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少年人的神情,萧如燕有些轻轻的摇了摇头:“看来,你果然还是忘了!”
话说道这儿的时候,她的目光也挪开了去:“爹,不是女儿想要替他说话,只是爹常常教导女儿,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女儿现在不过是在遵循爹你的教诲罢了!”
这个高帽扣得,萧清扬就算是想要去反对,也没法说出口。
那心里面只得暗暗的叫苦:“还说不是为了他,老夫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你那点花花肠子,骗得了别人,也能骗到当爹的不成?”
想到了这儿,他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无奈的应承!
要的就是这样的反应。
“当时女儿贪玩,私自离开北煞门的时候,遭遇到了一行黑衣人的袭击,要不是有这小子在,估计早已经,所以女儿欠他一个大大的人情!”萧如燕的话还在继续。
说到这儿的时候,浅丘忽然间明白了点什么!
“你放心,这份情我记住了,到时候一定还你,绝不会让你感到吃亏的!”对方的确说过这样的话,但少年人还这没有想过,这一天会来得这般的快。
“如燕!”嘴里面轻轻的嘀咕了一声,声调很低,估计也只有他自个才能听得到了。
“这份情一直压在女儿的心里面,若是还了,女儿要好心安,薛家二公子也不会希望女儿总惦记着其他的人事,你说对吧,爹?”那话还扯到了薛定山的身上。
这样一来,对于萧清扬而言,想不去答应都很难。
他的处境很微妙,北煞门的处境更加风云迷离。
覆灭长洲,是一步好棋,却也潜在着无穷无尽的风险,除却与北煞门齐名而居的碧游宫,天门之外,整个修仙界,还有太多的小门小派,忌讳着这两者的存在。
只要稍微有些变数,恐怕那颠覆浪潮就会接踵而来。
所以他先在需要外力支持,薛家,以及隐匿在薛家身后的蜀王,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只有借助他们的力量,才能够保证整个北煞门稳如泰山!
这一点,想来萧如燕也很清楚,否则她绝对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萧清扬的目光,试探性的朝着薛定山所在的方向望了去。
这个所谓的薛家二公子,眼下受的伤可不清,对于浅丘的恨意,自然无比沉重,可即便是如此,他也没有出声去反对那妮子的说法。
内心是怎么思量的,已经很明了!
这样的氛围下,萧清扬没得选择:“好,女儿既然有这样的愿望,那当爹的又那有不应承的道理,不过在这之前,如燕,你必须得许诺爹一句话!”
一句话?
萧如燕稍微的顿了一下,很快便点了点头:“什么话?”
“从今天起,你和这小子就是仇人了,当爹的不想为难你,说什么我生你死之类的,但你必须的保证,和他永不相见,这一点做得到吗?”这样的要求,似乎并不难想到。
浅丘微微的将那头抬起了几分。
眼睛仍旧不敢去直视萧如燕,就仿若萧清扬那个问题,也在问他一般!
永不相见?
这不正是他最初‘决绝’的本意吗,为什么到了这一刻,还不能放开呢?
“这有什么难,断情断发,不过一样!”萧如燕的话还没有落下,她的手,急速的往发梢上这么一拉,一缕青丝,已经朝着地面滑落了去。
女人,举动都到了这一步,想要传递的意思,也就再明显不过了。
“你在想些什么?”牡丹缓缓的走了过来,在欧冶惊鸿的身旁坐了下去。
流水潺潺之间,撞击到石面,叮咚的作响。
那妮子的手上,拿着手绢,目光直勾勾的盯在其上,有些出神,连有人问话都没有注意到。
瞧着她这样的反应,牡丹并没有急着去追问,她那手,顺势抓起一块碎石,扔了出去,眨眼的功夫,涟漪阵阵。
或许是因为这种变化的缘故,欧冶惊鸿突然间抬起了头:“她去了北煞门,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那个她,自然指的是闭月。
关系并不明朗,叫什么都显得不合适!
当然了,这并不影响牡丹去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是这一刻,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才好。
她前不久才和莫秦川有过一战。
虽然最后的结果是不胜不败,两方都收手了事,可却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凭借着闭月那能耐,别说是碰上萧清扬了,就算是其它金刚中的两三个,想要全身而退,基本上都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在拿命豪赌。
话不能随便说,所以顿了顿,她有些宽慰般的道:“放心吧,师姐的功夫要比我好,人也比我机警,是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倒是惊鸿你,还再担心那小子吗?”
没有去承认,也没有去否认。
被她这么一问,欧冶惊鸿那思绪,无疑更加复杂了几分:“我只是觉得心很乱,有一种难以控制的压抑,说起来,我和小山相识的时间并不长,可!”
“情这种东西,谁都说不清楚!”牡丹微微的摇了摇头。
她的嘴角上扬,似乎有一种淡淡的冷笑:“我原本是不信这时间还有那般荒谬的事情存在,直到看见了你,还有师姐,突然间就信了,还真是造化弄人啊!”
师姐?
欧冶惊鸿多少有点不解。
这东西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她也是喜欢上了小山不成,这不太可能吧,可要不是这么个理,她又何必冒着那么大的危险折回北门渡去呢?
或许是察觉到对方神情的异样,牡丹又急忙的去解释道:“你这妮子,别想多了,我说的情,又不只是男女之间的那一种,还包括师徒嘛,你瞧瞧,她这手绢上都写了些啥!”
额,到也是!
欧冶惊鸿多少有点尴尬,那张脸不由得冒出些绯红色来。
整个头侧了侧,试图着去转移话题:“对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在这儿等着她回来吗?”
“师姐已经说得很清楚,而且等终归不会是什么好办法!”牡丹摇了摇头。
鄞州,北门渡的地盘,既然莫秦川都已经‘找’了过来,再留在这儿,风险的确会加大,做出那样的判断,也显得很正常,可她又那里知道,有些事情只是巧合而已。
微微的顿了一下,她又补充道:“无论是师姐还是那小子,都不是我们的能力能够救得了的,还是得赶紧回到碧游宫,求师傅他老人家出面才行!”
欧冶惊鸿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虽然不愿意就这么离开,但整个人却并不糊涂,拖得太久,只会让很多事情变得更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