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暮川原放声大笑起来，保养得宜的脸上，只因多了几道皱纹，显得无尽苍老。
“我怎么都忘记了……崇子早就死了。”
“老爷，崇子小姐不就是……”
绿锦不明所以。
“不，你不懂。”
他不可能忘记当年因为自己绝意的话，凉野整个人都陷入一种疯狂，他看准时机想上前将萧晓牧夺过来。
可是就在那一刻，凉野似乎是报了必死的决心。
他当时说，他不好过，也绝对不会让他暮川原好过。
这么多年，他的确没一日安稳过。
仿佛随时有一把长刀在眼前挥舞，然后他就看到崇子满是鲜血地趴在地上。
那一刀太深了，他联系了很多国际的专家，最终只能通过纹身来遮掩。
“老爷，崇子小姐有一天会明白的，当年您是为了救她。”
“她不会明白的……”
萧晓牧早就消失在房间里，暮川原兀自望着门口出神。
他仿佛能看见女儿天美的笑容，趴在自己的身上，扯着自己的胡子叫自己ちち（chichi），那时候她嘴里吐着口水，发音还不准确，把音发成了ji、ji，结果惹得哄堂大笑。
后来大一点了，她还是喜欢趴在自己身上，自己和别人一本正经谈事情，她就自己玩弄着手里的芭比娃娃，乖巧得不会发出一点儿声音。
等到人走了，她才会撅着嘴跟自己说，好臭臭，不喜欢爹地抽烟。
他好像记得每一幕场景，他，晓牧，还有刚怀了晓帆的萧彦君，一家三口和乐融融。
那时候他是暮川组织的统治者，可是他更自豪的，是他作为丈夫、作为父亲的身份。
而现在，他手握亿万财富，坐拥rb黑、道老大的身份，他捏紧了手心，却仍旧感觉是空的。
他有什么呢？
彦君走了，崇子，永远不会回来了。
……
“干什么呢！心不在焉！”谢堇宸拿着萧晓牧的指尖用力咬了一口，萧晓牧立刻痛得把手缩了回去，不满地瞪了谢堇宸一眼。
“我觉得你都不够在乎我了。”
“你还想怎么在乎！是不是还要给你来个全身按摩！”萧晓牧差点儿炸毛得飞起来。
“全身按摩倒不必，我会心疼宝贝儿的手。”
萧晓牧刚想说“这还差不多”，结果谢堇宸就露出了一个让她感觉无比猥琐的笑容。
“不过这里倒是很需要按摩。”然后拉着萧晓牧的手缓缓挪到某个地方。
对着鼓起的一团轻轻揉了揉，谢堇宸喉咙里忍不住发出轻叹。
太舒服了。可是下一秒……
“呃……”比爆菊花还恐怖的伤痛。
“还要不要好好按摩？”萧晓牧眼神挑了挑。
“不用了，宝贝儿天天那么辛苦，我都舍不得。”
“算你识相！”死色鬼！萧晓牧心里默默骂了一句，转身去了洗手间。
“宝贝儿，擦身的时间又到了。”
“你就不能自己洗吗！你多少天没有洗了！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
这个贱男人，从发烧那天回来就不洗澡，死活就是要自己给他擦身子，要求还挺多，要十分“全面”地擦，她看他是真的发骚了！
萧晓牧一边对着镜子里骂，一边搓着男人的袜子。
谢堇宸觉得这些天过得是在无比酸爽啊。
虽然被发烧折磨得有些头昏脑胀的，可是萧晓牧就是兴奋剂一般的存在。
谢堇宸躺在床上，咧着嘴笑得很是投入，床头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
是萧晓牧的手机，凌忆暖发了语音通话的请求。
这个凌忆暖不是有她老公陪他？怀了孕不好好养胎玩什么手机？不知道有辐射？
谢堇宸刚要把手机丢开，手机再次“嘀嗒”响了一声，正准备看，萧晓牧就端着水盆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你干嘛鬼鬼祟祟的？”
“冤枉……”谢堇宸苦着脸，在萧晓牧的横眉竖眼的胁迫下，老实地把手机放到了一边。
“我看你精神不错，自己可以……”
“嗯……突然又有点儿头晕了……”
“……”萧晓牧真想把洗脚水灌到男人嘴里。
把谢堇宸舒舒服服伺候完，她说要去洗澡，硬被男人拉着一起睡。
没一会儿，旁边传来的男人轻微的鼾声。
萧晓牧轻轻捅了捅他，没什么动静。
她把谢堇宸横在腰间的手臂拿开，轻声走到了客厅，关上卧室门。
点开微信，凌忆暖发了5个语音通话请求，大概是看自己没接，又发了一堆信息过来。
林家出事了？那时候林御时接了一个电话脸色就变了，难道就是这件事？
萧晓牧最担心的是林爷爷的身体，据说一直不太好。
萧晓牧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给凌忆暖打了发了一个语音通话的请求。
很快就被接通，手机屏幕上出现了凌忆暖有些模糊的脸。
“牧牧，你在哪里啊，发那么多都不接，现在想到我了？”
“你小声点儿！”凌忆暖真是对得起大喇叭的外号。
“我看不见你呀，怎么这么黑？”
“林家是怎么回事？”萧晓牧可没时间和凌忆暖啰嗦，等会儿惊动了谢堇宸就不好办了。
“你现在跟谢堇宸在一起？”那边的凌忆暖眉头皱得很紧。
萧晓牧眼里有些躲闪：“我问你林家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御时进局子了。”
“警、察局？他又和谁打架了？”
“比打架更严重，我也没想明白，就是他的那个酒吧，现在被打上了藏毒贩、毒窝点的标签，这下真的很难办。”
“他爸爸呢？没有去疏通关系吗？”
“别提了，巧就巧在这里，他爸不知道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老黄历被翻出来，现在被带走检查去了，前两天林姨来找过我，她情绪不是很好。”
“怎么会？”萧晓牧很惊讶，林御时父亲给她的印象就是不苟言笑，脸上的线条永远绷得紧紧的，她很难想象那样看似严肃的一个人，会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我也不清楚的，我拜托了锦然去查，他说上面有人压着不让松手，你知道锦然跟那些官员一向不怎么打交道的，他的确帮不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