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徐清辉怏怏的吐槽了一句,咸鱼似的翻了个身。
徐清辉已经被关在家里两天了。自从被小母老虎抓回家以后,就被另一只大母老虎看的死死的。用她的原话说就是“背着老娘跟人约架就算了,还打输了。闹的满城风雨的,你丢的起这个人我丢不起,关你几天好好反省反省。”一边说一边又满脸心疼的好好检视一番,发现并没有缺胳膊少腿才放下心来。
嗯,这个“老娘”就是字面意思,她确实是徐清辉的娘,也就是艳名远播的徐夫人。
刚开始徐清辉还有些发愤图强的练练剑,只是一直重复一件事两天下来,徐清辉此时也有些吃不消了。一半是累的,一半是他确实不是一个安生的性子而无聊的。再加上真正的夏天也带着一丝燥热悄悄到来,徐清辉终于是烦闷的停了手,此时有气无力的躺在榻上。想了想,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又悄无声息的落了地。将窗帷轻轻推开了个缝,透过缝隙向外悄悄观察。
打量半晌,发现并无异常,于是轻手轻脚的开了门,蹑手蹑脚的往院外踱去。
只是刚走到院子中间,便听到一声略带慵懒的“往哪儿去啊?”
徐清辉身子一僵,却是迅速站直了身子,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头看去,果然另一间屋子的房门被缓缓推开,走出一个艳丽无双的妇人。
妇人身材高挑,却又风姿绰约,体态玲珑,行走间似乎能荡出些水花来。偏又生着一张小脸,便将那股妩媚略略一压,反而更加诱人起来。脸上不施粉黛,便自有动人风情,似乎连时间都不忍在这张脸上留下痕迹,只像清风般微微拂过,给妇人留下一些青涩少女们不曾拥有的成熟风韵,此时只微微白了徐清辉一眼,无形中却更加摄人心魄。
妇人似乎有些困倦,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佯怒的说道“这才几天就又闲不住了,想去哪儿闹什么幺蛾子呐?”
徐清辉连忙使劲摇头“没有没有,我就随便逛逛。”
妇人以手掩面,垂泫欲泣“可怜我这半老徐娘,为了你个小兔崽子衣食无忧,劳心劳力,昨夜为了清平那丫头的诗会更是忙活了一晚上,天蒙蒙亮才能歇息一会儿。你个小兔崽子不知道心疼我,能给我分忧也便罢了,还整天出去惹是生非,我真是养了个小白眼狼,呜呜呜呜~~~”
徐清辉叹了口气“亲娘哎,你每次都是这一出。我知道错了行了吧,我不出去啦,您老收了神通吧。”
妇人声音一顿,柳眉倒竖“呸,小兔崽子会不会说话,你娘我这如花的美貌哪里老了,追老娘想成你便宜后爹的人从洛阳能排到长安去,也就你小子眼瞎。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给老娘弄杯凉茶润润嗓子,一觉睡起来就要跟你小子勾心斗角的,嗓子都哑了。”
打算再贫嘴几句的徐清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一转,竟是真的老老实实的去取了茶具,还恭恭敬敬的给妇人敬了杯茶。
妇人一脸狐疑心说这小子怎么转了性子,迟迟不敢接过茶杯,有些怀疑的想这茶里莫不是下了药吧?
徐清辉讪笑一声,举起茶杯一仰脖喝尽,才又倒了一杯说道:“娘你瞎想什么呢,您可是我亲娘啊。”
妇人面无表情的接过茶杯,却是轻咳一声“清辉啊,眼看着你也要成年了,娘也就不瞒你了。那是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我走在路上,忽然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婴儿啼叫声,我循声找去,便发现了一个襁褓”说着眼睛定定的看着徐清辉。
徐清辉嘴角一抽哀叫一声“我错啦,我老实交代,我就是想去诗会看看。”
妇人冷哼一声,跟老娘斗你还嫩了点。又有些疑惑的对着徐清辉上下打量“你平时不是最讨厌读书吗,若不是老娘硬逼着你你现在大字都不识几个,一读书就犯困,去诗会做什么?”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的怒吼了一声“莫不是看中谁家的姑娘了?我告诉你绮红那丫头我喜欢的紧,你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死人。”
徐清辉无奈的叹了口气,实在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这位亲生的“这不是在家里憋的狠了,就想着去诗会散散心嘛,正好这次邀请的余良是我的朋友。那群狗屁才子肯定看不惯他要搞事情,我就是去瞧瞧热闹也好。”
妇人一脸怀疑“你还能认识那位小余先生?”随即想到某个风言风语不由得面色微变,脸色古怪的身子微微后仰。想了一下正想苦口婆心的劝说两句便见徐清辉翻了个白眼。
“您又想哪儿去了,平时不是最烦这些胡编乱造的风言风语吗。余良可是个文武双全的高手,便是许师傅都赞叹有加,我和他是不打不相识。”
妇人一愣“我就说你怎么会和人家尿到一块儿去。”又恨恨的咬了咬牙“不提姓许的还好,一提我就来气。我好吃好喝的供着,结果吃干抹净就跑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
徐清辉头痛的微微扶额“娘你这用词可真是......精髓,可别乱说被人听了去,容易让人误会。”
妇人撇撇嘴说道:“听去就听去,这些年的风言风语还少了吗?还不都是一些流着口水干瞪眼的腌臜货色造的谣,老娘何曾怕过了。”说着又眼睛一转盯着徐清辉。
徐清辉被这么一盯只感觉浑身一麻,产生一股不妙的预感。
妇人却嫣然一笑“你刚说跟那个小余先生是好朋友?有多要好的朋友?”
“阿嚏!”余良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愣了愣,一脸莫名其妙的挠了挠头,又惬意的躺回了竹椅里。
与徐清辉的的无聊不同,此时的余良十分惬意。并不是说他过的比徐清辉多姿多彩或者有多有趣,甚至与之相比还要单调无聊的多,只是余良已经习惯甚至有些享受这种简单和平淡。
若是能无视掉依依偷偷摸摸打量自己的眼神或许会更惬意一些。
余良无奈的叹了口气“要看你就光明正大的看。你这折腾完大黄,要开始折腾我了吗?我身上可没有那么些毛给你拔。”
依依果然小跑几步蹲在余良面前,仔仔细细,光明正大的开始打量起来。时不时还会比划一下,惊得余良汗毛直竖,生怕依依真的对自己下毒手。好在依依也只是比划比划没有真的做什么,只是虚惊一场。余良才长舒了一口气。
旁边精神抖擞的大黄一脸惋惜的趴下身子,又想到自己一去不复返的一身金灿灿的毛发,不禁伸出爪子在眼睛在抹了抹不存在的泪水,又有些生无可恋起来。
顾青看到这一幕则是终于忍俊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走到一半的拳桩也就因此散了架。余良冷哼一声“再走一百遍!”顾青倒抽一口气,只能无奈的重新开始。
顾青的进步堪称“神速”。余良当初让顾青改练拳法,只是看出顾青不适合使剑,说他适合练拳倒是有一半是忽悠的成分在里面。却没想到顾青竟然真的有练拳的天赋,且真的是练拳的天才。特别是《太极拳》入了门以后的进境可以说是一日千里。余良暗自推断若再给顾青练上一段时间,或许同等境界下,单比这套拳法自己也未必能打赢他。暗自咂舌的同时又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姑且推断是血脉传承使然吧。
余良冷哼一声便不再搭理顾青,好在依依似乎终于比划完毕,一溜烟跑进了屋子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东西。赶紧翻了个身,闭目凝神进入内视之中。
余良已经开始继续修行起来。之前的内视发现自己境界提升飞速隐隐与识海某处有关,此时已经确定确实如此。只是苦思半天发现似乎自己并没有什么应对的办法,自己的识海天生就有些特殊,或许是有什么自己未曾发现的特殊之处也说不准,想了想就干脆不去理会,反正看起来暂时对自己没什么坏处,便又大大方方的修炼起来。
当然余良这几天不仅仅是修炼《浑元劲》提升境界。拳法已经进入了一个瓶颈需要一些水磨功夫,因此余良最近主要的时间都在整理练习神魂秘术。
自从听韩汝讲过妖族的难缠后,修习能够辨别妖族的神魂秘术便被提上了日程。按韩汝说说,这种秘术原理就是震荡对方的神魂,只要强度足够,妖族就会被震回原型,修炼到高深处也可以用做攻伐之术。余良略作筛选便选出了适合自己的秘术,略作尝试就修习成功,已经可以初步运用。
好奇心是真的可以杀死猫的。
自从秘术修习成功之后,某些隐藏在余良脑海深处的想法就不可抑止的不断涌现,搅的余良心神不宁。
最终还是没能战胜好奇心,脸色复杂有些忐忑的看向依依。
秘法附着在眼睛上,目光所及便可震动神魂。
依依一脸茫然的看着余良,余良眨了眨眼,转头看向大黄,大黄一脸鄙夷的舔了舔舌头。
余良又眨了眨眼,抑制住差点因为喜悦夺眶而出的泪水。
翻了个身轻叹一声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