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欧冶惊鸿有些不解。
老酒鬼并没有打算去回应她,整个人很快便消失在这妮子的视线之中了,感情没酒的时候,他的心里面比什么都难受。
闭月和牡丹,原本就离得不远。
两人移动的速度虽然比不得舒青山,但要追上来也花费不了多少的时间。
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欧冶惊鸿的身前,停下来的同时,可以看到那脸上毫无掩饰的诧异感。
“你没有什么事吧?”牡丹的言语里颇有些关系的味道。
人毕竟是她带来的,有这样的姿态也显得很正常,欧冶惊鸿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应话,她的目光,仍朝着舒青山消失的方向,就像是在思量着什么一般。
“让她走,然后自个留下来,你小子的胆子还当真不错,说实话,要是没有长洲还有欧冶子那层关系,老夫还真有点欣赏你!”萧清扬并没有想要动手。
他的脸上,或多或少还有些笑意。
可不是什么假话,因为这样的环境下,他也压根用不着,按理说,能够得到萧清扬这般身份的人物赞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浅丘却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接下来,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样的‘酷刑’呢?
自个能做的,就是想尽方式,在这北门渡里能够活下去!
明白了这一点,他强挤出一抹笑意来:“又何需这般的虚伪,长洲就是毁在你北煞门的手上,小爷我身为长洲弟子,恨不得剥你的皮,喝你的血,拿着那剑在你的身上捅出千儿八百个窟窿来,方才解恨!”
之所以这般说,就是为了瞧对方那气急败坏的样子。
浅丘的心里面有个念头,若是能够达到这样的小目标,自个也算是赚了。
可偏偏的,萧清扬似乎连这点愿望都不打算满足他,那张脸上,依旧是先前那容颜,就像完全没听到这话一般。
反倒是杜子俊,显得很恼怒:“你小子,现在都成了阶下囚,还这般的嘴硬,信不信!”
老酒鬼的出现,可着实让他心里面窝火!
却又不敢当着他的面表现出来,现在忌讳的人不在,那性子自然就再无顾忌,甚至因为迁怒的缘故,那眼里,恨不得要将浅丘给生吞活剥了不成。
这样的举动,萧清扬也没想要去阻止,有些事情他不方便去做,完全可以交给下面的人。
反倒是浅丘,那身形缓缓的朝着杜子俊靠近了几步。
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明显了起来,甚至隐隐的还有一丝得意在里面。
“这小子,胆子可是真的大,不求饶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明目张胆的去挑衅,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马从戎暗暗的寻思道。
想法里多少有点赞扬感,当然了,那可不是重点。
眼神停留在浅丘身上的同时,他的内心又显得十分的困惑。
原本还以为对方是碧游宫,大公子薛鼎山的人,但现在看来,并没有那般简单,天门向来神秘莫测,绝对不是薛家能够轻易勾搭上,如今,他们不但主动掺和到里面来,甚至连门主舒青山都亲自出动了。
长洲幸存者的身份,再加上这一点,这小子到底是谁,他还真弄不清了。
那距离本就不远,浅丘走过去自然也花费不了多少的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过傲气了些,杜子俊那张怒气满满的脸,居然有点忌惮的感觉。
甚至连身形都忍不住的往后倒退了一步。
“小爷我的确是阶下囚,但好歹也是个人,不像你,只会吠!”话说道这儿的时候,少年的身形刚好站定,那头又转了回来,瞧向了萧清扬:“萧门主,你说对吧?”
这话自然是在讽刺杜子俊。
萧清扬可不愿去接,即便是他再怎么的不悦,也能将这样的心思给压下来。
“小爷我故意骂他是狗,你作为他的师傅,自然也是狗了,乖乖,被人骂成这样,那神情都丝毫不变,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厉害着呢?”瞧着对方那般姿态,浅丘心里面多少有些失落感。
“你小子,居然敢骂我是狗!”杜子俊又急切的向前迎了一步,那双眼瞪的斗大,凶光毕露之间,俨然已有一丝的杀机在里面。
若是换做以前,少年人估摸着是害怕得紧。
可今儿个,他是豁出去的人,又那有那么多的顾忌:“你那骂字后面是什么,小爷没有听清楚,有本事的,你就再说一遍啊!”
“说就说,我是狗,我是狗,你听明白了吗?”声音放得很大,甚至还有些强调的意味在里面。
这一来,浅丘无疑笑得更欢,甚至有些放声的姿态:“这可是你自个说的哈,小爷我可没有逼你,真是天下大了无奇不有啊,居然还有人主动去承认自个是狗的,好笑,好笑!”
虽然有些刻意的收敛,但被少年这么一带,那脸上的笑意还是相当的明显。
杜子俊号称七大金刚之一,又因为年纪在七个人中最小的缘故,颇得萧清扬的喜爱,他在这北煞门,虽算不得一人之下,但也从来不曾受过窝囊气,又如何能忍得了这个?
猛的咬牙之间,那双手,已经朝着浅丘劈落了下去,灵力涌动,掌风迎面,给人的压迫感可不轻。
再看浅丘时,那是动也不动,避也不避,就像是认定了对方不敢一般!
这一来,那场面可就尴尬了。
一个是耗子吃秤砣,铁了心要对方好看,而另一个呢,杵在原地不说,甚至还主动的将那身子往前伸了伸。
若真是让这一对肉掌拍牢了,乖乖,非得闹出人命不可。
而那般的距离下,想要去阻止,显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就算是杜子俊心里面反悔,那惯性,可不是说想收就能收得了的。
这样一来,那感觉就像是浅丘已绝无生还的可能,连一旁看戏的马从戎,都忍不住的摇了摇头,多少有点感慨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