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倒陈伟伴的那名黑人倏然转身,叽叽喳喳地骂了一句,挥脚扫向陈冲头部。
他腿长脚粗,一脚扫去,宛若象鼻席卷,脚风如一枚导弹般呼啸而来。
陈冲仰天而倒,避开他扫来的一脚,倏然伸手。
他双手环抱住那名黑人的脚,自己一脚撩起,揣在那名黑人的裤档上。
“呦……”那名黑人当即双捂着裤档,直学狗叫。
只是这种狗叫声与中国的狗叫声不一样。
另外两名黑人拳击陈桂枝落空,忽然身后狗叫声响,急急转身,各自挥脚,踏向陈冲胸脯、腹部。
“小心!”旗袍美女惊叫一声,双手移开腹部,捏了一把汗。
她纤长睫毛下的眼神立显忧郁,美丽的俏脸阴影密布,优美的红唇逞弧形般张开。
陈冲此时还仰躺在地,见四条粗如牛腿的脚踏来,便侧滚而翻。
两名黑人四脚踏空,紧追而来。
陈冲身子翻滚之机,顺手从腰间拔出双截棍一甩。
“啪……哎呀……”一名黑人小腿被双截棍击中,疼得他惨叫一声,蹲在地上,双手捂脚。
最后一名黑人一脚踏向陈冲,又附身下来,双拳击向陈冲胸腔与脸膛。
陈冲翻滚侧闪,均已来不及。
他单掌撑地,身子腾起,头下脚上,双腿叉开,一脚顶向黑人擂来的一拳,一脚顶向黑人踏来的一脚。
“砰砰……”拳脚相交,黑人后退数步,感觉一只拳头五指疼痛无比,脚掌发麻,不由瞠目结舌地望向陈冲,感觉再打下去也很难取胜。
六名黑人,倒下了五名。
陈冲也被黑人拳脚之力反震得头下脚上,倒翻开来,又一个鲤鱼打挺,一跃而起。
他扬了扬手中的双截棍,义正词严地指着那名黑人,大声喝道:“死鬼佬,你听着,澳门已经回归我们祖国的怀抱,任何外国人休想在此横行!否则,我见一个,打一个!滚!”
“好!啪啪啪啪……”围观的华人轰然喝彩,拍手叫好,激动异常。
旗袍女孩闻言,心头大震,暗道:这个年代,竟然还有男孩子能说出这样威严的话来,真是太难得了。
她对陈冲不由肃然起敬。
她一双翦水秋瞳霎时明亮起来,双眸仿佛洒满了耀眼的星辰,俏脸灿烂无比。
她走到陈冲跟前,低声道:“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为中国人争光!我请你吃晚饭。”
“不用!我兄弟受伤了,我得送他去医院。请问,医院在哪里?”陈冲侧头看看晕厥中的陈伟伴,心情一阵沉重。
他脑际间掠过张莹憔悴的倩影,感觉自己再也不能与其他女孩子相处,不能再到处留情。
他在挫折中成长,在磨难之中成熟,在诸多女孩的泪眼之中放弃了不羁。
他摇了摇头,问了一句,便将双截棍插回腰间,转身抱起陈伟伴。
陈桂枝推开那名倒压在自己身上、还在喘着粗气的黑人,取下他脖子间的双截棍,赶紧跑出码头,站立于路边,招手拦出租车。
“我带路,我带你们去光华医院。”旗袍女孩朝陈冲点了点头,赶紧在前引路。
他们一起上了出租车,直奔光华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