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打消嗷嗷的疑虑,让嗷嗷知道,我们对他的玉葫芦没有非分之想。我给他大概讲了一下我们的遭遇。嗷嗷听完,不停地喝茶。并不发表意见。我觉得借玉葫芦的事儿,有难度。
我陪着喝茶,喝了一会儿后对嗷嗷说:“其实,我们也不确定,你的这个玉葫芦,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只不过有一线希望,我们都想碰碰运气。我们用这玉葫芦,是救命的。你能看的出来,我们不是贪财的人,不会对你的玉葫芦有非分之想。”
嗷嗷埋头喝了一会儿茶,抬起头来,说道:“表舅爷给我留下这个玉葫芦,根本没提过它有什么作用。对我来说,这也就是一个念想。至今为止,我也没发现这玉葫芦有什么作用。借给你们用,也不是不行。可是现在看起来,你们也不知道怎么用。”
嗷嗷说着,从脖子里摘下那个玉葫芦。就是个鲜红通透圆润的亚亚葫芦。他拿在手里,问我要找的,是不是这个东西。
我不确定,说应该是。
嗷嗷把它递给我,很直截了当地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尽可以用,只是我不希望,你把它带走。”
我接过来,看着这玉葫芦,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我也只能看,无从下手。这玉葫芦里面,确实像有红色的液体。但这玉葫芦,是整块玉雕成的葫芦形状。我不知道这里面的液体是不是真的。按李宏波听到的嗷嗷和燕子的对话。这里面的液体,应该是嗷嗷梦见卜算子要回来以后才出现的。
我摆弄了一会儿,有点儿不舍地还给嗷嗷,说:“我真不知道怎么用的。也可能老烟鬼也不知道,这事还得找张传龙。要找张传龙,还得去南阳。”
嗷嗷想了一下说道:“其实我跟你一块去南阳也无妨,我怕你就是去了南阳,也不一定能见到张传龙。就像你说的,你通过阴阳石到了另一个地方。但那个地方很大,不是每一次,你都能遇上张传龙的。”
我不禁犯起愁来。没有玉葫芦的时候,为寻找玉葫芦发愁。找到了玉葫芦,又为不知道怎么用发愁。也都怪张传龙那老头儿,以为玉葫芦根本找不到,所以干脆连怎么用也没有说。
音音见状对我说道:“小飞,你也别着急。既然有了玉葫芦,我们想办法再见到张传龙就是。反正我们,还是有时间的。”
音音说的有时间,只不过是在安慰我罢了。表面看起来是有时间,但因为没有了许家两姐妹,音音发作时一般人又控制不了。所以她不必等到化石,就可能死于自己的疯狂。
叶朝在一旁,也不知道怎么劝慰我,只是说道:“别着急,总会有办法的。”
嗷嗷突然说:“你们别着急,如果我表舅爷回来,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叶朝一拍手附合说:“对呀,只要有卜算子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我和音音闻言面露喜色,我原来也想过,卜算子一回来,有很大可能治好音音的病。一到嗷嗷这儿见着玉葫芦,只想当张传龙没给说它的使用方法了,把卜算子也是个高人,这高人马上会回来这事儿给忽略了。
叶朝附合过嗷嗷的话后,脸上一怔,惊问道:“卜算子会回来?”
嗷嗷说是,我做梦梦见他说会回来。
叶朝苦笑了下,没再说话。他明显认为嗷嗷做梦这事儿不科学。
然而嗷嗷坚信。并且说他每晚都会去等他。
我叫嗷嗷等等,说道:“嗷哥,你是说每晚都去墓地里等你表舅爷吗?”
嗷嗷说是。
嗷嗷说是的时候,我心里动了一下。这太巧合了。嗷嗷这边,也有一个墓地。这墓地里说话,李宏波通过毛二蛋的那个墓坑进入一座大型古墓里能听得到。
我表示要跟嗷嗷一起,去等他的表舅爷。其实我心里,是非常好奇的。我想亲眼看见,卜算子是怎么从古代回到现实中来的。尽管我心里,也认为这不大可能。但我又盼望着奇迹出现。
我担心音音会再发作。但我也不是一点儿门路没有。至少我可以叫音音咬我的胳膊,这样就可以使她安静下来。至于我两个得不到医治的后果,先不想那么远。
叶朝见我有意思留下来。他却向嗷嗷告辞了。
我们送走叶朝回来。嗷嗷说没办法,他不信表舅爷真能回来,其实我自己,也不百分百确信。这事儿太不靠谱。可是当初,表舅爷回西汉时,谁又能想到,现在人还能回到古代去?
我说我信表舅爷能回来。
我信是因为我愿意相信,更多是一种企盼,只有表舅爷回来了,音音的病才有希望。
嗷嗷家间很多。他们这边镇上,和我们那边差不多。和普通农村一样,除了住家户聚集的多一些。大多数还都是独门独院,不是小区的那种住宅楼。
嗷嗷家是两层的房子,房间也很多。嗷嗷的家里,准备的有客房。给我和音音安排了一间。我看了看音音,不好意思地对嗷嗷说:“嗷哥,得两间。”
嗷嗷笑着说:“你确定要两间吗?只要心态放的稳,一间两间有什么区别呢。想当年我和燕子,也睡一间房里,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我笑笑,问他想当年是哪一年。
嗷嗷说去年,就去年。
我对嗷嗷解释说:“不只我们俩,外面还有人没来,还有两男一女,是我们的朋友,所以两间房才好住人。”
嗷嗷点着头,给我们指了两间房子。
嗷嗷叫我把人都叫回来,休息一下。他去给燕子说一声,准备俩菜。吃好喝好,夜里一起去等表舅爷。
我觉得嗷嗷这人,挺实在,不玩虚的。
我把人叫到嗷嗷家来,先认认门。然后该睡觉睡觉,不想睡觉的就出去逛着玩。住惯了城市的人,特别是深圳,因为面积的限制,已经没有可以种田的农村了。音音他们,对乡村的景色很感兴趣儿。
我陪着音音和月月走出镇子,在地里瞎逛。来的路上,音音和月月已经知道,我家就在邻镇。不过这会儿,她们不急着去。月月说没想到这么近,想去分分钟的事儿,不急这一时。
音音一提起这事儿,也说真近真近,小飞你说你会发生了什么事儿呢?
我摇头说不知道。
音音说要不要回去问问嗷嗷。
我说不能问。在没弄清楚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不能问。据我估计,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儿。一问嗷嗷,说起邻镇上的刘文飞。万一发生的事儿有什么不妥,会影响嗷嗷对我们的信任。
两个点头说不问不问。等这事儿过去了再说。
我们逛到天黑才回去。晚饭很丰盛。嗷嗷家是开超市的,什么菜都有。主要还是嗷嗷待人比较厚道,也没什么花花肠子。
晚饭后歇了一会儿,嗷嗷就急着出发。燕子当然也跟着。不过燕子显然没有嗷嗷的积极性高。
我问嗷嗷,表舅爷要回来,能赶这么早吗?
燕子接过话头说:“嗷嗷这两天都这要,天一黑就要去等表舅爷,直到天快放亮了才回来。所以白天睡觉晚上精神,生物钟弄颠倒了。”
我们出了镇,沿着一条河边小路往前走,一直走了五六里路,来到一座三层的平顶塔跟前。嗷嗷指着一个方向说:“离这儿一里路,就是我农村的家了。”
我们一行人,一直来到塔下面。嗷嗷打着手电,带领我们一行人从一个小门进去。塔下面是一口井,井上盖着石板。嗷嗷把盖子移开。下面露出一口井来。大晚上的,这口显得有些瘆人。
石盖掀开。盖子下面,已经有一段绳子。绳子一头,就系在井边一个铁锥上,铁锥直插进地里。
嗷嗷也不说话,双手抓住绳子,把腿伸进井里,人先坐在井沿上。然后往里面一跃。整个人顺着绳子就朝下滑去。老烟鬼的那两个人,一见嗷嗷下去了。立即动作麻利地下到井里去。然后是我和音音,月月,燕子最后才下。
我们下到井里,便在井壁上发现一条地道,很宽,很高大的那种。嗷嗷见我们都下来,带头朝里走去。我们跟着,走过一条隧道,到了尽头,嗷嗷在一边鼓捣了两下。尽头的石壁前便出现一个洞,嗷嗷带头跳下去,然后我们又从石壁后出来。
出来后就在一个石头的空间里。嗷嗷的手电照着,我一眼看见手电晃过的地方,有很多人,吃惊地问嗷嗷:“不是石头人吧?”
嗷嗷摇着头:“说不是石头人,是陶瓷的。”
我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特别变态的石头人,就好办的多。我问嗷嗷这些陶瓷的东西,会动吗?
嗷嗷大笑:“这东西要能动,那还得了。世界岂不是全乱套了。”
谢天谢地,这里是比较安全的。我问嗷嗷,表舅爷就是在这里走的吗?怎么走的?这也没什么机关啊?
嗷嗷指着陶瓷的人围成一圈的那个石头台子说;“这里是一口棺材,当年表舅爷就是从这儿走的,想必也会从这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