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玥清丽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无奈、愤怒,然后各种各样的情绪都接踵而来,快撑破了……
该死,她这是躺着都中枪吗?该死的男人,他到底是想干什么?置她的安危于何地?他害她,害的还不够吗?要全殷朝,甚至是全天下的人都来讨伐她,他才甘心吗?
何况,她可不记得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善妒、令人误会的话了。他难道不知道他这样的一句话一出,带给她的是怎样的灾难吗?
善妒之人,也是犯了七出中的一条,是可以直接休回家的,此生无人敢要。若是夫家大度,不与计较。但也会被百姓误认为她小气,容不得她人,这样的一个名声给了她,真的好吗?
只是,心中似乎有什么暖流缓缓的流淌,甜甜的,想要抓住,却快速的消逝,令人懊恼其速度之快了……
众人都一副打量的目光望着柳玥,若有似无的,炙热的令人脸上不由得发烧、发热……
柳玥想要忽略那些人探索的目光,可此时此地此景真能允许她有逃避的心思存在吗?
说实话,她表示怀疑……
自然,答案也是否定的。她若是能逃离的话,那就真的奇了。尤其是面对那众多炽热到灼热的目光时,柳玥低咒一声,有些忍不住的想要骂娘,暗自的咒骂: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发烧的说这样的话,这样想不引人注意的都不行了。
忍不住的暗自嘀咕:南宫熙,你这样高调,真的好吗?
若是柳玥知晓她先前的左右躲闪在众人眼中那是在耳鬓厮磨、大秀恩爱,高调的想要不引人注意都不行,她定会高呼冤枉,她那是在秀恩爱吗?你们到底有眼没眼呢……
南宫逸握紧拳头,七哥还不肯罢休吗?拒绝的话语就要充斥而出,想想,吞下、独自沉思。若是如此,便能让他安心,无后顾之忧,他不介意府中再多养一个人……
南宫离脸上的笑意都快挂不住了,如意算盘就快打空,心中的怒气早已冲上了心间,若不是他一贯会伪装、会隐忍,早已不管不顾的爆发了。
面上带笑,桃花似地眼眸有意的望着对面的二人,一人娇羞的低下了头;一人像是看穿他的心思一般,任你打量的模样,无所畏惧,让人如逼了一口气在心间。要上,上不去;要下,吞不下,难受的紧。
南宫逸抬起头,见到左边桌子上的七哥,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的祈求及警告,意思浅显易懂。脸上闪过痛苦,想要开口的话语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七哥说的不错,他和她永远都不会有交集的地方。何况他已经纳妾,已是不白之躯,此时再多一个小妾又有何惧呢。
“九弟,你有什么意见?”淡淡的开口,渗人的眼神望着对面那个脸上一直挂着笑意的九弟,意欲不言而喻。
“臣弟——听从皇兄的安排……”淡淡的开口,把难题再次的交还给他。他南宫逸除了是路痴外,可自认不是白痴,会看不清眼前的事实。
要他直接的听命于他们,没有任何的怨言,这不太可能。若是他指婚,哪怕心中不服,也不会心底堵得如此的难受了。
既然已经放弃,便不会再次的痴心妄想。皇兄想要打什么主意,他清楚明白的很呢。
他不过是见到七哥和七嫂感情越加的深厚,忍不住的想要安插一个公主进去,好方便他看戏,也好打破西王府的平静,罢了。
皇兄一直都抱着七哥难受,他就高兴的心态,众人不明,他岂会不知呢?
再说,七哥如此的睿智,又怎么可能如他的愿呢,让他有机可乘呢。善妒,呵,七哥真是说的出来,这样置七嫂如哪般境地……
“好,既然九弟没有意见那便让钦天监择个好日子,迎娶北齐公主萧屛屏为正妃。西王妃,你也应该像逸王侧妃多多学习,女人还是不要善妒的好……”南宫离淡淡的开口,阴阳怪气的语气,让人忍不住的心底发怵、发寒。狡黠的目光,随意的望着几人,眼底有着一闪而过的笑意。
虽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但想必今夜之后,淮城定会传出西王妃善妒的流言来,这也不枉他如此费力的算计一番了……
柳玥低眉顺眼的低着头,诺诺的开口,低声的说着:“臣妾定当向逸王侧妃学习如何分享自己的夫君……”
既然如此,若是反驳先前西王的论述,倒显得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这样岂不大方承认,如了他们的愿,这也更加的证实了她善妒的传言……
话语无不显示出她的嘲讽、她的鄙夷来,若是她能够做到,那她就不是柳玥了。那话虽不是她说的,但的确是她的心声。
可此时,先前那话却不是她说的,此时让她背了黑锅,心底难免有气。
此话一出,为西王先前的言论越加的让人深信不疑了。都在心底无不惋惜西王的悲剧,想想他戎马一生,早早的封为战神,却被一个女人管的如此的惶恐、畏首畏脚,的确可悲。
竟然惧内,哪里还有半点的男子气概。
西王妃也是如此的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精神,更是让人大跌眼镜,直呼这样的女子要不得、要不得。
欧阳之情听闻此话之后,眼眸明显的暗淡,紧握双手,任由疼痛传遍身子的各个部位……
那个女人怎么能知晓她心底的痛,还如此出言不逊的讽刺她呢。她真以为自己愿意分享自己的丈夫吗?
呵,那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她不得不忍气吞声的沉默以对。她本就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又怎么可以有任性妄为的行为呢。
她,还真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哪里明白她的夫君在和她亲热的时候叫着其他女子的名字时,那种痛苦、难受、悲凉,充斥其间,无法呼吸般窒息呢。
想她欧阳之情一生,虽有高贵的身份,一出生便贵为公主。身份再尊崇,她也无法否认她的母妃是奴婢,她不过是父皇醉酒之后生的公主,哪里会有人真心实意的疼爱呢。
母妃自认聪慧,一心的争个高位。从未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便这样一争,就争了十几年,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便含恨而终。
母妃离去时,她已及笄,也早已懂事。自是明白没有依靠的她,定要乖巧、懂事,懂得奉承别人,哪怕那个人是害死母妃的凶手,她也不得不强自欢笑,让人看不出真假来。
自此,她越加的小心翼翼,深怕她会被父皇赏给部下,从此惶惶度日,生不如死。若不是四哥的垂怜,让她随他来殷朝挑选夫君,她也不会有半点的机会走出西蒙半步,嫁得良君。
夫君逸王温婉如玉,如沐春风,鲜少有动怒的情况,待人温和,这样的人她怎能不芳心暗许呢。
所谓一见倾心,再见心早已沦陷到无可自拔的地步。而老天垂怜,像是知晓她的心声般,让她如愿的嫁给了逸王为侧妃,和他朝夕相处……
哪怕他的心意不在她那里,恩爱时,不仅不会唤她的名讳,反而会叫着其他女人的名字。尽管如此,她依旧不会有任何的怨言。只因,她在他的身边,能够抬眼间便见到,这已足够……
想她在娘家不受宠爱也就罢了,在夫家也不受待见,的确是个可悲之人。而她除了暗自筹划、做一个知书达理的人让夫君看到她的贤惠、满意之外,她还能如何?
闹吗?她想她没有任何的资格去要求他的夫君真心实意的相待……
南宫离微怔,随即有些疲惫的摆手,眼底迸射出摄人的光芒,让人不敢轻易去触碰。
一元自是心神领会的,让人跪安,结束宫晏……
众人窸窸窣窣的起身,准备离去。一些高兴、一些惶恐、一些恼怒、一些暗恨,众人表情各异,倒是在夜色下显得是如此的显眼……
除夕之夜,雪花飞舞,漫天遍野,为本就湿滑的地面,再增添一层白白的雪花,充斥着冰冷,似是从地面传来一般冰冷刺骨……
瑟瑟发抖,哪怕再喜气的窗花,也感受不到半点的温暖。众人各怀心思,带着家眷,匆忙回去。想来,今夜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守岁的有之、真心焦虑的有之,比比皆是,令人暗叹今年的除夕绝不再平淡的度过……
南宫熙倒是不甚在意,凤眸依旧含笑,若有似无。南宫逸眼神落寞,心底愁苦,如今都有正妃了,离她越是遥远了吧。
坐在萧之齐身后的绝美女子,一席浅绿色冬衣,白色的狐裘披在双肩,略显她的娇媚、动人来。脸上淡淡笑意,知礼的不与计较她的亲事。毫不知所措的面对她的亲事,羞涩的不言不语,沉默寡言。
可大眼深处,却有一丝的阴狠,一闪而过。抬头,意味不明的望着那个站起身,准备离去的女子,挑衅的一笑……
柳玥无所畏惧的率先走了出去,任由那些冷言冷语,字字围绕着她……
原来,那个女子便是萧屛屏,是北齐第一美女。只是她眼底深处的敌意,她倒是不太明白了。
曾经的几次见面,她都忽视不见,可如今如此的明了,她还不明白的话,那也只能说明她太白目了。
虽然她有些不齿南宫熙,可不得不承认的是南宫熙也是极其的受欢迎……
否则,也不会招惹那么的花蝴蝶围在身边了。
至于萧屛屏她有何目的,也只有静静的期待了,相信她若是对她不利,定会露出其尊容来。到时,希望她还有命问个明白,才是。
转身,步子没有丝毫的凌乱。鼻息间没有他淡淡的檀香气息,顿觉下雪的空气也是这般的清晰。周围还有一丝腊梅的香气,浓郁但不刺鼻。紧紧的充斥着嗅觉,竟然觉得是如此的好闻。
至于善妒,唉,罢了。反正她的名声也没有好过,又何必再去在意多一个名声来,徒增烦恼了……
一路无话,平安的回到王府。
停下,眼到之处,府内灯红清明,窗内贴上了红红的窗花,各种各样的,倒是美丽,有那么一份过年的气息了。院子内,小雪弥漫,白雾缠绕,冰冷依旧,院子内没有回家过年的奴仆欢声笑语,猜着灯谜,心情倒是开阔不少。
柳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除夕对她来说也不过如此,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那院子内的欢乐,不属于她。
她毫不犹豫的转身,不去理会那张彻底黑下来的臭脸,以及那闹哄哄的情景,大步的朝着偏殿而去,片刻不停留。
该死的,他又是哪里惹到她了?女人还是不能太宠,宠过之后,便会傲娇的上房揭瓦,越是胆大、无谓了……
屋内一片黢黑,没有半点除夕的气息,呵,看来小翠已经觅得良主,倒是想不到还有谁会真心实意的收留她呢。
低声浅笑,突然,神情紧绷,低低的吼着:“谁,出来?”
挺直着背,紧绷着精神,僵硬的站立着,冷冽的望着从黑影出走出的人影,脸上笑意连连,神情瞬间松懈,紧握的双拳,也有些微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如此更力,红颜卖力码字,亲们也该拿出你们的手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