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红萍渐渐停下,看着前面,南如惜只需顺着他的视线,就能知道南易文在哪。
由于现在老待在外头,所以南易文看上去黑了不少,虽然是没以前好看,可是看着却没了纨绔公子的气息,给人的感觉好了不少。
同样是几乎天天待在春风阁的,同样是要开始当平民的,还都是同一个爹,怎么一个受不了自尽,一个却接受一切,脸上还满是笑容呢?
人真是极其复杂的生物,尤其是其承受能力,真不是在平常就能看出来的。
“你去买把折扇,让他题字,就让他写‘幸福快乐’四字好了。”南如惜背手,让红萍去送些银两给南易文,红萍很直接的拒绝了,“纸扇可以买,可你说的那四个字,太俗。”
“是俗,可人生追求的不就是那些吗?”南如惜瞥了红萍一眼,他还嫌俗?那他怎么不先嫌弃一下自己的名字?
红萍不语,走到南易文跟前,跟他买了一把折扇,让南易文在上面题字,然后回到南如惜身边。
从前的丞相府中,除了南如惜外,其他的公子小姐的样貌放在人堆里都是一等一的出挑,即使此刻南易文不如从前,那放在老百姓中也是相当的俊俏,这不,红萍一走,就有个小姑娘腼腆的上前让南易文题字,是什么心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
“写了什么?”南如惜要红萍把扇子给她看看,红萍照做了,南如惜看见上面的字,笑道:“为什么写见贤思齐?”
“希望你能见贤思齐。”红萍说话从来都是直接的让南如惜只能报以微笑,拿过扇,南如惜往自己府的方向前行,“行…你是老大,我听你的。”
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是想让她当个好人,然后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吗?真是劳烦他如此操心了。
下午,南如惜难得起了要练字的心,练了还没一刻钟,下人来禀告说洛公子的小厮来了。
南如惜一怔,不是叫她去看洛子初吧?
让度理进屋来,果然,度理一开口就是让她去看洛子初。
“不去。”南如惜要练字的心相当坚定,“我忙着呢,等有空我自然会去的。”
“南小姐您这哪里叫忙啊……”不就是练字吗?什么时候练不行?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又丝毫不关心了?
“你回去,把我刚才说的话和正在做的事情告诉他,他会理解的。”南如惜放下毛笔,很是不悦,“明白了吗?不明白的话我可以给你再重复一遍。”
“明白了。”见南如惜不悦了,度理也不会那么蠢的继续说些逆南如惜心意的话,立刻回洛国公府去。
南如惜待度理走后,安安静静的练字,待熏香炉里的香气渐渐消失时,她才停下,此刻已经是傍晚了,笔一放下,红萍就进屋了。
“除那日与老爷一同被关进天牢外,今日又抓了孟将军、太府寺卿,还有一位户部尚书。”红萍话毕,南如惜不解的问道:“没有户部侍郎呢?”
“不但没有户部侍郎,而且户部侍郎,还要升为尚书了。”
户部尚书是南嫣儿的外祖父,户部侍郎是南夏沛的外祖父,户部侍郎还在,倘若她把南夏沛放了,那南夏沛与赵姨娘几个,待南老爷这件事过去后,总会与户部侍郎相认的,到时南夏沛要是要报复的话,那她……不就危险了?
“加上之前就被关进天牢里的几位大人,这次可以说是把老臣都清的差不多了,新丞相是圣上从前的伴读,很显然,圣上除了要把这些私下吃的太多的老鼠除掉外,还要除掉一部分互相勾结,此时不除,日后就会威胁到皇家地位的老臣,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
“御史大夫权力够大,也是老臣,不还好好的,就不准户部侍郎也是个例外?”南如惜深吸一口气,道:“那看来我不能让南夏沛有机会报复啊,你说说,我得用什么办法让她闭嘴。”
红萍不给南如惜想法子,只是打开今早让南易文题字的扇,把见贤思齐四字对着南如惜,南如惜见状,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