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花鸡可真不叫花!
至少对于那些个乞丐而言,是吃不起的,所以这个名号,它也当不得,不过不得不说,那味道啥的,倒是挺正宗。
浅丘一直怀疑,这二丫的主上,是不是也有当乞丐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学会了这门手艺,才传下这么个小店来,可也正是这样的缘由,他才更加不悦那二丫的举动,感觉就像是稍微得了点势就忘了老祖宗一般。
她就坐在那门口前,在当铺那么一耽误,现在早已经过了晚饭的点,所以这里也没有什么客人,除非是要留下来住宿的,否则都早已经走了。
还没有走近,那店里面的香味便传了来。
浅丘对美食原本就十分的敏感,再加上这肚子里面空空,更是加重了那种感觉,可瞧着二丫的时候,他这心里面有些慌张了起来。
不过是十多天的时间没见,能够有多大的变化?
十六七岁的年纪,原本应该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可那妮子却好像多吃了两年饭一般,莫名的要成熟一些,整个身段那般斜坐着的时候,有一种很妖娆的姿态,腿了很修长,占据了一半以上的比例,唯独欠缺的,就是那张脸,并不怎么的精致,甚至因为常年混迹在酒楼之类的地方,而显得干涸泛黄。
来都来了,浅丘自然没有打算退缩,他的手又摸了摸胸口,确认银子还在的时候,那胆气啥的,自然要壮了些。
脚步还没有来得及跨进门,就被人拦住了。
二丫的腿伸得很直,刚好能够挡下这少年人的去路:“我道你小子从人家消失了呢,都十来天没瞧着了,怎么的,以前还没有被打够,今儿个还想来白吃白喝呀,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这可不是说狠话,浅丘知道她做得出来。
本能性的想要去赔笑,这少年人才想起自个今天是带了钱来的,硬生生的将那笑意给收了起来:“你这儿卖的又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不过就是叫花鸡而已,瞧瞧,少爷现在这身装扮,像是会缺你几个铜板的人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配合性的抖了抖衣衫。
长洲的弟子服虽然并不是特别的讲究,但也决计不是一般的穷人能够穿得起的,那二丫还真就顺着他这话,细细的打量了一下。
但那脸上的神情,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改变:“哟,不知道在哪儿偷来这么件衣服,就跟我这儿装大爷,别人不知道你浅丘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知道吗,十来天就转了运,你觉得我会信,有本事将钱拿出来,你若是有,别说是一只鸡了,就算整个店,让人住都成?”
浅丘不过是个少年人,脾性正旺,又那里受得人挤他。
一时间那脾气上来,也顾不得什么财不外漏的至理名言,偌大的一个元宝,霎时间便摊在了手心上。
这样的举动一做出来,他自然就后悔了,可后悔归后悔,现在想收回去,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当下也只能硬着头皮,接着往下道:“何必那般的瞧不起人,不就是要银子吗,你瞧瞧,可会少你的?”
果然,有了这东西,那二丫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个样,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就像是瞧见了什么稀罕物一般。
对于这样的小酒楼,五十两银子虽然账面上也是长见,可一般情况下,都是些散碎的比较多,像这般大的,那还当真是少见得很,毕竟就算是青州城最豪华的聚德楼,满满一桌子下来,也决计不会超过五两,更别说这儿了。
对于生意人而言,有钱的便是大爷。
“哎哟哟,浅丘,浅小爷,你看你这是说的那里话,只要你肯来,就是咱这店的荣幸,说什么银子嘛,伤感情,赶紧的,里面请着,今儿个二丫我呀定要好好的招呼你一回!”近似有些谄媚的姿态。
这也来得太陡了些,还真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浅丘的心里面虽然颇为得意,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说点什么才好,他到底还太年轻,在那语言上的积累,终究薄弱了些。
香气又越发的浓郁了些。
正巧,又有一只叫花鸡上了桌,瞧着它,浅丘忍不住口水都要流了出来,又那顾得上再去和对方较那劲呢?
身形急切的向里面跨了两步:“那还不赶紧的,先给我弄一只上来,另外的,开一间上好的客房,小爷累得很,吃饱了得好好的休息一下。”
“那是,那是,我马上去办,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绝不会认为花了冤枉钱!”那动作,明显的还要比浅丘快上几分,二丫基本上是用的跑这样的举动。
当然了,这一幕,那猴三可瞧得异常的清楚。
只是那身形站在树下,不住的摇着头,心里面也满是疑惑:“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呢,为什么一向自视甚高的掌柜的,会对他?”
可不是第一次寻思这个问题了,要是能得到答案,早就得到了。
所以很快,他又寻思道:“算了,既然掌柜的这般安排了,我还是照办就是,反正这小子今晚上应该不会离开这儿了,我还是赶紧回去禀告了再说。”
打定了主意,他也只是稍微的在哪儿停顿了一下,整个人便缓缓的退了去,当然了,虽然是跟踪人,但那动作幅度啥的,可当真不小。
至于浅丘,他又那里知道,还有人会跟在自己个的身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