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东升,湛蓝天空,和着碧绿的海水,海天一色。
码头处的为首警官一挥手,几名警察将手枪插回腰间的枪套里,取下手铐,走向陈冲、苗灵秀等人,要给陈冲、苗灵秀等人上手铐。
“呼呼呼……”司机忽然猛踩油门,加大码力,驾车冲向码头,撞向由码头集装箱后闪身而出的警察。
“砰砰砰……啊呀……”
码头处的警察大惊失色,急忙朝吉普车开枪射击。
可是,迟了,吉普车驰骋如飞,眨眼间即到。
那司机被警察当场击毙,惨叫一声,血溅扑倒在轿车的挡风玻璃窗上。
“轰……啊呀啊呀啊呀……”
吉普车冲向码头,冲向岸边的石墙,撞得码头处的十余警察飘飞起来,凌空洒下一阵血雨。
吉普车也由码头的石墙上跌入码头之内。
登时,车毁人亡。
车内的吴委实也因吉普车急剧撞击、急剧下堕而全身骨折,惨亡于车内。
没有人知道那名司机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可能是舍身成仁,为陈冲等人冲开了一条血路。
也有可能,他是苗灵秀的亲信心腹,忠诚于苗灵秀,要为主人杀开血路,好让主人逃之夭夭。
还有可能,他看到这么多警察围着自己,既然自己生存无可能,便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拉十几名警察为自己的死垫底。
“达达达达……”便在此时,码头集装箱后的一伙人(约有十来条大汉),端着德国HK新款冲锋枪MP5-40,朝码头处的那些因为闪车而散开的警察,便是一阵猛烈扫射。
十来把机枪喷出的子弹如狂风暴雨一般,朝端枪对着陈冲等人的警察一阵怒号,在陈冲、苗灵秀等人的头顶上呼啸而过。
“啊呀啊呀啊呀……”二十多名警察在此一阵惨叫声中,血溅而倒。
“快跑……”苗灵秀于枪声之中,喊了一句,抱着朱新新翻滚而行,滚向码头。
求生的本能,使陈冲、陈桂枝在闻声之时,也分别抱着张莹、刘宝珠翻滚而行,滚向码头。
那伙人端着机枪,跃上码头的石墙,朝陈冲身后的警察也是一阵猛烈扫射。
“达达达达……啊呀啊呀啊呀……”
追向码头而来的警察,纷纷倒在血泊之中。
“轰轰轰……”三辆警车的油箱被机枪扫中,登时着火而爆炸,飘飞起来,又炸得碎片四溅。
货运码头,立时火光冲天,惨叫声撕人心肺。
血雨飘洒,殷红一片。
残臂断腿,横跌四处。
这些惨死的警察,做梦也想不到会半路杀出程咬金,一伙大汉会端着机枪而来。
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惊险迭宕有转机,法网恢恢,疏而也漏。
正面、背面惨死的警察,均是身上百孔千疮,滴血的弹孔还冒着烟。
个个都是死状恐怖,面目全非,皆是全身是血。
如果他们不是穿着警服,可能没有人能认得出他们是警察,是不可一世的警察,是平时对社会治安不太负责任、临时抱佛脚的警察。
“快跑!”苗灵秀待枪声一停,抱着朱新新起身,跃上码头的石墙,又一跃而下,领头冲入集装箱之后。
“丫的,死了这么多警察!我以后真的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今天全国的电视、报刊肯定会铺天盖地地登载这起轰动全球的血案了。唉!我的命运从此只能掌握在苗灵秀手中了。丫的,这个苗灵秀,还真是阴险毒辣,世上无人可比。瞧不出她如此漂亮迷人,却是毒蝎子。真是最毒妇人心,海底针,黄蜂尾后针。”陈冲抱着又吓晕过去的张莹,跃上码头的石墙,回首看看横七竖八的众多警察的尸体,喜悦与难过同时涌上心头,悲哀与迷茫交织在脑际。
他脱险了,可是他并不激动,取代而之的是悲哀!
他的人生,再也没回头路可走了。
死了这么多警察,警方肯定不会放过他的,肯定会一查到底的。即便将来邱小仙能为他的卧底身份作证,也没有用了。
死了这么多警察,他就算是卧底,也不能当作卧底,当作功臣了。
他想做回正常人、想做回正经人的后路,彻底被苗灵秀堵死了。
今后,除非是他自己想回大陆送死。
否则,他永远不可能再回大陆了。
他这辈子只能是背井离乡,埋骨他乡。
陈冲抱着张莹,心头比刚才还要沉重,举步难艰。
他悲泪如雨,一步一回头,穿过集装箱,越过码头处那些被枪声、被血腥屠杀场面而吓得抱头蹲地的民工,艰难地踏上了快艇。
奇怪的是,那伙端着冲锋枪的大汉,并不跟着上船,相反,他们收起机枪,分散隐觅于密密麻麻的集装箱之后,各自逃散,不一会就消失了身影。
古稀驾着快艇,离开岸边,驶向茫茫大海。
碧浪惊涛,海风劲吹。
“唉,吴委实死了,线索又断了。怎么办?”苗灵秀丝毫不为刚才的血腥场面而惊慌失措,她担心的是怕找不到赌王何三金,怕得不到千亿遗产。
她将朱新新放下,眼望碧浪无边的大海,张臂舒气,却又长叹了一声。
她对刚才射杀三十名警察的惨剧,似乎一点感觉也没有。她的眼前,晃动的都是千亿资产。
她也没说刚才为什么会有人来救她?
是她事先交办十条大汉来救她的?
还是在南师大后山上,她曾用手机发过短信通知部属来救?又或是她本来就耳目众多,亲信部属探知她出海有难而前来相救?
她不说,没有人会知道。
因为此时陈冲、陈桂枝都无心思触及这个问题。
而张莹、朱新新、刘宝珠三女还在晕厥之中。
古稀驾着快艇。
陈桂枝放下刘宝珠,双手在抖,双腿在哆嗦着,站都站不稳,跪倒在快艇之中。
他也算得上一个杀气很重的人。
可是,刚才那三十名警察惨死,却也极大地震撼了他的心,让他骤然间对****感到害怕。
陈冲木无表情地蹲在快艇里,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张莹,为她挡风遮寒。
事情闹得这么大,到了这个地步,他已不可能送张莹去南方医院了。
可是,张莹失血过多,命在旦夕,怎么办?
这让他很是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