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嘀嘀嘀的在电话上输入一连串号码,共有三十多个数字外加英文字母和奇异符号,合计至少五十多个也亏他记得下来。
“暗号”一个童稚的女声从电话里传来。
“日照香炉生紫烟”
“通过”
“帮我联系特种部队碧锁中校。”
“请稍等”
三十秒后。。。
“喂,是伊万吗。你现在在那里。”
“是的,我是伊万,碧锁中校。我现在在雅贡。”
“夏兴,有没在你身边。”
“在的,碧锁中校。”
“那就好,你叫他过来。”
“他就在我身边”
于是电话那头开始叨叨:“夏兴,抢劫圣女的事你怎么做的出来。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了。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想将军交待。我怎么和你死去的父母交代,#¥%……&*。。”
碧锁持续不断给夏兴上了五分钟政治课。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好了,碧锁,再说警察都来,赶紧把交接点告诉他们。”
碧锁似乎不太愿意有人打断她的富有感情的演讲,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噪杂的对话。最后碧锁服软了,才回到电话前。
“你们现在听好了。我给你们个地址,你们就到那里去,到了那里就安全了。但记住最好晚上行动。你们现在已经被北极熊全国通缉了。”
“这女人是谁啊,罗里吧说的,她说话不消耗能量吗。”连卡夫卡都忍不住。
“喂喂,是谁在说话。我多说几句关他什么事。”
碧锁话多连伊万都看不下去:“中校,请说地址。”
“地址是三环北广场亭宁街521号。那里有家半岛咖啡店。店主是我们深蓝的人。他会给你们安排住处和飞船。还有跟夏兴说下,从雅贡出来后,来我这里一趟。我要见他。”
这时小刘跑过来:“夏兴刚才去那急救箱的时候估计被发现了,有一堆警察已经朝这边赶过来。咱们快走吧。”
“嗯,那碧锁中校,再见”于是把电话挂了。
“你们小心点。”
说完夏兴背起伊万,跑出走道。拦了一辆的士。谁知刚准备坐进去,车里警报就响起。
“警告,车内有重大嫌疑犯,警告,车内有重大嫌疑犯。”
那司机想报警,卡夫卡一把把他从车上拉下来。
“抱歉啦。借你车一用”说完坐上驾驶座,一拳砸碎报警器,猛踩油门。车飞也似的朝三环北广场冲去。
随后,他们在前面跑,警车在后面追。他们穿过热闹的集市,穿过电影拍摄基地,穿过繁华的街道。终于把警车甩在后面。然后将的士丢弃,偷了一辆黄色的跑车,重新拐弯,去向三环。
下午五点三十分,他们到达最终目的地半岛咖啡。店主是个留着鲶鱼胡须的老者。他拿眼睛瞥视四人。
“喝咖啡?”
“只喝半杯。”
“红咖啡,绿咖啡,还是白咖啡。”
“红咖啡半杯,绿咖啡半杯,白咖啡半杯。”
“各半杯不就好了吗”夏兴说。
“他们在对暗号”卡夫卡解释。
“暗号”老者问。
“日照香炉生紫烟”
“番号”
“深蓝特种兵第二番中尉伊万-诺夫科夫斯基。”
“欢迎你的到来,伊万中尉。请跟我来”
随后四人被带到一面灰砖墙壁前。老者在墙壁上一阵点按。墙壁裂开,开出一扇大门。里面是个宽敞的客厅。一张五座纯白沙发,一个壁炉,一个衣架,几本老旧硬纸图书,还有绒毛地毯,布置精致像通话。
“你们暂且住在这里。飞船安排好后,到时会通知你们。”
“飞船什么时候能好。”卡夫卡问。
“现在雅贡被城封锁,至少要三天。”说完后,老者就离开客厅,关上石门。
“伊万,你确定这里安全吗”卡夫卡问。
“你放心,现在雅贡没比这里更安全的了。”
“伊万,你现在身体没问题吧。”做到伊万身边问他。
“只是失血过多,吃了补血丸现在好多了。”伊万脱掉身上湿透的衣服,换上衣架上的黑色西装。
“放心好了,只要不是熔炉被打碎,修行之人怕什么失血过多。”卡夫卡倒了被葡萄酒,“夏兴,你要吗?”
“要,直接给我一瓶”
卡夫卡直接扔了一瓶给他,夏兴接住后,开盖就往肚子里灌。
“舒服,一口酒下去全身都暖和了。”夏兴看着手上的空酒瓶。
“你是酒桶吗,一口吹了一瓶葡萄酒。”卡夫卡看着自己的高脚杯,相形见拙。
“现在你们有什么打算”卡夫卡问。
“找到武上人,这个混蛋枉费我那么信任他。居然骗我。”
“伊万呢。你去那里。”
“回深蓝”伊万说,“倒是你,现在圣女没了,希伯来人麻烦不是大了。你准备去那里。”
“本来圣女这事就和我没关系,我是来抓那五个人的。不过现在看来找回圣女比抓那五人要重要的多。”卡夫卡边说边坐到夏兴身边,“这次我跟你一起行动。没意见身边多个人吧”
“你能一起,我高兴来不急呢。不过小刘呢,他不来吗。”
“我准备让小刘回去。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不会去汇报下,上面那些老头到时又要发唠叨了。”卡夫卡喝完酒把双手枕在脑后。
这时石门打开。但进来的不是老者,而是两个衣着深蓝宪兵服,头戴钢盔一脸严肃的士兵。
“伊万中尉,因你未得上级许可,私自参与劫掠圣女行动,现按照深蓝军事管理条例将你逮捕。如有疑问你可以申述军事法庭。”宪兵递给伊万一张卡片,“这是逮捕令。”
“这是怎么回事”夏兴站起来,“伊万,不是碧锁阿姨叫你去的吗。”
伊万遥遥头:“其实只是中校说确认下圣女是不是麦口蒂娜,并为叫我的劫掠,劫掠是我自己的行动。”
“你们是宪兵,那个国家的宪兵。”卡夫卡也站起来问。但是那两个人不理会他。
“跟我们走”宪兵拿出手铐把伊万犒赏。
“喂”夏兴抢先一步堵住门口,“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宪兵,伊万是我的朋友。你们别想把他带走。”挽起衣袖,准备打一架。
“夏兴”伊万喝道,“我不会有事的。最多就禁闭一两个月。你们保证自己。我现在走了”
伊万被带走后,卡夫卡问夏兴:“这是哪国的宪兵,他们的军装我怎么都不认得。伊万不是说这里很安全吗。”
夏兴叹了口气:“我也不是很清楚,伊万说他是深蓝的特种兵。”
“深蓝?”
“嗯”
卡夫卡把这个名字记在心中,有机会好好查查,卡夫卡想。
当天晚上小刘早早睡去,卡夫卡也回到房间。独夏兴坐在沙发上发呆。他没想到武上人会出卖自己。但在仔细想想自己和武上人的关系其实很一般,还不如这几天接触的卡夫卡。二人之间总保持距离,各怀目的。只因同从猎刀基地出来,以为共患难过便情谊甚笃。夏兴灌了一口酒,现在他最担心的是桃夭。她没参与任务独自留在房间。等了这么旧,没见到我们回来,她一定很担心。只希望老者早点弄到飞船,早点飞回赤练山看看。
想起桃夭,夏兴又想起小夕,希望佳佳阿姨不要责备她。他想到在天井最后时刻,万料不到自己还能活下来。当时真以为必死无疑了。两人将身体抱的那么紧,都能感到彼此心跳声。其实也挺美的,下次在抱小夕的身体,不知还有没机会。想着夏兴笑了。喝了一口酒。想起,小夕还写了一封信给自己。从口袋里把弹珠抓出来,在手上打开。
弹珠上发出淡蓝色的柔光,接着出现小夕的平面头像。她很哀伤,人也十分低沉。阴云乳罩在她脸上,泪水在她眼中盈满。接着屏幕上出现文字:
【夏兴,当你见到这封信时,我已离开雅贡。今后还能不能见面,我没一点把握。你要好好保重身体。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你要一定坚持。我会去找碧锁阿姨,让她想办法救你出来。你在黑暗中不要彷徨,如果坚持不下去,想想我们还有过美好的童年。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我会深藏心中,永远铭记。牢房是否还和昨晚一样冷。多个人还能相互依偎着取暖,可是没用的我却先一步离开。我恨自己,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的没用。
窗外下着绵绵细雨,到处都湿湿冷冷。当我听到妈妈要把你和伊万拿来顶罪时,我想人和人间的感情竟如此脆薄。明明是一家人转眼间却能形同陌路。我真没用,我本该和你说更多话的,可手指一直在颤抖,我好冷好冷,我快要被冰冻住了。
车要到机场了,我不能在写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希望。】
屏幕里小夕的泪水一直在流,怕被人看见,抿着嘴。似乎也不敢擦泪水,任由它划过的脸庞。小夕是那样的美丽,美的几乎无可挑剔。让她伤心的人,一定是世上最愚蠢的人。自己就是那个最愚蠢的人,蠢的不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