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其母必有其女,看妈妈那副狐媚样子,女儿也不是好东西。”
“楚清音,不就是那个狐狸精的女儿吗?上梁不正下梁歪……”
无数恶毒的话语向她袭来,楚清音在睡梦中握紧了拳头……
砰!
一声巨响把楚清音唤回现实,她猛地张开眼,只见原本简陋却舒适的家具和摆设都消失了,四边换上了灰朴朴的墙,而自己正躺在一张残旧的单人帆布床上。
“啊,你醒了?”
往门边看去,一个身穿白色医务服的女人正把刚才掉到地上的面盆捡回桌上,看见楚清音醒了,脸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点头:“没什么事就回去,我正在忙。”
楚清音坐起了身,茫然地环顾四周。这个小房间不但峡窄,还有一股夹杂着尿味的消毒酒精味,不要说住在这里,只是待在这一会儿她都受不了。
怪了,她明明记得自己睡在家里床上,怎么一觉醒来她会睡在这种鬼地方?
看她一直不出声,医护眉头又皱了起来,走到床边摇了摇她肩膀。
“喂,楚韵,听见没?”
楚韵?!
楚清音吃了一惊,她没听错,医护刚刚叫她楚韵,难道……
房间的角落放了一座简便的洗手盆,上面安了一面镜子,楚清音二话不说翻身下床,往镜子前走去。
病房昏暗的灯光下,镜中映出一张苍白却美艳的脸庞,柔顺光滑的黑发下,眼睛大而明亮,红唇水润丰满,虽然眼脸下有一对浅浅的黑眼圈,但这种略带憔悴的感觉却营造了一种病态美。
不过,楚清音并不是因为女子的美貌而惊讶,令她吃惊的,是镜中的女子和她同父异母的姐姐楚韵如出一輙!
和身为声名狼藉的私生女的自己不同,楚韵的母亲去世前是城中有名的千金,虽然母亲给她留下大批遗产,但因为性格柔弱,常常被其他兄姐欺负,在楚韵出国期间,甚至被楚家的人诬谄入狱!
看见镜中影像的瞬间,一幕幕不忍直视的画面涌进了楚清音的脑海,同时,一股强大的怨恨涌进她心头。
砰!
还在旁边干活的医护听见巨响,马上闻声赶了过来,只见病弱的女子站在碎裂的镜子跟前,地上一地碎片,血液从垂在身边的右手拳头淌流而下,转眼间就染红了附近的几块水泥。
“你……”楚韵进来这么久,从来只有被虐待的份儿,医护这是第一次看见她发这么大脾气。
“我没事了,可以出去吧?”楚韵转过身来,语气平淡,眼神却透出几分凶狠的杀意,就连见惯大场面的医护也忍不住颤了一下。
得到首肯后,楚韵头也不回地走出医护室,右手拳头还没止血,指骨火辣辣地疼。
过去几年楚家的人因为她恶劣的名声唯恐避她不及,自己对楚家的人更是沒半分好感,和原本的楚韵没打过几分照面,可是也许是重生时自己接收了楚韵的部分情绪,看了楚韵在楚家的待遇,也忍不住恨得咬牙切齿。
原本的楚韵出身富户却过得这么悲惨,而自己受千夫所指却依旧能保护好自己。这在在证明了決定一个人命运的不是出身,而是性格!楚韵性格实在太过于软弱,那些人才得寸进尺。
如今老天爷跟她们开了个玩笑,她既然成为了楚韵,就要好好代替她活下去。
根据原本楚韵的记忆,楚韵找到了自己所在的牢房,B02室,牢房里只有简陋的书桌和马桶,一个身材比较粗壮的女人躺在床上翻着杂志,另外三个女人聚在床铺上聊天。
警卫一打开闸门,所有人的视线马上集中到楚韵身上,如果她的直觉没错,这些视线都不怎么友好。
“哟,大小姐回来啦?”警卫才走了没多远,躺在床上的女人便放下了杂志,不怀好意地朝她笑道。“可想死我了~”
楚韵没有作声,只是冷淡地扫了一眼在场的四人,如果没猜错,楚韵的牢狱生活也并不顺利,而始作俑者就是这个发施号令的女人。
“无视我吗?”拿杂志的女人翻身下了床,走到楚韵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厕所水好喝吗?下次把厕板也舔干净吧?”
铿!
这一拳过去,直直地打中了女人的胸口,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谁也想不到这个看似娇弱的女孩有这么大的爆发力,也没人敢出手阻止。女人狼狈地后退了几步,本想勉强站起身,可楚韵没等她振作便跟了过去,对着她的肚子又是一拳。
楚韵以前机缘巧合下跟了一个师傅学功夫,因此出拳的力道非常精凖,既不会伤到内脏,又会带来刻骨的痛楚,有好几次女人想反过来攻击她,都被楚韵巧妙地挡下了。
也许原本的楚韵是好捏的软柿子,可现在的楚韵可不会让这些人爬到自己头上。
“别……别打了……”趁着楚韵停下动作,被打得脸青鼻肿的女人踉跄地坐直身子,向楚韵求饶道:“我错了,是我不对,以后都听你的。”
“是吗?”楚韵冷漠地看着那女人,指着牢房角落的马桶:“如果我叫你去,你去不去?”
“去去去!”女人一听楚韵松了口,马上点头如捣蒜,比起再挨她几拳,还不如按楚韵的话去做,让她下了那口气。
楚韵挑挑眉,缓缓走到女人跟前,白皙的脸上蒙上了阴影,一抬手,便抄起女人衣服的领子,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贴着她耳边轻声道。
“我现在教你一句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说完,楚韵放下手,女人壮硕的身子无力地滑了下去,旁边的女人见状,赶紧转过身去假装做自己的事。
看来她们也只是借著有刚才那女的护着才敢嚣张,现在领头人吃了教训,她们这帮乌合之众也不会再有胆子找自己麻烦。
楚韵冷眼扫了一眼牢房里的几个人,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便躺上了属于自己的那张床。
这具身体实在过于孱弱,刚才不过是挥出了几拳,一阵疲惫感便涌上了大脑。
看来她要找机会好好锻练一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