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那道石门的时候,身体上基本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就像是穿越了一个巨大的“肥皂泡”。
整个过程,我精神上竟感觉有些轻灵飘逸,一时有种“得道成仙”的错觉。
是一种什么力量使得原本致密结实的石块瞬间变化成可以使人轻松穿透的物质?现在遇到的这种现象,按照科学常规是无法进行分析推论的。难道,这是神的力量?亦或是一种古老神秘的道术?《崂山道士》里的“穿墙术”使用的是道家的咒语,而此时我们借用的不过是那张“荧光帛书”的超自然力量。
古人的顶级智慧,我们现代人委实无法理解其中的精妙。
从那道石门中出来,我刚睁开双眼还没来得及看看周围的环境,一把冰凉的剑就搁到了我的肩膀上。闪着寒光的利刃,离我的喉咙只有几寸之遥。
我猛然一惊,心脏狂跳不止。
现在我们所处的空间,已经不像刚才石门外侧那样完全黑暗了。这里有光亮,可以使人清晰地看到周围的一切。
我定睛一看,就在面前两步之遥,竟然矗立着一个头戴金盔、身披战袍的古代武士。他身形高大魁梧,俊朗的面容上此刻正流露出一丝冷酷。他年纪不大,看上去也就是二十来岁的模样。
在地下几百米的深处,怎么会无端端地出现这么一个奇怪的角色?难道,有人抢先我们一步进到这里来了?但眼前的局势却容不得我细想。
武士的那柄长剑此刻就搁置在我的肩膀上,倘若我有丝毫的轻举妄动,那柄剑随时就会划破我的咽喉。
紧接着,眼睛的余光让我看到了更为令人沮丧的一幕。
在我身旁的不远处,另一个身穿着一样盔甲战袍的武士正把自己的利剑对准了蜷缩在墙角的清远道长!
清远道长此时蹲在地上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面色很是难看。
这两个武士,到底是何方神圣?
看来,清远道长在穿门而过后的第一时间里就遭到了这两个武士的袭击。现在仔细想来,那只从石门里伸出去招呼我赶紧进来的手,或许根本就不是清远道长的!那很可能是这两个家伙企图诱敌深入、一举全歼的圈套。
我他妈又中计了!
“千年魇宫禁地,岂容尔等乱闯!速速受死!”,面前的武士猛然一声怒喝,语气之中仿佛含着什么深仇大恨一般。他面无表情目光冷峻,让人感觉到他绝不是个善茬。
“你们听我解释!…”,听他开口就说“受死”,我心中一急大声喊道。这人怎么能这样?抓到人连问都不问就要动杀机?
话音未落,面前的武士猛然一脚蹬在了我的胸口上。我接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一下子跪倒在了他的面前。不远处的清远眼见此景想要起身,却又被身旁的武士用剑逼住了。
我半跪在地上捂住胸口,昂起头一脸愤恨地怒视着眼前这个蛮横的家伙。
他的剑,在手中高高举起。
“田勇住手!”,正当那把剑即将落下之际,用剑逼住清远道长的那个武士忽然大声喊道。
头顶的利剑高悬着,这武士有些茫然地侧身看着那个喊他住手的人。
行!这个蛮横的家伙叫“田勇”,老子算是记住你了。
“好生奇怪!田勇,你仔细看看,他像谁?!怎会如此面熟?”,道长身边的武士喊道。
站在面前的武士开始认真地打量我的面庞。少顷,脸上竟然忽地露出了惶恐之色。
“你!…难道是…主上?!”,这个叫田勇的家伙忽然懦懦地问道,手中的剑慢慢地偏离了原来角度。
主上?这一刻,我恍然大悟!
对啊!连被“君王后”魂魄附身的梅小雨都说我是“齐襄王”田法章往生转世,还口口声声称呼我为“主上”,一到激动的时候就动不动跪地磕头。看来,我的长相确实跟当年的齐王田法章非常相似,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如此说来,眼前这两个蛮横鲁莽的武夫极有可能是齐国朝中的将官!只是,他们怎么会存在于这千年之后明朝初年的魇宫神道内?他们难道会长生不老?
他们能不能长生不老现在不是最主要的问题,他们称呼我为“主上”才是最关键的。
这一瞬间,我心中感觉有了底气。
“大胆田勇,还不跪下!”,我提起丹田之气,猛然厉声喝道。
这一声发自心底的怒吼,让身边这个身形魁梧的盔甲武士打了一个大哆嗦,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当啷~”,他扔掉手中高举的长剑,扑通一声双膝着地、面带惶恐地跪倒在了我的面前。
闻听这一声怒喝,那个逼住清远道长的家伙也转身快步来到了我的面前。他反手将剑插入地面,单膝跪地行了武将之礼,低头惶恐地说道:“罪臣田忠、田勇叩见主上!”
这一招险棋,果然见到了明显效果。整个场面,被瞬间HOLD住了。
这二人一个叫田忠,一个叫田勇,听上去很像是兄弟俩的名字。既然姓田,应该还可能是田齐宗室的王亲贵族,他们估计跟齐王田法章会有十分微妙的关系。否则,一般低级别的文臣武将是不会认识齐王长什么模样的,那些人根本就没有近距离接触天子的机会。
我慢慢从地上站起身来,胸口被他刚才那一脚踹的依然痛得厉害,感觉像是岔气了一样。不远处的清远道长见到局势发生了如此戏剧性的转变,也起身慢慢靠了过来,站在我的身边脸上带着一副茫然的表情。
跪在面前的田勇将身子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田勇!你可知罪?!”,我记恨着田勇刚才踹的那一脚,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主上,田勇自知罪该万死!唯有以死谢罪!”,他说完这一句,猛然抬起身来伸手抓起了刚才丢在地上的长剑,反手向自己喉间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