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性是本善还是本恶,这真的是千古争论的话题~但是在周琰看来,这纯粹是闲得慌,有个什么善恶,娃娃你教他善他就善,你教他恶他就恶。
这些娃娃知道什么是野种吗,他肯定不能理解。
但是他们敏感的感觉,这是充满恶意的,而传播这种恶意的,就是之前亲亲热热喊着“黑丫,黑丫”的哥哥姐姐,叔叔婶婶,爷爷奶奶们。
当等待没有结果,他们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他们就诚实的把这种恶意扩散开来,好宣泄自己的不满。
一年过去了,没人来接周琰,村里随便找了个借口,粮食减半。
二年过去了,没人来接周琰,村里连借口都不找,直接没有粮食了。
自此流言蜚语满天飞,周琰他娘偷人,周琰是个野种成为定论。
王翠花不是没和他们计较过,但是吵也吵了,架也打了,没堵住他们的嘴不说,就连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被他们拿出来乱嚼着。
难不成徐绣的好他们都忘记了吗?这些个丧尽天良的,有用的时候当人个宝,见没用了个个都来踩一脚,现在扣个屎盆子到她头上!
饥荒年里,徐绣拿出自个儿嫁妆,买了粮食给全村,一个个少吃口的也没有!哪家有个事求到她头上,她不帮着忙前忙后的!
王翠花早就晓得这村的人是什么脾性,见无利可图了肯定会嫌弃黑丫,可没想到会他们会做的这么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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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伤人呀!黑丫是大家伙儿眼看着长大的,她除了能吃点外,是个多么可心的娃娃,这些人怎么能一撂蹄子把人往烂泥里死踩呢!
黑丫是个女娃,要是有这么个名声的娘,她将来怎么嫁人,这是断人前途啊!
事情都这样了!王翠花不找人开战了,她开始天天的在家拼命的绣花,只等挣够了银子,她就打算带黑丫离开这里,狼心狗肺周家村人,等着报应吧!
周琰抱着大宝坐在山坡上。翠花奶已经千交代万嘱咐过她,不让她到人多的地方,宗旨就是见人就躲开不听人唠叨。
周琰摸摸小下巴,翠花奶您真是多虑了!不就是骂几句野种、贱人吗?啧啧!古代流言杀伤力太弱,比比大中华那时候的网上,这算个什么?连挠痒痒都嫌力道不足。
周琰是不在意这些的,可王翠花不晓得她是一嫩皮老黄瓜瓤,她还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她的小心灵。
想到这些,周琰心里暖洋洋的,这重新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你若担心我就不做,你希望我平安,我就平庸的长大,对你爱的回报,是我最大的报答。”周琰用现代语言,轻轻的低语。
“弟,我还是会做诗的对吧,谁说学理的是个文渣,看我这才华,哈哈哈哈!”周琰对着大宝大发诗兴,得到大宝两枚爪印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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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宝是她弟弟!谁说大宝不是她弟,她就跟谁急!
两人一块吃奶一起长大一起玩耍!而且虎妈为了护着他俩,连命都没了。
村里看周琰大了,老虎也老了,就想杀虎取皮。
靠之!连老虎也敢杀,这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可惜那时周琰刚走路利索,连话都说不全乎,阻止不了周家村人对老虎皮,虎骨酒的热爱。
所以半夜,周琰骑着虎妈,想放虎归山。
可是她点儿太背,刚走到山中就闯上了巡山的黑瞎子
虎妈年纪大了,大宝是她最后一胎,也是唯一活者的一胎。周琰是她奶大的也是她闺女,怎么着它也不会让两个小的出事。
拼了命的虎妈,惹怒了壮年的黑瞎子,他放开老的,准备先抓小的来尝尝,大宝一下子蹿到了周琰前面,想要护着她!
一岁的小老虎,它的弱小的虎威,震慑不了黑瞎子,周琰又是一岁大点的小豆丁,
这又不是修仙文,她又没带金手指,就这副小豆丁的身材她有个屁用,就在周琰都想再造杀伤性武器的当口,虎妈一下子跃起来狠狠的咬住了黑瞎子的喉咙,至死不松口!
最后……两败俱伤!虎妈临终前,泪汪汪的看着周琰,周琰顿时哭成了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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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过来寻人的村长他们,瞅着鼓起来的坟头,再瞅瞅躺地上的黑瞎子,集体失语。
那是周琰这一世,第一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咱的”,她拍拍大坟头。
“咱的”她指指小老虎。
“拿去”,她踢踢黑瞎子。
全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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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斌木着脸,看场上唯一站着的小豆丁,豆丁把最后一个娃扔出去,淡定的拍拍手。
周琰瞅瞅眼睛都不眨巴下的乞丐,这时吓傻了……指定是还是饿傻了。
周琰狠了狠心,从兜里掏出半块豆饼,半响又不舍的放回兜里,这是翠花奶做的,可好吃了!不能给别人!
周琰蹲下身挨个翻遍了俘虏们的兜兜,数量还行,零食也尚能入眼。
周琰瞪瞪小铜铃眼,还不快滚!大小娃就这样哭爹喊娘的逃走了。“
“怎么这么有土匪的气氛呢。”周琰摸摸脑袋,表示不理解。
你就是个小土匪!曲斌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表达自个儿的情绪。可他听到小豆丁的话,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到底是个什么境况!
先是那只比猫大不了多少的小老虎,仰着脖子一叫唤,本来上蹿下跳的小娃就一个个倒下。(大宝还小,杀伤力不足,要不然还有你站着看好戏的份,早跟他们一样了,周琰傲娇的昂头)
接着没他膝盖高的小娃,一手一个把人摞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呀,太毁他的三观了。
“给你的!我走了!”周琰留下战利品抱着大宝,一蹦一跳的回家去了。
曲斌握着手里的点心,他早就僵硬了的脸皮,忍不住用力扯了扯,虽然不会笑了但还可以试试吧?
他看着周琰的背影发呆!……他的人生已经没指望了,但留下来瞅着个奇怪的小娃长大,好像也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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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斌已经不止一次的后悔,自己的脑袋当时肯定是被驴踢了。
瞧瞧这屋里,忙着吃鸡肉的小娃,再瞅瞅四周全是小娃拾到过来的玩意……得,他成一看大门的了。
“你怎么不说,这事不是你干的。”
努力和大宝抢肉的周琰,抽空道:“没什么区别!反正大芦花已经死了……知道是我干的,翠花奶最多生生气,要但是她要是晓得是周大虎家的偷了鸡,阿奶要伤心了……全村现在也就周大虎家的能和她说上话。”
曲斌瞅着周琰,唉……这娃……这娃,怎么不是他的呢,怎么就这么招人疼啊!
“嘿嘿,”周琰笑得贼贼的,小黑脸满是光彩,道“周大虎家的鸡可都在这锅里呢,她吃咱一只咱要她还五只,这买卖划算。”
曲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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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斌没在周家村占地方,而是选了山角下盖了两间破草屋安家落脚。
房子盖好的第二天,周琰就溜达着过来。
前几天她一战成名,村里再没娃敢来惹她。
也不是没有人找翠花奶告状,这这些人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告状这玩意,那也得找个不护犊子的!凭翠花奶的战力大杀八方,杀的那些人灰头土脸的跑了。
事后,翠花奶抱着她,心呀肝呀的直亲,周琰乐呵呵得摸着自己的脸,这也太不含蓄了!!!怎么能这么直接夸人呢!夸的人怪不好意思的!!(^0^^0^)
过个几天,周琰带着她弟出来散食。
曲斌刚从山上回来,就瞅到小娃站在自家门前。
他摸摸脸,小娃不会被这张脸吓着吧!前儿头发遮住了疤,刚刚在山里洗了个澡,头发还是湿的,疤也遮不了了。
周琰回过头看了看曲斌,曲斌紧张的瞅着她。
嗷……是那个乞丐,周琰又转回头继续打量,后现代主义的茅草屋。
曲斌“……”怎么觉得紧张的自个儿是个傻冒!不是……这娃脑袋里是不是缺根弦?怎么看到他这种脸,反应这么不同!
不就是道疤吗?见多识广的周琰才不会感到惊奇!……她现在想要的是这个草屋。
她得了些新奇玩意要鼓捣下。可是在家里,翠花奶连她上几次茅厕都知道,周琰不敢在她面前耍把戏。
这里人迹少,靠近大山,取材也方便。
再说大宝的身体隐患也要处理,虎妈的其他孩子之所以活不成,与这种隐患是分不开的。
所以这地方,她要了!
“你叫什么?”砂纸磨在地上的声。
曲斌是故意的,他就像瞅瞅周琰吓一跳的样子,可一年多没开口了,这声也把他自个儿吓着了。
曲斌后悔了,他是为小娃留下的,万一把小娃吓跑了怎么办呢。
周琰稍愣了下,疤从眼角到嘴边,声音嘶哑,左腿微瘸,眼神忐忑。
呵呵……忐忑,可以利用,可以勾搭。
周琰小朋友露齿一笑,曲斌汉子虎躯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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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斌后悔了,他是为小娃留下的,万一把小娃吓跑了怎么办呢。
周琰稍愣了下,疤从眼角到嘴边,声音嘶哑,左腿微瘸,眼神忐忑。
呵呵……忐忑,可以利用,可以勾搭。
周琰小朋友露齿一笑,曲斌汉子虎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