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浅丘还是第一次和人拼命。
灵力于手,那气势还是显得相当的强烈,拳风呼啸,或许是因为太突然的缘故,甚至还吓了薛定山一跳。
那身形,本能性的往后一躲,想要避开对方的冲击。
可身后就是牢门,虽然被损坏了一个大口子,但要是不校准的话,还是很难退出去。
这一来,只听到嘭的一声响,浅丘那一拳,还真就打了个实实在在的,或许是因为疼痛感很清晰的缘故,薛定山那眉头都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嘴角边上隐隐的还有一丝的血迹,煞是显眼。
浅丘还真没有想到自个这一拳能达到这般的效果,他整个人也不由得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的瞧着自己的右手。
薛定山顺势将那血迹给擦了去,那一刻,他的目光里所透露出的杀机,远比先前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强烈些。
这也很正常,毕竟人生太过风顺。
像这样的窘迫在他的眼中瞧来,无疑是奇耻大辱。
那手间的火焰,不停的跳跃着,光亮映得浅丘都有些睁不开眼,即便是如此,他也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那份灼热,额头上的汗珠儿,已经沁了出来。
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他又急忙将那灵力施展开。
两者对比之下,还真让这少年人有点尴尬,实力啥的,到底还是相差甚远,让那心里面多少有些泄气之感。
薛定山可不会管对方是什么心思。
当那火焰上升到极限的时候,那一掌便拍了过来,牢房里的空间就那般大,而掌风所涉及的范围又那般的辽阔,基本上可以说是避无可避。
浅丘只得咬了咬牙,猛的向前挥动了几拳,想要借助那拳势,将那迎面而来的热浪给驱散掉。
但这显然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虽然火势被消弭了许多,但滑过拳身的时候,还是狠狠的灼烧了一片。
一时间,整个手背都显得通红,强烈的疼痛感,让浅丘连握拳这样的动作都有些坚持不住。
“难不成,小爷今儿个就要交代在这儿吗?”心里面暗暗的寻思道。
死,谁不害怕,更何况,在他看来,若是就这般的去了,那未免也太没有意义了些。
想到这儿,浅丘猛的暴喝了一声:“我不能!”
靠着那求生的意志力,那原本有些开始松散的拳头,又握紧了来,宛若那灼伤的感觉,全然算不得什么一般。
就连那散发出来的气势,也陡的加强了几分。
虽然这样的变化,让薛定山又微微的有些惊讶感,但却没有了最初动手的那种突然,瞧着这小子,他的嘴角微微上挑,似乎有些轻笑的姿态。
的确,实力到底还是相差甚远,就算是爆发,意义也不会太大,压根无法改变战局。
萧如燕的脚步很快。
甚至有些气喘吁吁的感觉,能够让她这般模样,瞧来那事情可不简单。
萧清扬正坐在大厅里,瞧着这妮子走进来的时候,他忍不住皱了皱眉,毕竟是自个的女儿,他很清楚对方想要做些什么!
又是为了那小子!
想到这儿就头疼,那手不停的在案桌之上拍打着,仿佛借着这样的方式能够有所答案一般。
“爹!”萧如燕开口叫道。
这一声,分明是在撒娇,男人都是有软肋的,萧清扬也不例外,被对方那么一叫,他突然间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毕竟没有旁的人在,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自然更接近父女一些。
那头不由自主的摇了摇,竭力的想要让自个足够冷静:“你若是为了那小子来的,就不用往下说了!”
“为什么?”萧如燕显然很不情愿。
萧清扬缓缓的站了起来,将那身转了过去,正背对着这妮子:“你定然是想要替他求情,我要是答应了你,自个心里面不舒坦,要是不答应你,又会伤了咱们父女之间的和气,所以,最好你还是别开口的好!”
“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他?”还没有等对方那话完全落下,萧如燕便急着去追问道。
被她这么一问,萧清扬忍不住长叹了口气:“那你为什么非要救他呢?”
这声反问,还真有点让萧如燕为难了起来。
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去想过,不过那心里面,瞬间便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女儿家,当着人的面将那些话说出口,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瞧起来,今儿个她似乎并没有别的选择,要没有合适的理由,是不可能说服得了眼前人的。
所以她也只是稍微的犹豫了一下,便已经下定了决心:“因为女儿喜欢他!”
这话说得很肯定,几乎用不着去怀疑它的真实性!
虽然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但萧清扬的身形还是忍不住轻颤了一下,好一会都没有说话。
原本以为当老子的会勃然大怒。
但却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是这样的反应,萧如燕也有些纳闷了起来:“爹,你没什么事吧?”
虽然是在试探,但关心啥的,到底还是无法掩饰掉。
毕竟是相依为命的两父女,虽然想法不一样,但情分在哪儿,是无法轻易被抹去的。
好一会,萧清扬才颇有感慨的回应道:“女儿到底是长大了,开始与爹作对了,她明明知道,北煞门和长洲是死对头,居然还要帮着外人来求情,看来,爹在她的心里面,是比不上一个外人了,得,她若是真的想要害死爹,就去放了那小子吧,爹不拦着,谁让爹欠她呢?”
以退为进,这张感情牌打得可当真响亮。
被他这么一说,萧如燕都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试图着去为自个辩解道:“爹呀,燕儿怎么会想着来害你呢?”
要的就是这句话!
萧清扬的身形猛的转了回来。
那双眼,直勾勾的瞧着这妮子,目光炯炯之间,就像是在质问她一般:“你若是不想害你爹,那你为什么非要放了那小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