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隆坡是一个国际大都会,肮脏混乱的城郊与高楼林立的市区形成了鲜明对比,在这里,随时可以看到不同肤色的外国人,灯红酒绿的奢华表面之下,充满了阴谋与算计。
经过一番波折后,两人辗转来到了这里,在一家不引人注目的酒店居住下来。
一个月后,M国中情局总部办公室,内勤人员汤姆将从世界各地归集来的信息分类整理,然后送到各个大佬的案头。
上校怀特虽然还算不上大佬,但已经是东南亚地域的情报头子,从桌面上的档案袋里,看到一则来自吉隆坡报刊的寻人启事后,皱了皱眉头,片刻后,他拿起那份报刊进入副局长格西斯.弗莱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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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潜伏期要多长,什么事不干,在这个从多眼杂的地方就显得太异类,靠近市郊的位置,马莉将一家经营不景气的西餐厅盘了过来,改成适合自己口味的中餐厅,谁如此一来,生意出奇地好,居住在市郊附近的主要是一些华人,马来人和印度人,他们都喜欢来这里享用廉价而实惠的东方菜肴。
从自马库里最后的一顿晚餐后,来到吉隆坡安定不下来后,两人的话语逐渐多了起来,不再是纯粹的工作关系,已经建立起了起码的信任与依赖,马莉的性格似乎温婉不少,脸上也有了笑容。
马莉心明白,约翰之所以会留下下来,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她。
她的父亲是一名特高课,在华期间专门从事谍报活动,母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华人,她出生在伪满州国,下面还有二个妹妹,二战结束后,一些高级别的特高课成员及家属被M国特工送住国内,成为制约社会主义阵营的秘密武器,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国际形势的变化,这批人的作用不仅越来越小,甚至还变成了随时爆咋的火药桶,迫于各方面的压力,陆陆续续将一些引渡过来后没有发挥作用的成员,交给军事法庭当成战犯审判,用以缓和与社会主义阵营战胜国之间的矛盾,有过合作的特高课成员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连带其家属一起被秘密处死。马莉的父亲及家人就处在清洗的名单之列,好在马莉从受训的人员中脱颖而出,被派往东南亚,家人也就变成了钳制她的手段。
命运早就注定,除非狠心地将两个妹妹,和亲弃之不顾,她才有可以摆脱束缚。
两人都不提工作上的事情,如同一对年轻的夫妇管理这家餐厅,其实心里都非常清楚,这种短暂的自由随时有可能会被终结。
马莉如同一个热爱厨艺的主妇一样,经常去后厨帮助,午间繁忙时,有时还会穿上工作服客串服务员,直到有一天,她看见在餐厅里享用烩肉的怀特,这段悠闲的时光便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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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居住的地方,怀特打量着这间生活气息浓厚的居室,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呀,你也有自己的爱人了。”又冲着约翰挤了挤眼睛,如同狭促的长者在他耳边戏谑道:“你瞧她的身段,可是典型的东方美人,我为你选择的助手还不错吧。”
约翰看了看坐在沙发上,没有一丝表情的马莉,平静地问道:“不知有什么新的任务。”
怀特听后,顿时恢复了一个老牌特工的冷峻,从公文包里面取出一个文件袋交给他叮嘱道:“看完后立刻销毁,在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得不到任何援助,中情局的工作重心已经转向了拉丁美州。”又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任务并不复杂,完全是你们个人行为,不过会在其它方面补偿你们,就当是一次训练,我看好你们,好好把握机会吧。”
他站起来看了看手表说道:“你看,我又得走了,餐厅的菜做得很不错,谢谢!”临出门前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对马莉说道:“marry,你母亲托我带来口信,叫你照顾好自己,喔!对了,你的二个妹妹,其中的一个就要大学毕业,她有意留在中情局发展。”
怀特走了,两人都没有说话,约翰将门窗关上后,拎着文件袋进入房间。
他们越看越心惊,里面有几十张相片,每张相片后面还有相关的文字说明,这些人中,一部份是马来西亚亲近社会主义阵营的要员,一部份是流亡到东南亚的极左人士,还有一些是中情局准备清理的内部人员,这些都需要他们来充当刽子手,为中情局清除隐患,将尸体拍摄成微型胶卷,作为任务达成的依据。
想要在东南亚找到这些人都困难,也不急于一时,熟记在心后,留下那张花旗银行的提款凭证,将所有的档案全部销毁。
“我们怎么做?”听说自己的妹妹被中情局利用,马莉的心情顿时降到了谷底,有一种自暴自弃的冲动,直到她的情绪平静下来后,约翰才开口道:“先摸清这些人的行踪吧,就我们俩人,想将他们全部找到不太可能,怀特也有这个心理准备,所以将几乎可能出现在东南亚的名单全部交给我们,说不定还安排了其它的成员,几组同时着手处理此事。”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发现目标后,两人并不急着动手,而是关注事态的发展。
果然,没过多久,目标就被别人清除掉,现在看来,留在东南亚的猎杀团队远远不止他们这一支,这时,他有一个可怕的猜想,他和马莉会不会也在别人清除的名单之中,或者他手中名单里面的特工,正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目标清除干净之后,恐怕就要进入自相残杀的阶段。
当年,两大阵营相持激烈之时,派入东南亚区域的特工太过泛乱,又都是一些有污迹的人员组成,目的并不单纯,中情局的重心转移后,必须来一次大的清洗活动才会让这些身怀藏秘密的人不致于失去控制。这不仅仅是一次任务,也是一场淘汰赛,中情局制定出来的清洗计划,最后生存下来的那一组,才是中情局真正需要和依重的特工,怪不得怀特在离开之前,会说出那样一番另人感到费解的话语。
他能够得出这些信息,别人也会发现问题所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目前最大的隐患已经不是当地政府,而是对他们了如指掌的中情局特工,他将自己的分析告诉了马莉,马莉听后惊呆了。
“趁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会不会弄错了?”马莉有些犹豫,毕竟全家人的性命系于她一身。
约翰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已经入了局中,很难置身事外,杀了傅敏传后,你以为中情局还会任由我离开,这看这是什么?”约翰抬起手腕,露出那块中情局为他们配备的手表说道:“这里面有发射追踪装置,他们只要发现情况不对劲,就会派大批的特工过来清除,坐皮划艇来马来西亚时,没有将它抛入海中就已经失去了最后逃跑的机会。
马莉这才知道,一直伴随着她的这枚手表真实用途,途逃亡海上时,她正处于生命垂危之际,当时约翰要是离开,对她来说就意味着死亡。
“放心吧,我们暂时隐蔽起来,只不过是为了活得更长久一些。”
......
马来亚半岛,梅林镇南边临海,北面是一片广袤的亚热带丛林,这里是约翰出生的地方。圣利亚大教堂并没有受到战火的波及,主教迭戈已经返回梵蒂冈任职,修女米利娅也苍老了许多,不过还有一些依稀熟悉的面孔,做完弥撒后,又在圣母玛利亚的画像前坐到天黑才离开。
“你好象对这里很了解。”马莉亚看了看破败的梅林镇后轻声问道。
也不知道是触景生情,还是觉得无需隐瞒,约翰淡漠地说道:“这是我出生的地方,母亲是当地华裔富商的小姐,未婚先孕被家族赶出了家门,她靠帮拥和海边拾海贝将我养到快三岁时,被潮汐淹死了,后来我就被教会收养,八岁那年被送到M国......”
“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些......”
马莉的人生足够不幸,可约翰的童年还是让她无法想象。
好在马来西亚地方政府还处于混乱之中,军火走私又十分猖獗,这让他们很轻松地购买到必要的武器弹药,手枪等轻型武器可以随身携带,其中有一把M25狙击步枪和一把M110狙击步枪,用油布密封后,藏在小镇北边的密林中。
随后的时间里,他们象普通的夫妇在小镇上居住,经常前往圣利亚教堂做弥撒,完全是一对虔诚的天主教徒。
平静的生活之中,他们不仅要留意每一位面目陌生的人,而且不放过每一期的报刊,从报纸上面,他们可以得到许多信息,最重要的还是那些猎杀目标的消息,一年后,当那些中情局提供的政要与流亡人士几乎死绝,报纸上终于出现了特工惨烈的相片,被政府当成黑帮火拼或寻仇的新闻报导出来,他们知道,中情局清洗计划正式拉开了序幕。
虽然不清楚幕后有没有人操控,俩人还是谨慎地选择离开梅林镇,进入热带丛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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