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尧打开那小纸条,越看越是眉头紧皱,最后将纸条递给了陈天麟,道:“天麟,你也看看吧。”
“是,”陈天麟躬身双手接过那小纸条,看完之后,陈天麟也是一脸的吃惊,显然是里面的情况十分的出人意料,顿了顿,陈天麟合上了那小纸条,不可思议地道,“新龙国的皇上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然患了重病?那老皇上虽然年迈,但是一向却也鲜少听闻有病痛缠身的,上次一皇上还有末将玩笑说,只怕那老皇上打算活成老神仙呢,怎么忽然就得了重病了呢?”
皇甫尧眼神深邃,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半晌方缓缓道:“只怕是有人盼望着那老皇上早点殡天啊,天灾,只怕是那老皇上还浑然不知呢。”
陈天麟一顿,随即也点点头,道:“那老皇上病得蹊跷,若是有什么重症的话必定会有前兆的,怎么那些子新龙的太医个个都是吃白饭的吗?竟然毫无前兆,就突然爆发了,看来里面是有蹊跷,只是,不知道是新龙国里面的哪一方的势力按捺不住了?”
“新龙的各方势力比之大兴,更加的错综复杂,但是大略地分一分,也不过就是三种势力,”皇甫尧缓声道,“自是大驸马一脉,二驸马一脉,剩下的便就是朕的四皇弟,三驸马皇甫舜了,至于他们三个是谁等得不耐烦了,朕心中有数,天麟,你自然也是清楚的,所以就不用朕点明了吧?汊”
“皇上所言不错,新龙的大驸马,二驸马虽然先入为主,根基深厚,但是却都是庸才,倒是皇甫舜这么一个外人后来居上,并且那老皇上一向倚重皇甫舜,所以大驸马二驸马虽然心里面有疙瘩,但是却一定不愿意让老皇上早死,必定有老皇上在一天,他们虽然不中用,但是好歹还是新龙最尊贵荣华的驸马爷,若是没有了老皇上,只怕他们保不保得住性命都是问题,”陈天麟道,然后话锋一转,又道,“只是皇上,无论是谁等得不耐烦了,暂且不是最重要的,只是,新龙国皇上这个时候得病可真的不是个好时候啊。”
“天麟,你说的不错,这个时间点上新龙国皇上突然抱恙,对咱们大兴来说可不是件好事儿,但是对于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来说,却是大好的时机啊,只怕现在赵同仁一党这在欢欣鼓舞在庆祝吧?”皇甫尧点点头,顿了顿,又问陈天麟,道,“天麟,若是新龙国的皇上一旦驾崩了的话,那么你觉得谁有可能成为新龙的下一代君王?”
陈天麟顿了顿,然后答道:“新龙国的皇室并没有皇子,只有三位公主,但是新龙国有没有传位与公主的习俗,所以,新皇必定是在这三位驸马中选定的吧?朕”
陈天麟越说脸色便就越来越凝重,因为皇甫舜也是三位驸马中的一个,若是皇甫舜一旦继承大统的话,那么他手中便就握有足以与大兴匹敌的千军万马,而且皇甫舜在大兴中也有不乏势力,若真的是那样的话……
后果不堪设想!
若是继承了皇位的话,那么皇甫舜便就是堂堂一国之君,便绝对不再是什么逆臣贼子了!
果然,皇甫尧继续道:“天麟,朕听说,新龙国的老皇帝平素最疼爱的便是最小的三公主,因为那三公主是老皇上的晚年得女,而大公主二公主出生的时候,老皇上正值壮年,自然整日忙于朝政,无暇关爱,难免父女情义来的不深厚,倒是这三公主备受老皇上的宠爱,所以就连当年三公主提出要与皇甫舜成亲的时候,那老皇帝都是力排众议,而且不惜与我大兴为敌,竟也顺了那三公主的意愿,不仅是保护了皇甫舜的一条性命,而且还让他真的娶上了三公主,正大光明地让他成了新龙皇室的人。”
“而且最重要的话,那老皇上更加对他并无顾忌委以重任,单单是这一点,又怎么是大驸马二驸马可以比肩的呢?天麟,若是那老皇上果真是命中无子的话,朕觉得皇甫舜这个皇位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了。”
“但是,皇上若是皇甫舜真的坐上了皇位的话,那么岂不是咱们大兴之灾啊,皇甫舜对大兴对皇上怀恨在心,到时候只怕是两国再无平定之日,”陈天麟道,然后顿了顿又道,“皇上,其实末将倒认为,那个老皇帝也是知道咱们大兴的实力的,所以这些年他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要他若不想将大好江山毁于一旦的话,未必就会让皇甫舜坐上皇位,反而还会在临死之前极尽全力地削弱皇甫舜的实权。”
“天麟,你分析得不错,但是朕也是皇上,所以朕却以为,比国泰民安更重要的是天下一统,没有哪一个帝王不是盼望着天下一统的,这是一个帝王起码的野心,自然那个将死的老皇上也必定是这么想的,”皇甫尧缓缓道,在船舱中踱步,沉声道,“若是换做是朕的话,朕必定会将皇位传给一个能够代替朕来完成这个愿望的人,所以又有谁能比与大兴与朕水火不容的皇甫舜更符合这个要求呢?老皇上虽然年迈,但是人却并不糊涂。”
陈天麟不由得心头一紧,赶紧道:“如此说来,那皇甫舜当真是新龙皇位的最有利的争夺者了,当真是件棘手的事儿,再者,那新龙的大驸马原本就是经商之辈,素来不涉及朝政,那二驸马是将门遗孤,原是老皇上为了报答他父亲战死沙场的功劳,才将二公主嫁给他的,其实说起来倒不过是一届泛泛之辈,自然也难得入那老皇上的法眼,也自是无法与皇甫舜抗衡的,这么一说,只有出身皇室有谋有略,同时又对大兴恨之入骨的皇甫舜的希望最高了,哎!这可如何是好?”
“所以啊,天麟,你以为那老皇上为什么三年前那么轻而易举地就答应了三公主的请求?他自是有他的打算的,大驸马二驸马资质平庸,如何担得起一国之君的重任,他若是不想后继无人,那么这个三驸马就必定是人中龙凤,只是那三公主刚好顺了老皇上的意思罢了,”皇甫尧走到窗前,远远地看着佛光岛,眼睛蓦地一沉,道,“只是啊,那皇甫舜再好,终究不过是个外人,他身子里面到底流的是大兴皇室的血液,想必那老皇上现在缠绵病榻,最苦闷的是,恨不得自己能有个亲生儿子,好来继承大统吧?”
陈天麟一顿:“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
皇甫尧扬了扬眉,缓声道:“天麟,你即刻通知在新龙的探子,让他们想法设法让那个老皇上知道,他在大兴还有位……亲人,如今已经二十岁了。”
“是,末将告退。”陈天麟疑惑不解地退了出去。
皇上刚才说的那新龙老皇上的亲人到底是谁呢?
如今已经二十岁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
陈天麟走出船舱之后,皇甫尧凝视着佛光岛,半晌不语,眼睛之中都是愧疚无奈之情,蓦地就是一声叹息。
陈天麟走出船舱,刚好看到黎倾城正俏丽船头,那秀发衣袂都随风飘飞,美得不可思议,简直就像是个凌波仙子一般楚楚动人,陈天麟一阵迷醉,就那么痴迷地看着黎倾城。
这个让他日思夜想,让他一番好找的女人,他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在为她担心,生怕她有什么不测,如今好不容易她终于平安归来了,但是他却并不开心,这个女人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但是就在刚才她还和皇上……
陈天麟双拳紧握,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
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惩罚自己?!
真的是太残忍了!
黎倾城感觉的有人在看自己,那种火辣辣的眼神,让黎倾城浑身的不自在,黎倾城转过身来,随即一怔,只见陈天麟正在用那种又爱又恨的目光看着自己。
黎倾城记得第一次在御林军大营中,第一次看到陈天麟的时候,那个时候陈天麟虽然极力压抑着不看自己,但是却压抑不住眼神中点点滴滴的欢喜,黎倾城只看一眼便就知道,他是喜欢自己的。
但是现在,还是这个男子,却用这么矛盾的眼神看着自己。
黎倾城自然知道陈天麟这个时候的心中所想,不由得脸颊一红,黎倾城瞧了瞧四周并没有什么人,这才小声道:“麟哥哥,你说过的,不会在乎我不是清白之身的,怎么现在你竟然这么恨我?”
“我……我是说过我不在乎,因为你的一切我都知道,包括你的不得已,不情愿,但是刚才你看着皇上的眼神中,明明就没有设么不得已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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