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有缺声音低低的,缓缓说道:“因为小时候,师父为了训练我的生存能力,会把我扔到山里去,我要靠我自己的能力活下来,要是做不到便是一顿鞭笞或其他惩罚。从小,师父对我的要求便特别严格,师父说,我不能有弱点,要是有弱点就要藏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我怕黑只告诉你,其他人都不知道的哦,就连师父都不知道。”
在这种情况下,听到了关于月有缺的部分悲惨童年,也不知道上官长乐能记住多少。
上官长乐:“放心,我会保守秘密的。嘻嘻嘻~”
听上官长乐这种恶作剧般的笑声,月有缺脸上也露出了淡淡地微笑,这种笑声,让人怎么相信你会保守秘密?
上官长乐:“怪不得你的房间总是灯火通明的,原来你怕黑呀~”
月有缺:“你呢?你有害怕的东西吗?”
上官长乐沉默着,好一会儿才说道:“婴儿。我害怕婴儿。”
月有缺眉头微微一皱:“婴儿?为什么?”
上官长乐:“因为我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我能够听懂所有人甚至所有动物的话,可是唯独婴儿,我对他们毫无头绪,所以害怕。而且他们软绵绵的,很脆弱的样子,要是我稍微用力一点就能将他们弄死,太弱了,我不喜欢。我觉得婴儿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了。”
月有缺:“他们不是东西,是人,是小小的人儿。”
上官长乐:“不会说话,没有思想,只会吃喝拉撒,我觉得他们称不上是人。”
月有缺觉得好笑,上官长乐这想法,会不会冒犯了很多人?
月有缺:“别忘了你曾经也是一个婴儿,你是从一个婴儿成长起来的。”
上官长乐沉默了:“好吧,婴儿也是个人。但我还是怕婴儿,这改变不了。”
月有缺笑道:“那你自己的孩子呢?也会害怕?”
上官长乐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说道:“不知道…”
……
上官长乐趴在月有缺的后背,月有缺的头发和上官长乐的脸摩擦着,上官长乐:“月有缺,新娘子出嫁的时候,是由新郎官背下轿子的,一直背到新房,一路上脚是不能沾地的。”
月有缺:“恩,所以呢?我背着你,我是你的新郎官吗?”
“从小到大,只有爹爹和爷爷背过我,你是第三个背我的男人呢…”
“你的哥哥呢?他们没有背过你吗?”
“他们说要是谁背了我,背的次数最少的那个人,以后可以背着我出嫁,所以都铆足了劲比赛呢,哈哈哈,一群傻哥哥…”
月有缺轻轻一笑,可以想象到上官玉的表情,但没想到上官如琢也有这一面。
“你背了我了,我也看过你的身体,看来我们两个是必须要在一起的。”
“恩,等我们回去影月宫之后,便让师父请媒婆上门提亲。”
上官长乐:“不行,不行…我们家的女儿不出嫁的,你需要入赘,是我们找人去影月宫提亲才对…”
上官长乐:“娶你的话要多少聘礼?你要知道,我们定北王府并不宽裕,你让你师父不要要太多。”
“行,一分钱不要,我倒贴十里红妆嫁进定北王府,行了吧?”
“好…”上官长乐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可声音越来越弱了,越来越无力了。很长时间上官长乐没有说话,让月有缺心里一急。
月有缺着急喊道:“长乐…长乐!不要睡!长乐!”
“没…睡。”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上官长乐说话的语气虚弱无力,月有缺害怕上官长乐昏睡过去,上官长乐的状况可不能睡。
月有缺松了一口气,而后继续挑起话题让上官长乐说:“那你算算十里红妆要花多少银子?我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么多老婆本呀~”
上官长乐:“古董字画、珠宝首饰、金子银子都要装一些,绵延十里,哇…千万两黄金都不知道够不够,特别是字画古董,是有价无市,没有人会卖的,都是那些有底蕴的世家才有的,像我们家,就没有那么多。”
上官长乐:“看你之前出门的排场,这么点银子不可能没有的。”
上官长乐:“要是没有那么多银子,你也可以不用准备那么多银子的。你只需要用那么多箱子就行了…”
上官长乐:“哦…你还可以找一些砖,在它的表面涂上金漆,伪装成金子的样子…”这是上官长乐从李知府的家中获得的灵感。
月有缺笑道:“要是被发现了不是很丢脸?”
上官长乐:“怕什么,我们家的人脸皮都很厚的,毕竟都是武夫。除了耍刀弄抢没什么爱好的,说实话,你送古玩字画我们家的人也不懂欣赏,要是送前朝名刀,名将用过的长枪,兵法孤本,或许能够让我家里人高兴。”
月有缺:“我师父倒是收藏了几把好剑。我带你去影月宫的库房看看,你看中什么便都放进聘礼里去。”
上官长乐:“你把整个库房都装了带过来吧,让我去挑太麻烦了。”看这脸皮厚的。
月有缺笑了,果然是一个财迷,清醒的时候还能矜持一下,现在迷迷糊糊的就把心底话都说出来了,什么场面话都没有,就是单纯的内心的欲望。
月有缺背着上官长乐走着,寻找有人的地方,月有缺的手上正缓慢的渗出血,汇聚成滴,每走几步路便会滴下一滴血,要不是因为有两只老虎的气味护航,在这深山老林里,月有缺早就被野兽盯上了。
月有缺:“你要不给我说说你家里的人吧?有哪些人是需要特意去讨好的?”
上官长乐:“我有九个哥哥,大哥二哥八哥是亲生的,同一个爹娘,其余都是堂哥。有两个叔叔两个婶婶…啊,不对,现在只剩下一个叔叔了,我常常忘了,总以为二叔还活着,毕竟啊臧也还活着。”说道此处,月有缺明显感觉到了上官长乐言语中的悲伤。
上官长乐:“我二叔三年前战死了,你千万不要提起二叔,爷爷可伤心了。是三年前吗?还是四年前?我记不太清了。”
上官长乐:“我说的有点口渴了…让我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