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个世界叫南与世界,有座山,名曰乱葬。是剑道第一人的栖息地。那一世,一个名叫齐秦的中年道士成为了剑道第一。
南与世界也有座灵山,灵山脚下也是一处佛族的分脉,叫做浮屠村。白尚便是那个村的一个少年。
那一年那月那日,白尚还记得,是南与一万七十三年七月十六日。风雨飘摇,雷声乱震。白父白范统从远方身负重伤回来,一身经脉也遭到重创,使不得剑术。年少的白尚誓要为父报仇,可惜白尚父亲什么都不告诉白尚。
过了几个月,村里来了一个老人。名叫布寒。是一个牛鼻子老道,使得一手好剑,有意要收白尚为徒。
在白父的极力要求下,白尚拜布寒为师。然后开始跟着布寒学剑。不过半年,已经小有成就。
那年白尚十六,同年白父因为病情严重,英年早逝。
白尚坐在门口的青石上,脑海一直回荡着白父临终前的话。
白父脸色苍白,声音断断续续地道:“你给我记住了。”
每当回想起这句叮嘱,白尚总想为父报仇,可是仇人是谁尽不知。白母一点都不肯透露。
白尚想下山去闯荡一番,不过这个心思在为白父守孝才萌发。
三年说长不长,但也不短。少年该有的豪气白尚也不缺。随着日子渐渐过去,脸上的稚气已经半褪,但对红尘世界的向往也日益渐增。
今日,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白母一早来喊白尚起床时,已经人走屋空,只剩一行已干的字迹。白母急忙前往老道居住。原因是白母大字不识几个,除了知道署名是白尚。
布寒看完字条,对着白母笑道:“孩子长发了,出去闯荡一番也好。”
说罢,便让白母自己照顾好自己,他也自第二天起就不见了。
话说白尚下山以后,就直奔先机先生答不知去处。
而这先机答不知也是南与世界的一号人物。虽然不武功不高,但一手洛河相书无双天下,号称无所不知。可卖出的每个信息都是天价,对于普通人来说,鲜有人可以买到消息之后还有自由之身或者活下来的。所以,渐渐的。他便被江湖人戏称不知先生。
不知先生三大喜好,一为寿命。他的洛书有一秘术可以交换寿命,凭借此术,世人都不知他活了多久。但是对于他的这门秘术一直没被人夺取,可以看出,这不知先生也是不简单之人。
话回正传,不知先生二喜心。他收集天下忠义之人的赤胆忠心和奸诈之人的险恶用心。
三喜宿命,这宿命玄玄呼呼的。说不透猜不透。但是给了宿命以后,就没有了自由之躯是肯定的。
快马加鞭半日了,白尚也才刚刚走出山中。
寻得一出酒肆,白尚便进来了。看着所谓的江湖人大口的喝着酒,咬着肉,哇哈哈的放肆地大笑,一瞬间便被这气氛所传染住了。也唤来小二,点了两坛粗粮酒,喝一碟小菜,也乐得听旁边的人迢迢而谈。
一听他们谈话的内容,听那蛮夷之人又攻破了咱们几座城池,听那蛮夷女子又是如何妖艳,又闻江湖新出了那位英雄儿女,或又听见某某作出了什么天人共愤的事……
白尚听着喝着,初生牛犊,一瞬间就跟被着几位老江湖灌了又灌。舌头已经大了,头已经昏了。
这时又从远处又来了几拨人,似乎还有和白尚旁边这几位老江湖熟悉的。一个灰衣青年一下子坐了过来,喝了一口粗酒,然后一挥衣袖道:“你们听说了没,乱葬论剑出结果了。一位二三十出头名为齐秦的青年竟然击败了那些老怪物了。取得头魁。”
“小六子,别吹嘘了。这次可是辟邪剑魔和孤独剑仙都参加了。一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从中抢得头魁……”旁边一个老头不以为然的道。
“六爷,你理想中的老江湖早变咯~现在活得久不代表厉害咯。”小六子对着老头轻快的调侃道。
老头不以为然,就呵呵的自己又抱起酒坛喝酒。
“你们可知这齐秦是谁?”小六子买着关子。
“嗨你个小子,别买关子了。又是那位边关英雄好事不留名被发现了。”老六旁边的一个山羊胡精明中年道。
“亥~四爷,你也知道我百晓川没什么本事,就这些江湖消息精通了点。你到是让我好好卖弄卖弄啊。”被称为小六子的百晓川被中年人一说,就泄了气,垂头丧气的。
“瞧你那点出息,快说。不然这酒不请了。”老六爷很很的鄙夷的看了小六一眼。
“好,好好。我说,我说。”小六连忙抱起酒碗,喝了一大口继续道“原来啊,那齐秦便是前些日子的屠蛮狂人。”
“小六,有没有什么证据啊?”中年人道。
“嘿嘿,当然有。在乱葬山下,我亲耳听见。鬼轮老和尚亲自质问齐秦,而齐秦也承认下来。而且还说了一句话。把鬼轮气得要死。”
“什么话?”老六也感兴趣的插话道。
“齐秦啊,他说。”小六站了起来,捏这嗓子道“老和尚,人是我杀的,庙也是我烧的,嘿嘿~就叫你们那银库也是我偷的。”小六又收起他特有的猥琐声音,厉声道“当鬼轮对着齐秦放恨话‘小子,你会付出的代价’。齐秦说到‘齐某最喜欢和有实力的人玩玩,不管什么,齐某都奉陪到底。然而在这江湖,在下有千百种方法让你们待不下去,而你们却拿我没法子。’”
“好~想我中原还是有这种好男儿。”六爷拍案而起,满脸通红。显然也是激动非凡。
“后来呢?后来呢?”在旁边迷迷糊糊的白尚也被这名为齐秦的英豪所吸引。一时间对齐秦无比崇拜。
“后来啊!后来就开始乱葬论剑了。”说着,小六就越说越慢了。
旁边的人怎么不懂,小二也是机灵之人,立马进屋搬酒。
酒来,人聚,欢呼。
“话说那齐秦,真是霸气无敌。一上山就直接缠上鬼轮。两人来来往往,一会儿肉博,一会儿真气对轰,又变幻光轮和飞剑相撞。不出十招,齐秦就完全压着鬼轮打,让鬼轮完全只能被动防守。”说着说着,小六激动得跳起来乱舞。要不是旁边的人拉着他,恐怕就要飞上乱葬亲自去和鬼轮打。缓了一会儿,小六继续讲“没到三十回合。鬼轮连绝招万轮归一都使用了,还是被齐秦一剑惊鸿给破了。被杀得落荒而逃。要不是齐秦改要和其余人争霸,那鬼轮八成就陨落在那里了。哎~真可惜~”
“那然后呢?”旁边人急忙追问道。
“这齐秦少侠真是了得。对着孤独剑仙和辟邪剑魔二老一个晚辈礼以后,就一人一剑走到镇蛮五王面前。一话不说,便大大出手。镇蛮央王看这初生牛犊自以为打败鬼轮就狂妄自大,只是乱葬论剑过后,央王才知道原来最近鬼轮实力早已经超越了他。央王想着先派最擅长速度的镇蛮北王试一试他,然后自己再以雷霆手段镇压他,别让这小子看见他的破绽,导致想鬼轮一样丢脸下山。可谁能想,北王的千里风行竟然没能躲过齐秦的一招进攻,被击中了。虽然并无大事,但是这却拂了五王的颜面了。北王也觉得挂不住脸面,便不在试探。一把秋风剑在手,舞得白雪纷飞,那情那景萧瑟之极。但这齐秦又给了大家一个惊喜。又是一招一剑惊鸿,看破了北王的罩门,轻轻一击,北王便被击落下乱葬。齐秦少侠也是宅心仁厚,只是暂时封住了北王的真气。随后便不等其余四王反应,直接对着他们欺身而上。刷刷的几下,就封住了南王,西王和东王的真气。现场五王就仅剩央王一人。央王也自知他自己大大低估了对方。对方年纪虽小,但是实力已经超凡脱俗了,和他完全不是一个层面了。到也爽快,作了个辑。便自己下山了。”小六越说越激动,说得仿佛齐秦就是他一样“你们猜那些成名已久的前辈怎么样?”
“别丫的卖破关子,快点讲!”六爷看小六又说着说着又要互动,急道。
“嘿嘿~”小六自讨无趣的笑了笑,便专心讲事了“看那齐秦不过瞬间就解决掉了四王。那些实力不济,本来就是和前辈凑热闹的就直接不自讨无趣,让开了路。而老前辈门也都低声讨论着这齐秦是何许人也~”
“大家都知道,乱葬山顶有个圆洞的天然比武窟,中央有一矮柱,供擂主使用。而旁边是四支长柱,让四条路上最强的人观战。齐秦击败了五王。从东方直接上场。这时自己坐在东柱上的休龙方丈,看到齐秦。以为对方要挑战自己,就打算起身相让出这个座位。人人都知道休龙前辈不喜争世事,这次来主要只是为了见老友。不过还未起身,齐秦便直接一跃,跳到央柱上。拔出了长剑。哎……可惜了……”小六说到到这里叹息道。
“可惜了什么……”有人问道。
“他们的战争已经超脱了普通刀剑,真气所散发的光芒,非普通人可见。我便无缘见之大战的精彩。只知是最后所有人都下山了,只有齐秦一人在乱葬山上开辟了洞府。”小六叹道。
“那个你能告诉我乱葬山在哪里嘛?”这时白尚问道。
“什么?你不知道乱葬山在哪?”瞬间小六好像看见了惊天大事一样。
“我不知。”
“你真不知乱葬山在哪?”小六又不可思议的再问了一遍。
“我真不知乱葬山在哪!我今天刚从家里出来。”白尚又肯定的回答道。口气也有点不奈,不就问个山,激动得什么跟什么。
“原来你是个小白啊!”小六道“不对啊,就算个江湖小白也应该知道乱葬在哪里啊!你家长辈没告诉你嘛?”
“兄台你若是不想告诉就直说,何必调侃于我。”白尚看着小六像看待猴子一样地看着他,语气不悦地道。
“嘿嘿,别急。容我慢慢道来。”小六嘿嘿一笑道“那乱葬山本是仙魔的战场。魔族最后仿佛胜了,可是最后两族不知道哪里去了,都不见了。而我们人族就慢慢强大了。而魔族故地出现了蛮夷人。现在没了仙魔战争,到是我们和蛮夷战争开始了。不过还好,现在所有门派全部加入战争,我们中原绝对没有败的可能!哇哈哈~”
“额,呵呵~”白尚也就一笑,然后又问“小六兄,再向你打听一件事。”
“什么事,问吧问吧。这江湖除了我大哥百晓生之外,就我百晓川消息最为灵通了。”小六挥了挥手,大有一副英雄不挡寂寞的神彩。
“川兄,请问天机阁在哪里?”
“什么?!”小六惊道。
白尚喝的酒也蛮多的,虽然刚才小六讲齐秦的时候,独自一人离场出去默默吐了一场,而且虽然生活在小山村里,但是糟老道士总是背着白母给白尚送酒。虽然总是会喝吐,但是也练就了喝在多的酒,头脑也能保持清醒。如今看到小六又一惊一炸的,有些不悦的道“有什么不妥吗?”
“小兄弟,你找答不知做甚事?”旁边的老六爷这时候道。
“对啊对啊,什么事让你想不开了啊!”小六也道。
“我想知道一些事情。而知道这些事件的人除了那些我不认识的仇人,还有的,恐怕就这天机先生。”白尚想起白父走时怎么也不告诉他的神情,不禁悲由心生。要报仇,可是连仇人是谁都不知。
“你可得想好了,什么事值得你去找天机先生啊!那代价可是第十大酷刑还严厉的啊。”六爷劝道。
“杀父之仇……”白尚倒也不掩瞒。
“哎,好一个孝子。”六爷叹道。
“还请老先生告知!”白尚报拳道。
六爷摇了摇手,道“这答不知我可不知道在哪里,你去找百晓生。这天下也就他知道先知先生在哪里了。其余人都得等不知自己找上门。”
“多谢前辈。那,那百晓生前辈在哪里呢?”白尚道。
“哟,问小六啊。这天下也就他能找到真正的百晓生。”六爷道。
“那,小六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