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的速度。
这一路而来,浅丘或多或少的也见过不少人的能耐,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达到萧如燕这般的水平。
原本的四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团火焰,不停的膨胀开来。
原本浅丘还有些小犹豫,到底该逃还是不该逃,可现在瞧来,她似乎压根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炙热感,俨然能够吞噬掉一切!
本能性的,那身形已经挪动了起来,他的速度在黑衣人的眼中自然算不得什么,可对方去没有办法来顾及他。
因为只要稍微有点念头,那火焰就会变化成各种形状,硬生生的将彼此之间的通道给挡住,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
这自然是萧如燕故意而为之。
浅丘可没有心思去思量这些,既然已经开逃,怎么都要跑得远些,否则和立在哪儿又有什么区别呢?
就这般,不知道跑了多久,他才停了下来。
将那身形依靠在树干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神望向来的方向,神情多少有些复杂。
火焰,很显然没有消失。
半边天都被照得鲜红,而且他现在站的地方刚刚好,能够很清晰的瞧见萧如燕的身形,已然幻化成燕子的模样,倒是和她的名字特别的贴切。
有了这妮子演上那么一出,浅丘倒是安全了。
不但是那已经进攻的四个黑衣人没有追过来,就连那站在树干上的,也瞧不见丝毫的痕迹。
现在已基本上是完全入夜的状态,山林里的路面,被那树木枝干这么一遮挡,算得上是漆黑的一片,只要他的动作幅度小些,估摸着没有人能够发现得了。
上天也像是颇为配合一般,隐隐的,已经能够听到些许的水流声,这对于大幅度运动的人而言,真的算得上是一种恩赐。
本能性的,浅丘的又朝着前方挪动了几步。
水面倒不是很快,大抵就是五六米的样子,或许是因为溪流两侧碎石较多,而树木稀少些的缘故,月光透过那些缝隙洒落在其上,倒是也能够勉强看得清。
他试图着用双手捧起水往嘴里送,才发现这样的举动似乎完全不过瘾。
那身子直接扑到了地面上,也不管姿势优不优雅,头往水里面这么一沉,已经将整个面都埋了进去,咕噜咕噜的,喝了好几大口。
这样一来,那种干渴感,才消缓了不少。
冰冷,又紧接着席卷了来,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清醒了许多,整个人直勾勾的站在那溪边的石头上,开始思量起事情来。
“难道小爷我就这么?”嘴里面轻轻的嘀咕了一声。
这个问题对于浅丘而言,似乎并不是容易回答的,否则他在最初的时候就有了答案。
那手顺势捡了一枚小石子,想要朝着水面扔出去,可那样的举动刚做出来,他又后悔了起来。
原本心就似那流水,虽然并不是特别的平静,但好歹又自己该流向的方向,欧冶惊鸿也好,萧如燕也罢,不就如自个手中的石子嘛,只要和水面产生交集,就一定会生出涟漪来。
所以,他又很快将那石子握紧了。
心里面暗暗的寻思道:“我回去做什么呢,当累赘吗,要是这妮子被那些个黑衣人带走了,不正好,北煞门必然大乱,到时候就算是逼不出隐匿在其中的姑奶奶,浑水摸鱼啥的,也是可以的,至少不会再有功夫和自个为难!”
想到这儿,浅丘宛若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一般。
那身形又向前缓缓的迈开了步,这一刻,给他的感觉就是,只要跨过了眼前这道溪流,溪水另一边的事情,就和自己全然无关。
那脚步,很快便顺着溪流中漏出的石头跨过了一大半,只要再费力一跳,立时就能落到目的地。
可偏偏的,这样的打算,似乎很难如愿。
基本上就是在这个时候,身后砰的一声巨响传来。
像是什么东西在爆炸一般,直震得这般远的距离下,都能够感觉到地面在颤抖,光亮也异常的明显,背对着都觉得有些刺眼感袭来。
不过无论是颤抖还是声音,都消失得很快。
只一个慌神的功夫,就什么也感觉不到,山林又恢复了它该有的暗黑和静寂,仿佛先前的种种,都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
浅丘猛然间转过身子,朝着来时的方向狂奔着,甚至都顾不得自个的鞋子有没有被打湿,整个大脑也是一片空白。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能够看着那古井所在了!
萧如燕的身形,呆坐在那古井旁,一动也不动,虽然看不透她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但那脸上的苍白色,似乎也正在昭示着情况的不妙。
五个黑衣人,也不比她好多少。
一个个的斜躺着,有些挣扎的小动作,显然是受伤不清,唯一占优势的,就是不知道那儿又突然间冒出一个黑衣人来,此刻他就站在萧如燕的身前,将那手中的长剑斜指着。
神情也被黑纱遮挡着,看不清,但那语调却像有些困惑一般:“这般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举动,可不是你这般的大小姐该做出来的,难道就为了那个男人不成?”
为了那个男人?
浅丘离得也不算远,自然将这话听得清楚。
他心里面不由得纳闷道:“那个男人,难不成就是指的我吗?”
这样的念头,来得很快,消失得更快,少年人的嘴角,都有些向上轻噘的姿态:“我和她之间,即便是不做仇人,也绝无朋友的可能!”
“如果本小姐说是,你是不是会满意一些?”声音显得很虚弱,但萧如燕的性子,依旧是那般熟悉的模样。
她虽然没有承认,但也没有选择去否认。
感情心里面到底怎么想,还真有些让人捉摸不同,而那黑衣人,明显的叹了口气,似乎有几分失落之感在里面:“枉那二公子还对你一往情深,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