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他这话正对老人的胃口。
那眼睛明显的亮了一下,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值得兴奋的事情一般,不过很快,这一种光芒又黯淡了下来:“小子,上一次要你三两银子的时候你可是心疼得很,怎么这一次这般大方了?”
那感觉,就像是不太相信对方!
不止是他,就连浅丘也大抵是这么个心思:“不就是请喝个酒吗,小爷都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你一个老酒鬼怎么反而像是不情愿了呢?”
似乎并对方的话戳中了软肋,老人微微的有些沉默。
不过很快,他又笑了起来,像是很得意一般:“那好,瞧着你小子这般仗义的份上,老酒鬼就再送你两件礼物吧!”
礼物?
浅丘有些不解的望着对方,心里面快速的嘀咕道:“像你这般的人,长时间蹭酒喝的主,又能够拿出什么东西来呢?”
当然了,他这话并没有说出口,因为没有说出口的必要,整个人怔怔站在原地等待着,连眼睛都没有转动半分。
老人的动作虽然不快,但从怀里面掏出个东西来,也花费不了多少的时间,当浅丘看清楚那东西的模样时,整个人不由得又惊讶了起来。
分明就是那块木牌!
可这东西不是被那两个北煞门的弟子拿走了吗,又怎么会出现在他的手上呢?
压根就不敢去信,浅丘有一种自己瞧错了的念头,他那眼睛,又本能性的睁大了几分,试图着再去确认一番,这样一瞧,无疑更加确定了自个的判断,那心中的疑惑感,也就越发的深邃了几分。
瞧着浅丘的神态,老人又接着说道:“你第一次请我喝酒,就得了这东西,然后它保了你一条命,现在你第二次请我喝酒,我再把它给你,你信不信,它还能再保你一条命!”
这话,要是换做昨儿个,浅丘铁定是不信,但现在,他去找不到理由去怀疑。
说话的同时,老人已经将那木牌丢了过来,就像是刻意而为之一般,那牌子不偏不倚,正好落到浅丘微微卷曲的左手之上,连接这般多余的动作都用不着。
对于这样的一幕,少年人并没有什么好诧异的。
只要是稍微有点功夫在身的人都能够办到,他现在更加好奇的是,那第二件礼物又会是什么呢?
老人仿若能够看透浅丘的心思一般:“是不是很好奇,我接下来还会又什么东西要给你?”
说这话的同时,他身形猛的一跃,须臾间,便落到了少年人的身前。
身边突然间冒出一个人来,任由谁都会感到不自然,浅丘虽然仍旧没有开口,但那身形,却明显的向后退了一步。
离得远了点,多少要觉得好受一些。
老人压根没在意他这一点,而是将手,缓缓的放到了少年人的肩膀上:“缘分这种东西,向来都还奇妙,得到或许很容易,但失去或许更加容易,一点小误会,一份好心,都有可能,眼下这木牌都回到了你的手中,有些人,你是不是也应该去找回呢?”
话说得那是相当的深邃。
以老人这个年纪,经历得自然多,说这样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可听在浅丘的耳朵里,却完全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要表达的是什么,又为什么会糊里糊涂的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老!”他刚想着去问个明白,可那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透过那肩膀,就像是有一股巨大的热流涌进来一般。
这感觉,传递得太快,连眼睛都还来不及眨动的功夫,它便已经遍布到四肢之间!
燥热,异常的明显,浅丘只感觉自个全身每一个毛孔,每一处经络都像是被一股力量胀动着。
起初的时候,还有些小舒坦,像是有人再给自个按摩,可这种感觉,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很快,那种胀动感就变得异常的强烈了起来,就像是要炸裂开一般。
浅丘自认为是个很能忍耐的人,到了这一刻,也仿若到了极限!
汗珠儿不停的往下滴落着,就如同是雨下一般,他心里面想要去叫,可嘴上却怎么也叫不出来,而眼前,也似乎变得昏暗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熬过这局面的,浅丘不知道。
反正当他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性的昏暗了下来,要不是这屋子里面还有些微弱的烛光存在,估摸着什么也瞧不见。
屋外的声音,很嘈杂。
这还是浅丘到了鄞州城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氛围,很异样,他的目光,本能性的打量了下四周,那是木块打造而成的墙面,显得有些单薄,风透过其间的缝隙都能够渗进来,吹到脸上的时候隐隐的有些冰凉的感觉。
“这是哪儿呢?”脑海里自然而然的涌出这样的思绪来,显然,没那么容易得到答案。
他只觉得这儿有些熟,就像是曾经来过的一般。
挣扎着,想要从床面上坐起来,才发现,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无论是手还是腿,胀痛的感觉都还没有完全的消散。
是谁的杰作,他自然能想起来!
至于为什么,他也不想去弄个明白,那就是一个怪人,做任何事又那有什么理由可言?
“你醒了?”声音虽然很轻,而且显得有些苍老,但浅丘还是能够听得清楚。
循着话音传来的方向,很容易便能看见说话的人正从外面走了进来,那可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时候‘送’自己木牌的那个老婆子,这也难怪为什么会瞧着这里有些熟悉呢?
既然动不了,浅丘也只能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那老婆子似乎并没有太在意少年人的反应,如果非要说有,也只有嘴角上微微停留的那一丝笑意:“老酒鬼说你会给我三两银子,现在你既然醒了,那就把银子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