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剑尖上的力量,又猛的加深了几分。
“师妹,你这是何必,师兄这一身的寒冰甲,凭你的能耐,是决计伤不了半分的,再这般的执拗,到时候伤的可就是你自己了!”薛鼎山的声音依旧很平和,甚至还有些规劝的意思在里面。
果然,就如同他的话所说!
力道虽然加大了,但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反倒是那剑身弯曲的程度越发的显眼了起来!
啪!
声音显得很清脆!
而随着这一声响,牡丹手中的长剑,也就只剩下半截!
那双眼,瞧着这一幕,不敢相信的味道显得十分的浓郁,精钢打造而成的剑身,虽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但也不至于连这一点压力都承受不了吧?
薛鼎山缓缓的转过了身子来。
没有了长剑的限制,他的动作自然十分的灵活,只是那张脸,微微的有些泛白。
似乎像是猜透了牡丹此刻的心思,有些解释般的说道:“寒冷,可以加重材质的脆性,那怕是精钢,也会变得和一般的生铁一样!”
这话,牡丹没法去否认!
甚至她那握剑的手,都因为寒冷侵袭的缘故,而变得通红!
对方明明都还没有还手,自个就已经败了,这样的结果还真有些接受不了,但对于用剑之人来说,剑就代表斗心,如今剑已断,是不是代表已经失去了再拼斗的资格呢?
“五护卫?”这个新名词,欧冶惊鸿自然从来不曾听过。
欧冶子将过往埋得很死,即便是对于她这个当孙女的人,也从不透露半分,柳飞花似乎并没有对她的反应有任何的惊讶。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又接着往下说道:“东西南北中,分别代表着五个人,这些人,或许本宫说出来,你也认识,北煞门主萧清扬,天门门主舒青山,长洲锅盖儿,还有我和师姐木婉儿!”
欧冶惊鸿脸上的惊讶感,无疑更加浓重了几分。
也难怪她有这样的反应,除去了最后的那个木婉儿显得有些神秘之外,其他的四个人,那可都是不得了的人物,天下四杰,一下子都占全了。
“你一定很好奇,想我们这样的五个,到底护卫是什么样的人?”柳飞花的神情,也显得颇为凝重。
很显然,过去的种种对于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欧冶惊鸿并没有打算去打断她的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的确很好奇,随便换一个人在这儿,估摸着都会是同样的心思。
柳飞花并没有接着说下去,她缓缓的端起那茶杯,杯子里的水已经不多了,不过润润嘴啥的,到还是可以的。
好一会,她才接着说道:“蜀国王室,伍氏一族,就是我们曾经的主子!”
伍氏一族?
欧冶惊鸿终于有些忍不住开了口:“前辈,不,奶奶,当今的蜀王不是姓柴吗,怎么会?”
她那话并没有说完,因为目光所及,已经能够清楚的看到老人脸上的那种怒意正在不断的浮了起来!
很快,它便转化成一声怒吼:“那就是个卑劣的小人,甚至,连人都算不上,不过是个利用他人慈悲的窃国者罢了,这样的人也配称王,那才是蜀国最大的悲哀!”
好吧,这话欧冶惊鸿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去接?
甚至连这一刻该不该去接,她都有些拿捏不准,过往的种种对于她而言,完全就是一片迷雾,而这个时候要是说错点什么,恐怕那怒气就会转移到自个的身上。
若真是那样,也未免太不犯傻了些。
那种姿态,柳飞花并没有让它维持得太久,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很容易控制自个的脾气。
稍微的舒了口气,她的语调又恢复了最初的那种平静:“当今的蜀王柴荣,本就是王上的结拜兄弟,王上对于他可谓是推心置腹,却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趁他东征之际,联合薛家发难,夺下了王城的控制权,因为接受不了这突来的变故,再加上战事连番不利,王上很快就一病不起,撒手人寰去了!”
就这么的去了?
难怪政权交替之下,蜀国居然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想到这儿,欧冶惊鸿的脑海里,自然而然的又冒出另外一个念头来:“可她为什么会突然间和我说这些呢?”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些话,更何况,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蓝血月就要到了,契机也就快要成熟,是时候该要做出抉择了!”柳飞花突然间感慨了起来。
她这话,与其是说给这妮子听的,倒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
欧冶惊鸿越发的糊涂了起来:“什么抉择?什么契机?蓝血月又是什么?”
一连追问了好几个问题!
“那是一种天像,一种一百五十年才会出现的天像,而它,就是我们最初谋划的契机!”柳飞花并没有打算去解释得太清楚,因为眼下它还不是重点。
这么一说,欧冶惊鸿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北煞门被灭,自个爷爷被北煞门带走,薛家二公子前往北门渡提亲,薛鼎山此时出现在这里,一切的一切,原来全被一根线给串着!
这或许也是为什么柳飞花会露出来时那一幕的原因所在吧!
想清楚了这一点,欧冶惊鸿稍微的坦然了些,可很快,她的心里面又被一个念头给搅乱了:“可这些,又和小山有什么关系呢?”
“小山?”被她这么一问,柳飞花似乎有些困惑,就像是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一样。
欧冶惊鸿自然能瞧清楚这一点,可她还是想要再去确定一下:“就是长洲灭门时幸存下来的那个少年,怎么的,奶奶,他和这事没什么关联吗?”
那小子?
柳飞花轻轻的摇了摇头:“那不过就是长洲的一个小角色罢了,要不是闭月瞧着他和自个那逝去的弟弟有几分相似,管了回闲事,估摸着他已经是个死人了,不过说起来,反倒是你那个爷爷对他,更加的在意些吧,否则又怎么会把你交到他的手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