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娘有了将蛮清惠,送出去为侧妃的心思,至于送给谁张姨娘心中也有计较。
论身份和地位,三皇子、四皇子都要高于七皇子一头,但三皇子前头刚刚纳了于蕊。
虽说全镇国将军府上下,除了大房的于氏都不待见她,可落在外人眼里,总是与镇国将军府沾亲带故的。
因此三皇子不可能,再纳一个镇国将军府里的姑娘。
至于四皇子,原本是个很好的人选,可蛮清欢那个死丫头,前些日子带人拆了安阳侯府的门头。
安阳侯府是什么人?
那是四皇子的外祖家,安阳侯乃四皇子的舅父。
前不久四皇子还刚刚,纳了安阳侯府的庶女为侧妃。
如此,四丫头进了四皇子的宫殿,肯定没啥好果子吃。
四丫头自个都没有好果子吃,那么她就更加捞不到一点好处了。
辛辛苦苦把人送进去,自个一点好处也捞不着,还送来干嘛?
所以算来算去就只剩下七皇子了,虽然地位身份什么的,都比三皇子四皇子差了一截。
但七皇子这个人有心计,并且她与七皇子早有合作,本着两人友好合作的关系,塞一个人过去应该不成问题。
张姨娘觉得真的不成问题。
送蛮昱锦入东余书院的事,都给她办了,何况是白送一个大姑娘给他。
嗯,当然也不是白送,是要彩礼的。
有了利用价值,张姨娘到对蛮清惠和颜悦色起来。
吩咐金嬷嬷,“把我那套白水晶的头面拿来给四姑娘。”
金嬷嬷很快捧了一个,红木雕花的匣子过来。
张姨娘接过那红木匣子亲自打开,亲昵的拉了蛮清惠的手。
“来看看!”
说着将那套水晶的头面从匣子里捧出来。
“白水晶的头面,你们小姑娘家家的戴着好看。”
从中挑了一只,白水晶瓒成菊花的状,下带三股水晶长流苏的步摇,在少女的乌发间比了比。
顺手插在发间,左右端详了下,“真好看。”
蛮清惠要将那步摇取下来,张姨娘却伸手拦住她。
“戴着吧!”
说着将那桌上的头面,全都装进红木匣子,整个匣子塞进蛮清惠怀里。
“这些年姨娘亏待了你,这个是我当姑娘时最贵重的头面,你拿去戴着玩儿吧!”
当张姨娘说到,这些年亏待了蛮清惠,少女的眼眶子有些酸涩,心头不知道是何滋味。
张姨娘这些年对她非打即骂,不搜刮她的东西就算好的了,忽然送给她一套十分贵重的白水晶头面,说话也是难得的温柔。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蛮清惠不得不对张姨娘起了警惕之心。
不过张姨娘接下来,并未叫她做任何,她不愿意做的事,而是直接把人给打发走了,弄得蛮清惠满腹的疑虑。
蛮清惠哪里晓得,张姨娘把她喊过来就是当出气筒的,这忽然改变了主意,除了送东西讨好一番,自然无话可说。
送走了蛮清惠,心情忽然大好的张姨娘想起来,因着心情欠佳,她有好几日没瞧见蛮昱锦了。
于是特意到小厨房,准备亲自下厨做几个,蛮昱锦爱吃的糕点给他送过去。
小厨房不是每人都有,而是一个房头一个小厨房。
二房这边的小厨房,是唐氏与张姨娘共用的。
张姨娘前呼后拥的来到小厨房,小厨房的炉子上炖着东西。
张姨娘要用那炉子,小厨房里的厨娘就道,“这里头炖着冰糖雪梨,要不奴婢给您重起个炉子?”
“冰糖雪梨?哪来的梨?”
古时候可不是现如今,什么反季节的水果蔬菜都有,那个时候只有当季的瓜果蔬菜可食。
即便有那储存的手段,也是十存九坏,这个时节的雪梨,可是金贵的东西,即便有银子也没地买去。
“这不是二夫人最近喉咙不舒服嘛,二老爷不晓得从哪里弄来的雪梨,听说呀这雪梨一只就要十两银子呢,对二夫人,二老爷可真舍得……”
厨娘一脸的得瑟加羡慕。
“奴婢那口子,哪怕有二老爷的三分之一贴心,奴婢啊做梦都能笑醒了。”
张扬的脸色立即黑的能够滴出墨来。
唐氏那贱人,喉咙稍微有一点不舒服,巴心巴肺急吼吼的给她去找什么雪梨。
轮到她这块,生病了就找大夫。
二老爷的心原本就是长偏的,唐氏有孕之后,这颗心就越发的偏了,等到唐氏的孩子落地之后,只怕偏心就要偏到胳肢窝去了。
张姨娘仿佛看见,二老爷和唐氏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而自己可怜兮兮的蹲在旁边,眼巴巴的瞧着。
不行,她绝对不要过这样的日子。
恨不得现下手头上就有个什么毒药,倒进那冰糖雪梨里,投毒死那该死的唐氏。
不过他既没有毒药,也没有那个机会。
唐氏房里的丫鬟,很快过来把冰糖雪梨给端走了。
张姨娘本来是过来做点心的,叫一盅冰糖雪梨给闹的,也没那个心思做糕点了。
随手在小厨房取了几样,好看又好吃的小点心,用漂亮的朱漆食盒装了。
亲自提了送到外院。
旁人都是假的,谁也没有她这个亲生儿子亲。
提着食盒送到外院,书房门紧闭着,屋里头有读书声传来。
张姨娘不由得勾了勾嘴唇,满脸都是笑意,还是她的锦哥儿最乖。
“锦哥儿,别念了,瞧……”
随着说话声双手推开书房大门,然后张姨娘就像被人卡住了脖子失了音。
脸上一副见鬼的表情。
“你……怎么是你?锦哥儿呢?”
书房中穿着蛮昱锦的衣裳,假装成蛮昱锦的样子,在窗前读书的小厮吓白了脸。
书也不读了,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问你呢,说话呀?六少爷哪去了?”
蛮昱锦叫他装成自个的样子,在屋里读书,小厮原本就害怕,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又叫张姨娘给撞了穿了,跪在地上是整个身子都抖了起来。
“六……六少爷,老……老早就出门了……”
“他去哪儿了?”
“奴,奴才不知。”
顿了顿又道,“这几日都是如此,一早上的出门,到天擦黑才回来,六少爷不让问,奴才也不晓得六少爷在外头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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