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吧。”她太清楚这具身体有多么娇嫩了,这趟漠北之行回去恐怕有一番好受。
时间紧迫,她不能让自己的身体再拖累了。
“郡主,这里有一封世子爷的信。”
秋月从今朝酒楼回来,手里拿着一封信。自从水城过后,她这两个丫鬟就不在把苏瑾白叫做姑爷。
尤其是喜珠,以前姑爷长姑爷短的,现在张嘴闭嘴便是世子爷,就连秋月也被她给带歪了。
两人同仇敌恺,想要给她出一口恶气。
喜珠就更别说了,她已经想好了,等回到了京城,她还是要去郡主的房间贴身伺候郡主。
她不在的时候,郡主手都粗糙了。
郡主在王府的时候,哪儿受过这种委屈。
她都打听过了,没说过哪家小姐嫁了出去,贴身丫鬟就不能伺候了。
两人想要去廊上看红柳花的计划,就这么被打断了。
南清暖估摸着时间,他恐怕是收到了信,才回给她的。
两个丫鬟态度不好,她的态度其实也算不得好。
簪子之事,她耿耿于怀,实在是很难不在意。
她没有忘记百合一时冲动说出来的话,她早就是世子爷的人了。
每每想到,南清暖就觉得心里如同刀割,好在两个丫鬟不知道这件事情,否则,恐怕早就写信回去,告诉王妃了。
那枚簪子,分明与百合的所戴的耳环,是一套!
“郡主别气,咱们还是看看信里写了些什么吧!”
秋月眼看着南清暖脸色逐渐黑下来,赶紧将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又给喜珠使了个眼色,让她别板着一张脸。
喜珠心不甘,情不愿的,将信封拆开,装作开心的样子,将信纸亲自递到南清暖手中。
“你们先下去吧!”
南清暖闭着眼睛,片刻后对她们说的。
喜珠想要说什么,被秋月一并拉走了。
南清暖摊开信纸,看见第一个称呼时,眼泪就忍不住涌了出来。
“阿暖,你要相信我,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我是清清白白交给你的,你也应该有所察觉。”
“两年前,在竹园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一个替身。”
“这件事情在信里说不清楚,我会很快就来找你,好吗,阿暖?”
“不要生气,为这样一件误会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
“你好好的,相公很快就来了,别哭!”
“我以项上人头保证,这一切,都是误会,我都可以解释的。”
“至于那些口出狂言之人,我会让他们知道,我的宝贝是他们招惹不得的。”
“这封信发出来之时,我就已经出发了。”
“当阿暖收到了信,我也就快到了。”
信封下面,还附了一张江南特有的花笺纸花。
南清暖眼里的泪水还没有干,她便被身后一个火热的身躯拥进了怀抱。
“阿暖!”
“阿暖不要气!”
说完,头就磕在她的肩头睡着了。
苏瑾白没有当初的半分俊俏,丝凌乱,甚至还裹满了沙尘。
胡子拉碴,满脸风霜,口唇发裂。
甚至隐隐约约散发着汗臭味。
南清暖眼里的泪水瞬间又喷涌而出,赶紧小心翼翼的,将人扶到床上去躺着。
她力气小,想要扶动这么个大男人不容易,可就算是她这般大的动作,也没有能将人吵醒。
他是真的累了。
从她写信去江南,到他收到信,给她回信。
中间的时间,都是十分紧迫而又短暂的。
南清暖心里总是涌出一股难以言语的难受。
要不是她,气冲冲的将这件事写在信中告诉他,他又何必如此着急的放下手中一切事物,来南北两相隔的漠北找她。
半个月的时间都等不得。
心里的那点气,在看见这个可怜兮兮,狼狈不堪的人的时候,早就烟消云散了。
“喜珠,打桶水进来。”
沙漠里缺水,这里也一样的,不过漠北城里,有一条大河经过,所以用水并不困难。
但水在这个地方依旧格外的宝贵,所谓的一桶,其实只是一小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