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正经了?”本能性的想要去辩解,可浅丘这话还没有全说出口,那声调分明放低了几分!
虽然只是个似有似无的瞪眼,却着实把他给‘吓’着了。
那神情,紧跟着变得严肃了起来,直勾勾的瞧着欧冶惊鸿,被他这么一瞧,那妮子还真有些不习惯的感觉,就连心里面的底气,似乎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稍微的停了一会,浅丘才接着说道:“小爷我本来就是个孤儿,无牵无挂的,就算是真的,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你要好好的活,无论小爷在不在你的身边,因为你还有爷爷,还有!”
话到了这儿,多少有些说不下去。
那感觉,像极了交代后事一般,感情他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不能活着从这儿走出去的准备。
欧冶惊鸿伸出手,想要通过捂住少年嘴唇的方式去阻止他再说下去。
可那手还没有来得及到位,就已经被浅丘给握住了,他那脸颊上笑了笑,很会心的那一种,似乎什么恐惧感,到了这一刻都坦然了一般。
“我那里都不去,就在这儿陪着你!”感受着对方手心传来的温度,欧冶惊鸿的脑海里,首先浮现出的就是这样的念头。
这话对于一个少女而言,本就有些说不出口,更何况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呢?
所以她很快又将这样的念头给压了下来:“我还不是和你一样,想走都走不成,都是听天由命的主,什么时候能自个决定自个的命运了?”
倒也是,碧游宫的人似乎已经‘放弃’了她,那老酒鬼也没有想要去救她的打算,还真找不到可以从北煞门逃走的可能!
言语到了这儿,她多少有些感伤了起来,反而是浅丘,那脸上又浮现出一抹笑意,很温暖,就像是在刻意的安慰她一般:“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你是肯定能活着出去的!”
语气来得很肯定。
要不是知道这小子的能耐,估摸着欧冶惊鸿还真就信了,当然了,现在信和不信,其实已经没有太大的关系,就算是明知道为假,也权且当了真,那样或许还会觉得好受一些吧。
见她没有再说话,浅丘那握着的手,微微的加了几分力!
仿若那掌间的缝隙留得小一些,有些感觉能够更加真切一般,别的不说,留点记忆在心底,那也是好的。
“小子,这般腻腻歪歪的做什么,你动了我北煞门的人,难道就不打算给个交代不成?”虽然不知道两人到底在说什么,萧清扬终究有些不耐烦的打断道。
他这话,可不只是说给浅丘听的,倒像是在暗示老酒鬼,就算是你想要保他,出了这档子事,也绝无可能!
被他这么一叫,浅丘自然回过神来,他的手缓缓的放了开来:“萧门主,小爷人就在这儿,难不成还会跑了,你堂堂的一派之主,不会连让我最后说几句话的度量都没有吧?”
语调虽然不重,但这反问却无疑正着了萧清扬的软肋。
对方都已经放弃了抵抗,要是自个还这般强横,的确有**份,虽然有些不舒坦,但他微微的迟疑一下之后,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好,也不要说老夫不尽人情,有什么,趁着眼下的机会,你就说个够罢!”
为了配合自个这话,萧清扬还向后退了几步,好彰显自个的大度。
对于这小子,只要那老酒鬼不插手,他有十足的把握将他留下来,所以也没有什么好去顾忌的。
当然了,浅丘并没有去在意这一点。
他先是朝着闭月所在的方向微微的挪动了些距离,欧冶惊鸿仍然站在原地,瞧着少年这般的举动,似乎多少有些不解的味道。
本来就不远,自然也花费不了多少的时间。
浅丘停下脚步的时候,他又开口说道:“姑奶奶,你我之间,那份师徒缘分虽然不可能了,但好歹相识一场,我能够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还真没有料到对方第一个人找的居然是自个,闭月多少有点诧异感。
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去应承对方的话,毕竟这儿是北煞门的地盘,稍有不慎,恐怕就会,反倒是那牡丹,回应得很直率,像是丝毫没有顾虑一般:“你有什么尽管说,我这个师姐啊,天生是个热心肠,她只要能够办到的事,是不会拒绝你的!”
这样一来,闭月相当于是被架了起来。
那眉头忍不住皱了皱,即便是如此,她也没有出言去反对,相当于是间接应承了。
浅丘自然明白这意思,他原本就有求于人,又怎么肯放过这般好的机会呢:“姑奶奶,我能够将最宝贵的东西交给你来保管吗?”
又是一句问话!
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呢,闭月那里能猜得到,不过都到了这般地步,她已经没有去拒绝的必要了。
那头轻轻的点了点:“姑奶奶尽力而为吧!”
这答案,多少还是给自个留了条后路,毕竟很多事情,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不简单,没必要将自个逼得那般的狠。
浅丘似乎并不介意这点,他微微的鞠了个躬,算是表达了谢意,整个人又很快的朝着老酒鬼所在的方向走了去。
这样的举动,给人的感觉有些奇奇怪怪的。
求人保管自个最宝贵的东西,可到头来,都没有说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当然了,这一刻,也没有人知道浅丘的心里面到底打着什么样的算盘,就连欧冶惊鸿也是直直的瞧着他,脸上的困惑感相当的浓郁。
“我是该叫你老酒鬼呢,还是该叫你天门门主?”浅丘的脸上,微微的有些轻笑感。
对比起两个称呼来,在这个少年的心里面,或许还是要觉得前者容易接受一些。
舒青山似乎并没有在意他这样的问话,那手轻轻的晃动着酒葫芦,叮咚的声音很清晰,显然里面的酒已经不多了:“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叫师傅都成!”
算是在占便宜吧,浅丘也没有想要去反驳的意思:“小爷我就想问你个问题,你当时说过的话,还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