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最后,连自个都没了底气。
这些天,她可没少和欧冶子相处,那老头除了唉声叹气,又或许沉默不语之外,也没有提出任何建设性的意义。
用柳飞花的话来说,他毕竟是个‘外人’,又能决断什么呢?
“前辈,你好歹说说看,就这般的要人给出答案,未免太强人所难了些?”这是她打算说出口的话。
可那张嘴,蠕动的同时,冒出来的却只是:“我,我知道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欧冶惊鸿忍不住摇了摇头,柳飞花可没有想去管这么多,她的身子又往前迈了一步,距离越近,强调力就会越强:“属下已经准备答应薛家大公子的建议,不过在这之前,你能入我碧游宫吗?”
额?
前半句,早在这妮子的意料之中,并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可后半句,欧冶惊鸿还真没有想到,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
她脸上的疑惑感,并没有半点的掩饰,柳飞花自然也能够看得分明,她直立起了身子,但那动作却显得十分的缓慢,仿若是上了年纪,身体已然不适合久跪。
“公主殿下想要复国,自然是有由头,就算是属下,身为王室护卫,也推脱不了,可整个碧游宫,却未必好使唤,殿下若是能入了碧游,拜属下为师,那么她们也自然会念及同门之谊,算是有个说法!”
这样的解释,未免牵强了些。
人心都是有所图的,欧冶惊鸿突然间轻笑了起来。
的确,这是一场赌注,若是输了,碧游宫将不复存在,这样的代价自然要换取更多的利益,若是成功了,身为帝师之门,碧游宫的地位,恐怕就要凌驾与整个修仙界了。
“交易而已,你用不着过多纠结!”
那样的想法还没有落下,耳边便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来的人是谁,答案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基本上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欧冶子的身形便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瞧着他的时候,欧冶惊鸿算是完全性的放松了下来,她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在眼前一黑的情况下,抓住了可以救命的东西一般。
目的被人点破,柳飞花也没有打算去做任何形式的辩解。
她也回过头来,瞧着欧冶子:“这是一笔你只会赚的买卖,不是吗?”
只会赚?
欧冶子还没有来得及停下脚步,那头便摇了起来,他那嘴角上挑的弧度很明显,就像是再苦笑一般:“天底下,从来就不会有那种买卖,这一笔更不是,在老头子的眼中瞧来,它似乎是亏的多,赢的少!”
完全是两个极端,虽然欧冶惊鸿更愿意去相信后者一些,可她实在是听不懂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年你可是应承了先王!”
“我的确是应承了,可说的是保证王室血脉的安全,至于复国什么的,和老头子无关,向前无心,向后无人,虚名功利,不过浮云,不是吗?”
这番话,当真是洒脱至极。
瞧着他,柳飞花那脸上,失落感显得相当的浓郁:“想不到,当年最好战的你,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也是,要不是薛鼎山来,估计本宫也和你一般,就此沉沦下去了!”
居然用的是沉沦二字,欧冶子的心本能性的跳了一下。
他很清楚,想要去说服对方,已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而留给自己的,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要么敌,要么友!
可无论是那一条路,都不是他所希望的,所以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尽量的‘拖延’而已。
所以,柳飞花的刚一停下,他便接了过来:“想要让惊鸿摆你为师,这可不是什么小事,王室之人,地位赫赫,岂可轻易压了身份,若是非得如此,你也需要选个吉日,问天才行,否则!”
否则什么,欧冶子并没有继续往下说。
对方曾经身为五护卫之一,可比自己要懂‘规矩’得多,自然明白他想要表达的什么,而欧冶子之所以摆出这一条,那也是因为他知道,除此之外,想要阻止柳飞花,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可言。
果然,柳飞花的神情瞬间凝重了不少。
那目光,也停留在欧冶惊鸿的身上,分毫都不曾离开过,也是,若是为了复国而去,那么这妮子作为王室唯一血脉的身份,是未来要成为王的人!
身为帝师,可比不得一般的寻常收徒,下拜敬茶就能够算得了数的。
天地君亲,君在亲前,连父母都不能免,更何况是师傅呢,的确是半点都马虎不得,否则会被视为夺了天道造化,轻有伤损之嫌,重,恐怕连性命都得陷入潭泥。
“好,那本宫就选个日子,告天问道!”
一个已经停了下来,一个还在身后追,有了这般落差,相遇自然不是问题,只是当浅丘的步子停下来的时候,却有些尴尬了。
车依旧在那儿,甚至连马都没有半点受到惊吓的样子。
更别说打斗这类的痕迹了,若只是展绫儿也就罢了,钱漠北的功夫可不算差,为什么连他都没有想要去反抗一下,就像是直接屈服了一般?
凭猜测,肯定是得不到答案的。
浅丘试着像那马车靠近了些,蛛丝马迹这类的东西,必须得小心翼翼一些才能够发现。
树叶?
看上去很新鲜,就像是从枝干上刚摘下来的一般,叶面上同一侧有切口,光滑整洁,那分明是被什么利刃给硬生生的削断的。
“这一面,都是朝着马车,很显然是冲着钱漠北和展绫儿去的,而且看这叶面上,没有沾染任何的血迹,甚至连车身上都没有丝毫受损的痕迹,应该是被完整的防御了下来!”
心里面暗暗的思索着,这些定然都是真相。
可偏偏的,越是这样,少年便越觉得糊涂,既然钱漠北有如此的能耐,那眼前这一幕,就更加的不好解释了。
想到这儿,他又猛烈的摇了摇脑袋:“难不成是有什么逼不得已的事情,才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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