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面虽然没有拒绝,却摆明给自个留了条后路。
“要是不和北煞门扯上关系,小爷费得着来搭理你?”浅丘嘴角微微的上挑,心里面满是嘲讽的滋味。
即便是这般想,他也没有丝毫发作的打算,那脸上,依旧堆着一丝笑意:“放心吧,只是让你替我送一封信出去,爷要陪着我们家二公子,不太方便,所以!”
他这话也没有说完,那手已经从兜里面掏出一个信封来。
送信啥的,不过只是一件小事而已,猴三实在是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只得顺势接了过来:“敢问这信?”
“你只管将这信送到鄞州南边的一个木棚做的小酒馆,交给那老婆子就成,切记,千万不可以打开看,切记!”声调明显的加重了几分,就像是在强调一般。
“那我就先!”事不宜迟,这一点,猴三倒是很清楚。
基本上还没有等少年的话落下,他便已经站了起来,有一种向外走的冲动。
浅丘轻轻的点了点头,这原本就是他想要达到的,自然没有阻止的必要,而且,只要猴三一走,这壶酒,喝不喝也就无所谓了,还省了个折腾。
瞧着那离去的背影跨出了酒庄。
浅丘一直压抑着的笑意,终于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要不是这儿还有那么多的酒客在,他真恨不得高歌上一曲。
猴三那种人的脾性,他是再清楚不过,你越是让他不去做某些事,他就越是要去做!
只要那信封一打开,信就一定送不到鄞州,只可能会落入萧清扬的手里,‘水’若是平静的时候,什么都可以隐藏在水底,可一旦翻起了波澜,自然什么浑浊物都掩盖不住了。
想到这儿,他嘴里面忍不住轻声的嘀咕道:“姑奶奶呀姑奶奶,我倒要看看你,这一下你老人家该怎么办才好!”
猴三的动作很快。
估摸着他们家就算是添了孩子死了老人,那脚步都没有这么迅速过。
如果说第一碗酒是因为倒出来了要打发,那么第二碗酒,浅丘可就是故意为之了,走快路本来就热,再加上这酒,人的脑子就很容易糊涂。
而一旦糊涂了,有些事情做起来就更加的冲动一些。
他是北门渡的‘老人’了,那守卫啥的,按理说都和他混得很熟,本不应该拦他,可不知道怎么的,今儿个,链桥所在的位置似乎有些异样。
原本是三人一岗,三个时辰轮换一次!
如今,却足足的多上了一倍,而且无论是进去还是出来的人,都盘查得异常的仔细,就像是在寻找什么一般。
甚至,连身为七大金刚之一的杜子俊都盘收在哪儿,神情微微的显得有些凝重。
“莫非是那薛家人来了的缘故,所以!”本能性的冒出这么个念头来。
的确,这是猴三此刻能够想到最有可能的原因:“看来我这一桩还真没有押错,一旦把这信送到了,就算是和薛家搭上线了,乖乖,以后可不知道要多多少的好处!”
想到了这一点,他的心里面越发的得意了起来!
就连那原本已经有些放慢的脚步,又明显的加快了几分。
“哟,七哥,你这是在做什么呢?”到了地,猴三有些讨好罢的叫了声,他可比对方大上许多,那个哥字却叫得很顺当,很显然,以前没少这般的称呼。
被他这么一叫,杜子俊自然回过头来,瞧清楚是猴三的时候,多少有点不耐烦的味道:“是你啊,又要去鄞州赌上两把是吧,赶紧去,别来烦我,今天心情烦躁着呢!”
话里面虽然问了一声,但催促的味道却明显沉重得多。
猴三是个识趣的主,自然知道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去和对方纠缠,再说了,自个身上还有事,本来也不适合在这儿耽搁。
“是啊,好久没有,这手痒得很!”顺着对方的话点了点头,连身形都没有停。
杜子俊又转了回去:“都注意些,大小姐向来古灵精怪,不知道会用什么样的方式,你们务必给我看紧了,可不要让她从这儿溜出去,否则师傅怪罪下来,连我也保不住!”
这话,他说的声音并不是很大。
甚至还刻意的压低了几分,或许是猴三的位置刚刚好,隐隐的也能听得清,那心里面不由得嘀咕了一声:“大小姐又开始闹腾了,每年她都要偷偷的跑出去,这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但这一次毕竟有所不同,所以萧老大才!”
想到这儿,猴三也没有太在意。
毕竟从北门渡往外走,就这么个出口,如今这般重重守卫之下,还真没有谁能够轻易突破得了,萧清扬是个极重面子的人,又怎么能在订婚这般大的事情上栽跟头呢!
北门渡往外走,用不了多久便是山林。
猴三起初的时候还哼着些不知道那儿来的小曲,可这样的举动,到底持续不了多久!
特别是到身形感到极为疲乏,需要靠在大石头上休息的时候,他内心的好奇感,自然而然的就升腾了起来。
信封并没有真的粘连起来。
这摆明了是浅丘故意而为之,尽量的让对方拆起来方便一些,否则要真是重要的东西,又怎么会这般的疏忽!
这样的安排,猴三又那里能想得到。
他的目光瞧着信封是开着的时候,念头就已经相当的明显,原本还怕自个拆了会让人瞧出了点破绽,现在它本身就是打开着的,自然也就没有了那般的顾忌。
再说了,要是知道这信里面写了什么,就算不能帮上忙,对薛家多了解些也是好的,筹码嘛,本就是越多越好。
打定了主意,猴三也基本上是毫不犹豫。
可打开信纸的那一刻,他那双眼睛,又不由得睁大了几分,感觉就像是瞧见了什么不该去瞧见的东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