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都已经娶妻子了,还想染指她家小姑奶奶?
然而水若这酸溜溜为韩羽裳控速的话,听在了别人的耳朵里,却成了她在嫉妒一般,就连韩羽裳都忍不住多看了水若几眼,心下暗道:怎么水若今天有些奇怪?
浅雪见水若这样,不高兴了,“水若姑娘,娘娘是公子明媒正娶的,可没有你说的那么难听。”什么藏不藏的,听起来像是公子养的情人似的,明明她们才像是好不好。
“哟,我说小姑娘,奴家这话可没别的意思,可你硬要是这么认为,奴家也没办法咯。”水若一副你爱怎么想就随便的模样,看得浅雪是又气又恼。
然而那本该生气吃醋的韩羽裳却是一直安静的站在一边,直到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才道:“要叙旧可以过会么,我要进宫。”
宇文擎本来还怕她会问点什么,正懊恼自己要怎么回答,却不知她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心里又好气又无奈,最后化作一声叹息道:“裳儿,赶了这么多天的路,还是先休息,明日我再带你进宫。”
他知道她想见国师,想把连祈风的骨灰交到国师手上,但已经到了这里了,不急于这一时吧?
宇文擎这一声亲昵的裳儿顿时又让芸如投来了探究的目光,韩羽裳看看浅雪仇视的眼神,又看了看芸如那不明所以的探究,撇了下嘴,摇头:“现在去。”
宇文擎扶额,看了看她执着的小脸,只好无奈的站起身来,吩咐道:“浅雪,准备一下,我现在要进宫。”
青羽皇宫。
青羽有位人人尊重的国师,他的地位几乎可以说是和皇帝平起平坐,纵使皇孙贵族见到国师,都得以礼同待。
而国师也是唯一一个能够除了太子之外能住进皇宫中的男人。
青羽皇宫中有不少是灵蛇教安排在里面的眼线,而水若身为幽宫的人,虽然历来神秘,但对于灵蛇教来说,知道的人还是不少的,因此被留在了宇洛阁中,只有韩羽裳和宇文擎进宫。
皇宫里头层层叠叠的亭楼林立,一批一批的侍卫来回巡逻巡查,国师居住的地方在远离正宫位置的一处殿堂里。
由于宇文擎的身份,倒也没人拦下他们,一路直接来到了清风殿。
清风殿里很清净,门外只有几个人站岗,见到宇文擎来,连忙恭身行礼。
“参见五殿下。”
“起来吧,国师在里面吗?”宇文擎问。
“在,五殿下有请。”
侍卫为宇文擎打开了门,两人走进殿中,只见一位两鬓斑白,面容有些消瘦的老人在正堂中盘膝跪座,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微微睁开了眼睛。
“国师大人。”宇文擎略带尊敬的额首,以示礼数。
国师长长的胡须动了一下,缓缓张开嘴,苍老的声音响起,“五殿下回来了。”
“是的,国师大人,我还带回来了一个人。”宇文擎侧了侧身,露出了他身后娇小的韩羽裳。
韩羽裳看着国师,微微蹙着眉心打量着,这人,就是连祈风的师傅么,慈眉善目,看起来是个很和蔼的长者,宇文擎曾说过,连祈风两兄弟都是国师大人抚养长大的,更何况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可以算得上是连祈风的父亲了。
因此在面对他的时候,韩羽裳没有丝毫的不敬,反而尊敬的道:“国师大人。”
国师轻点了下头,“姑娘不必多礼。”在韩羽裳打量国师的同时,国师大人也在打量着韩羽裳,忽而微微一笑,似乎已经知道了她是谁一般,转向了宇文擎,“五殿下终于找到了她么。”
宇文擎点头,略微有些无奈的道:“国师大人的预言术无人能及,她的确是灵蛇教灵主,血玉之花已经认其为主了,只不过……”他欲言又止。
“五殿下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国师大人曾给过我两个预言,如今第一个预言言假不了,我也很有信心她一定能行,但第二个欲预言……”顿了顿,他苦笑了一声,“您确定,您说的是真的?”
“第二个预言?”国师沉吟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宛尔一笑,“五殿下,命数之定虽能预言,但却不能肯定,无论是谁,都会有许多不同的结局,世皆因果,不会因为坐等,而能成就,你需要的是……努力。”
“努力?”闻言,宇文擎脸上的笑容更无奈了,他还不够努力么,他几乎都快掏心挖肺了。
韩羽裳静静的站在一边看他们说话,沉默的听着,手上抱着的那个木盒,紧紧的,不曾放手,掌心已经沁出了汗湿。
“小姑娘,你过来一下。”国师忽然偏头对韩羽裳说道。
韩羽裳一怔,然后抿了抿唇,走了过去。
国师缓缓站起身来,站到了韩羽裳面前,韩羽裳以为他是想和自己说什么,却料想不到他是直接伸出手,将她手中的木盒接了过去,放在手里端详磨裟。
“回来了啊……”他哑着声开口,声音却更显得苍老无力,似乎极力隐忍着悲伤,“风儿……”
韩羽裳和宇文擎两人浑身一震,相视看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一抹震惊。
他竟然知道……木盒里的是连祈风?虽然宇文擎早就知道国师大人神通广大,能够预知未来汇算过去,但这也太让人不可思议了吧?
看出了他们的疑惑,国师大人抱着那木盒坐回了地上的座莲上,缓缓解释道:“风儿回来,带走了七叶莲花,国宝丢失,我又怎么能坐视不管……”
韩羽裳眯了眯眼,“所以你早就知道他在南雀国,知道他和我们一起去了万兽山,知道他快要死了?”
国师闭上眼,沉重的点了下头,他这一生中,活了一辈子,无儿无女,他可以说是将连祈风两兄弟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但是如今自己的两个徒弟都已经……
“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国师大人沉声低唤,声音苍凉无力。
“那你,为什么不救他。”韩羽裳盯着国师,方才那份尊敬断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七叶莲花是他们的国宝,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如果强行服用七叶莲花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可是他们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当做不知道任连祈风慢慢的衰老而亡?
“裳儿!”听得韩羽裳的质问,宇文擎微微沉了眼,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能失礼。
韩羽裳不依,仍然倔强的看着国师,国师大人长长的叹了口气,“孩子,我知道你在乎风儿,但是……”他又何曾不在乎?他睁开眼睛看着韩羽裳,“我们都不知道他服过七叶莲花,因为他之前一直用内力压着,那日,他潜回皇宫想带走七叶莲花,宫城侍卫并不知道他就是风儿,在戒备森严的皇宫中,他又怎么能够继续压制着内力?他与宫城侍卫发生冲突,差点就失手被擒,没有内力压制的七叶莲花的生命力便迅速蔓延到他五脏六腑,再也克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