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迹撤回了寒州,并且在到达寒州之后,策划全面的反叛。
他以寒州与寒州附近作为据点,扩建叛军,大肆招揽人才与将士,实则就是收纳所有与长赢帝国有矛盾的逆贼入其麾下。
当天下午,理律司遭到袭击,理律司司长胥睿却还在中州,根本没时间赶回去,导致理律司关押的重犯全部都被放了出来,上千重犯逃窜。
剩下的寥寥数百,都是不敢逃跑的,这些逃跑的罪犯,为了避免再次被抓,很多都去投奔了林迹。
林迹宣称“天道有缺,人间不平”,长赢帝脉为尊的格局需要被打破,而他,便是这一切的执行者。
如果他打下了除了中州之外的三十五州,所向无敌,那么是否攻下帝宫都已经不重要了,失去了人民的帝君,名存实亡。
到时候占星台也是他的,帝之血也是他的。
不能一击制胜,如今他只能换个方式了。
中州帝宫之内,南逸骋的伤势还未完全恢复,好几封文书都送了上来,商议此事。
萧木龙被林迹的人给带走了,至今没有消息。
南逸骋知道,他不愿意和林迹动手,也不知道林迹并非是个毫无玄力的废人。
他撑着脑袋,闭着眼睛坐在王座之上,表情略显凝重。
下面站着一共六位司长,以及几个有所联系的文官。
“帝君,此事不过一件小事,听闻王婿在中州城外力敌叛军,更是以一己之力退敌,这件事就应该交给他办,若他真心要娶公主,那么便应当让他带回萧司长,且平定寒州之乱,如此不仅仅是平息风波,更能够看出他是否能够为我们所用,对长赢忠心耿耿。”
此言一出,立马得到了附和。
“言之有理,这的确是两全其美之法。”
胥睿的脸色却很难看。
未来驸马他此番来到中州的时候,算是第一次见面,然而这并不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见面。
他曾与公主,一同插手理律司的事情。听说他这一次,以一己之力威慑全场,哪怕是长赢帝国的将士,回来的时候脸都是白的,说起这个便惊叹不已。
他的实力比胥睿想象中还要强,他们竟然想要掌控这样一个人!
哪怕是借着驸马的名头,让他去办事,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羞辱!他的满身傲气,胥睿看的可是很明白。
他张了张嘴,淡淡地说:“荒谬至极,若是你们执意如此,恐怕只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胥司长何出此言?”
胥睿说:“其一,我长赢还远远未到无人可用山穷水尽的地步,你们便想着利用其他人来解决自己的内乱了!第二,魔主此人桀骜不驯,铮铮铁骨,又是个明白人,怎么会看不出你们的想法,岂会甘做人棋子?既然知道,他随时可反,便应该明白,把局面弄僵了,半点好处都没有!”
那人脸色一变,顿时语塞。
“说的也是……”
“既不能明着借刀杀人,便暗着来好了……”
胥睿打断了他们:“够了,我愿请缨领兵平叛,各位就不要思虑这么多了!”
说来说去就知道玩弄这些,没点有用的,没人愿意去,他去就是了!
南逸骋睁开眼睛,长长吐出一口气:“你不能去,理律司已受其害,上下大乱都需要你。”
胥睿不能去,君北葬并非长赢王室的人,也并没有名正言顺与公主大婚,更不能去平叛。
众人沉默了,不知道帝君心中到底是作何打算。
胥睿说:“除了领军平叛之人,必须得找值得信任的人潜入寒州内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将是一场持久战,林迹为了在中州闹出轰动,瞬间名扬天下,沉寂了这么多年,将这么多人悄无声息地弄到了中州,他们也可以这么做。
如此一来,也能方便他们救出萧木龙。
于是又有人问:“那平叛之人是谁,潜入之人又是谁?”
“那叛贼自有一套情报系统,处处都有耳目,长赢名声响亮的可用之才,说不定早已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这领军平叛之人也不可太过庸俗。”
“说的对……”
靖兮一觉睡到了下午。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
她坐了起来,环顾四周也没找到君北葬的影子。
不知道他又去了哪里。
靖兮问了问安潇,安潇说是看到他往大殿方向去了。
靖兮匆忙下了床,皱着眉头往大殿那边赶去。
不用猜也知道,这会儿大殿还在议事,根本没散。
这一切都怪林迹造成的骚乱。
靖兮走到大殿外面,也不让人进去通报,只是站在门口听他们说话。
守卫看着她,也没说什么,谁都知道她身份尊贵,况且偷听大人们议事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的听力说不上多么好,却也说不上坏,正好能够将他们所说的话听得清晰。
这群家伙想要利用君北葬,来平定寒州之乱,说是什么考验他,实际上就是借刀杀人!
靖兮有些气愤,不管是谁去,都不该君北葬去!
好在还是有明白人的,父君也没同意这一计策。
然后,他们又商量着安排人进入寒州,里应外合,救出萧木龙。
这会儿的寒州必定已经限制了通行,出入困难,绝对都是接受了检查的,投奔林迹的人,都直接去找了他本人,要得到他的信任更是难上加难。
卧底?潜伏?怎么想都没有合适的人。
此时,大殿的顶上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君北葬掀开了屋顶,落在了大殿正中央。
“讨论这么多,真是没完没了了,既然你们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到此为止吧,本座一个人去,帮你们扫平寒州,本座只有一个要求,回来之后,本座要带她走!”
他一个人就够了,荡平整个寒州的叛军,然后带回他们的萧木龙萧司长,多一个都是累赘。
被长赢王室这么拖下去,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娶她。
这些人就喜欢拖拖拉拉,什么得选个吉时啊,当下不合适啊,事有先后紧急啊之类的,他已经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