的盘成一圈,而后张开大嘴狠狠的冲着曹吞这边嘶吼起来。伴随着它的嘶吼,水流像是活了过来,携裹着各种各样的劲力冲撞过来。而后,它张开大嘴,就那样当着曹吞的面,将满经天一口吞了下去,连嚼都没带嚼的!

“不!”曹吞怒喝,目眦欲裂,拍出一掌迎向那些携裹着各种劲力的水波。但他方寸大乱之下,忘了这是在水里,一推之下,水波中的劲力固然是被抵消,他自己却也退的远了,那怪物见状,似是嘲笑一般,将头颅高高昂起,跳舞似的左右摇摆了两下,旋即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远处游去。

曹吞哪里肯干休?双臂一划,整个人便追了下去,但那怪物越去越远,他急中生智,便在水下打起腿来,使出平日里在泳池里自由泳的姿势,速度果然比方才快了许多。

只是他此时是在靠近江面的地方游行,手上一扒,脚下再一打腿,方圆几十米之内便全是一片白浪,白浪之中一个黑影闪烁其中,激起的浪花更有十几米高,惊的岸上一群守军目瞪口呆,纷纷道:“出来了,出来了,大坝里面的水怪出来了!”

此时正值夏季,江水更急,江面上更无一个船只,曹吞越往上追,越是感到吃力,而前面的怪物仿佛生来便是水的一部分,毫不费力的摇头摆尾向前游动。

但曹吞不肯放弃,体内磅礴的力量似乎被心中熊熊燃烧的火焰点燃了,他整个人的速度又快了一节,黄牛岩被他甩在身后,他几乎能数清前面那个怪物身上的花纹了。

“混蛋,抓到你了!”曹吞怒喝,全力的划动一次手臂之后,整个人终于来到怪物身旁,立刻调转身躯,一拳轰向它柔软的腹部。

“吼!”那怪物似乎一直都没发现曹吞在跟着自己一般,不闪不避的挨了一拳,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

“给我吐出来!”

所谓容情不下手,下手不容情,曹吞一拳得手,拳头便如雨点一般落了下来,他势大力沉,虽在水中,竟也没有丝毫的阻塞。

“吼!”

那怪吃痛,在水中转了两圈,一尾巴抽将过来,带起庞大的暗流,曹吞左手并掌一刺,分开暗流,右手一拳便已轰在那怪物尾巴上。

那怪物浑身上下都是软软的,独独尾巴上一块先天生出的硬骨,乃是软中生出的硬,最是刚强,曹吞一拳打去之后,只觉得拳头一阵剧痛,手骨几欲碎裂,但旋即感到血肉一阵翻腾,手骨便即完好如初,料来是那乌光所致,便又接连挥出两拳,那怪尾骨登时被轰的粉碎,断成几截落在水中,声嘶力竭的惨叫一声,震荡出无数诡异的力道,携裹着水波轰杀过来,紧接着,它自己则胆寒而逃。

曹吞头痛,实在不明白那些诡异的力量究竟是怎么回事,有的要钻入他的身体,有的能把他弄得打转,还有的像是要把他切成几块,更有一种,几乎要把他整个融化掉,他空有一身蛮力,便只能以蛮力化解,不得已再度轰出一拳,一拳之后,他整个人倒退十七八米,再去看那怪物时,又只剩下个模糊的黑影了。

“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大不了去雪山上决战!”

曹吞发狠,再度撵了上去,这次那怪物学乖了,眼看曹吞要撵上来,抽冷子就回头大吼一声,曹吞眼神抽搐,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整个人踏水而出,凌空飞上江面,瞅准水下一个黑影,狠狠的扑下!

那怪物被吓了一大跳,急忙转身就跑,被他自空中跃下后一把扯住断尾,拽将回来,照着肚子就是一顿猛捶,怒吼着:“给我吐出来,吐出来!”

那怪物被他打的“呃呃呃”直叫唤,就是始终不肯把满经天吐出来,曹吞越打感觉心里越不对劲,想着这妖怪跟蛇一样,莫不是已经把满经天给消化了?

便在此时,水中传来另外七八股暗流,轻轻划过曹吞的皮肤,曹吞抬起头,看向前方,不由得心神一震,手下一个松放,那怪物“嗖”的跑了。

“回来!”曹吞惊怒,急忙冲将上去,欲将那怪物捉回,便在此时,前方传来一声大吼,旋即,一股无比庞大的力道螺旋着冲将过来,在水中带起一道大漩涡,呼啸着吞噬而来。

曹吞把心一横,运灵力护住全身,竟尔不躲不闪的继续追赶那怪物。

“吼”“吼”......

终于,在黑暗的远处,七八条比那只怪物大上许多的怪物出现,它们大多长十几米,身体粗大,闪烁寒光的口器极为恐怖,密密麻麻的双眼一齐盯住了曹吞。

曹吞停下,眼睁睁的看着先前的第一只怪物跑到一群大怪物中间,似乎在述说着什么,他再不迟疑,在水中翻个跟头,转身便向着相反的方向逃去。

先前那股庞大的螺旋之力带起的漩涡将他的护体灵力震散了七七八八,只要再来一下他就受不了,更何况此地还有七八条这样的大怪物。但即便双方实力差距悬殊。他依旧在心底暗暗发誓,定会回来为满经天报仇!

“满兄弟,只要我成为金丹修士,便来为你报仇!”

曹吞暗暗发狠,心中也不知将那些怪物杀了几千次,他此时已远离大坝,出了那座水库,不知为何,他隐隐感觉江里的水不似水库之中的那般阴寒刺骨。

“哗啦啦。”

一阵水声,他顺着激流而行,半个身子浮出水面,看向两岸的群山。

西陵峡一段向来以九曲连环著称于世,中堡岛群山巍峨,黄牛岩山势最奇,玉印山四面环水,坛子岭朴硕浑圆,古来商旅行人欲经此顺流而上,仔细看风看水之后,犹需数日之功才能达到,此时曹吞边行边看,随波逐流,避礁躲岩,便好似古时舟行老翁中最老练的那一人,与这险恶的江水斗智斗勇一般,不由得心中暗生豪情,体会到逍遥于山水之间的乐趣,实在比他此前在修行道上的残酷争杀要强上不知多少倍。

但这念头刚刚生起,却又被他压下,他自想道:“我能在这激流暗涌中如此逍遥快活,只不过因这江水奈何我不得。高天厚土若奈何我不得,我自逍遥于天地间,日月星辰若奈何我不得,我自徜徉于无垠星空!”

进而,他又想道:“这逍遥二字,又如何仅限于游玩?若天下人皆奈何我不得,我便也逍遥于天下,若诸天万界俱奈何我不得,我便逍遥于诸天万界矣!”

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古来众多修行之人所为何求,大家辛辛苦苦的打坐存神、吐故纳新、弄水火、转河车,不就是为了这“逍遥”二字么?

转念一想,却又发现有些不对,古来多少野心家,总想着统治自己已知的所有地方,修行道上有没有这样的人了?多少虚无主义者,以杀人为乐,以杀尽天下人为终极目标,修行道上有没有这样的人了?又有那教义之争、人伦之争,俱是奋十数世之力难以清算的难题,难道修行道上能没有嘛?这样看来,许多人生来便生陷泥垢之中,永远都在追逐一个不可能完成的目标,这样的人,哪里有什么所谓的自由、逍遥可言了?可见修士修行,不过与凡人挣钱一般,只是为了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努力罢了。

他又想到了刚刚送自己来的时候架海金桥的话,以及在黄天玉阙里宝莲灯说的话,先天灵宝们似乎也在为了“逍遥”二字争渡。

“打破世间一切枷锁,我自逍遥!”千般思虑后,那句誓言再度于心头浮现,与他此时的心境契合在一起,令他神思开阔,感觉自己所想的与所求的合在一起,变成一条金光大道通天而去。

“轰隆隆”

一声巨响,打破了曹吞的思维,他睁开眼,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又来到了大坝的蓄水库中。

前方,那傲然俯视群山的大坝之下,十道厚重的闸门正缓缓的打开。

“大坝平日里也要开闸放水,以做发电,只是同开十门,倒是少见,想来是因为正值夏季,水库里的水稍微有些多了吧。”感受到周遭水温再度变得阴寒刺骨,且水流速度的再一次加快,曹吞不由的猜测道。

“那么,不管那么多了,就让我来试试,吞纳八荒,究竟有怎样的玄奥!希望,不要叫我失望才好呀!”曹吞的脸上爆发出惊人的神采,想到了架海金桥临走时对自己所说的话,希望自己有所得,难道那个家伙看出自己修行的法门?还是凭着它先天灵宝的身份算到了什么?

总之,既来之则安之,下一刻,曹吞已然盘腿沉在水中,体内的磅礴能量溢散到周身,为他挡住那大坝泄洪的疾速水流,《大道全解》被运行开来,丹胚轻轻转动着,分出一道道的吞噬之力,经由体内的奇经八脉送往各个穴位,一瞬间,曹吞忽然感到与从前运行《大道全解》时截然不同的感觉,自己整个人仿佛真的成为了一件“容器”,那些穴道就是一个个小小的黑洞,将水中一些莫名的东西吞进身体中,进而在奇经八脉中汇合,变成八种不同颜色的灵气,一齐回到丹田,将那丹胚包裹在中间,令其逐渐变大。

而在这所有的过程中,他都只是一个旁观者,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告诉他:这是我的身体在动。

他探出神念,选中了一条黄色的灵气,试图感受些什么,当他将神念沉浸其中时,一瞬间,他明白了一切。

先前身陷那个大怪物吐出的漩涡时的感觉,此时再度浮现,那道元神被向四周拉扯着,他忽然明白这就是所谓的螺旋之力,是一种掌控力量的方法,可以将灵力变成像钻子一样的东西,迅速的破开某种坚硬的防御,也可以用作防御,高速旋转的灵力可以卸掉敌人攻来的大部分力道,最终需要自己面对的只有一小部分。当然,在水中它还可以制造漩涡,在空中则可以制造龙卷风,总之,这几乎已经超出了“力的使用”,近乎达到了“法”的层次。而当他感受着黄色的灵力之时,那一条经脉的运行速度变得快了一些。

“原来如此,这种力量的使用方法就是‘泽’之奥义的一种,也是水中的精华所在,《大道全解》一边吸收这种精华突破境界,一边令使用者自己感悟力量的本质,作为反馈,感悟的越多吸收的越快,娘的,这还真是一本叫人心里不安的书啊,你把事情全做了,让我修炼的这么舒服,到底是我在修炼你,还是你在修炼我?”

曹吞此前曾与满经天谈论过关于修行的事情,照满经天的说法,修行是与天争命,与天斗法,是一件无比艰难的事,吸收灵气需要呼吸,呼吸需要静心,而一直静心最是费神,碰到那一天有什么烦人的事,那一天就废了,什么也修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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