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楼的陆天泽,先是不动声色地看了一下楼上的环境,很空旷的烂尾楼,甚至连楼梯上的扶手都还没有来得及按,四处的门窗的位置也还都是空空荡荡的。
他按两下胸前的纽扣,这是之前和守在外面的佣兵商量好的暗号,微型摄像头拍到之后就直接传递给了外面的人。
“我来了,两个孩子呢?”
陆天泽看着面前的阮兴,眼前的男人没有哭诉视频里的半点影子,对方坐在不知道哪里搬来的旧沙发上,身边站在两个高大的男人,没有两个孩子的影子。
“钱呢?钱不到位,就想看孩子,怎么现在的年轻人这么不懂规矩的吗?”
阮兴靠坐在铁锈色的旧沙发上,身边站着程梦派给他的佣兵,面前站在堂堂大公司的总裁,他感觉现在自己如在梦中,完全实现了在狱中幻想的那些出狱后的生活,甚至比他幻想的还好。
想到这里阮兴笑了笑,待会还有两千万,谁说他阮兴就是个酒囊饭袋,他也可以让这些有钱人乖乖把钱掏给他花。
“你之前提的现金现在没有办法拿到,两千万现金太多了,银行一次性提这么多钱的手续比较多,最快也要一周以后。”
陆天泽摊摊手,似乎真的没有办法。
阮兴听了陆天泽的话之后犹豫了一下,他在牢里呆了二十年,说实话,最近才出来,他还不太习惯现在的社会发展,大家已经不怎么用现金了,都是手机上转来转去。
他低声问了两句身边的佣兵,两个佣兵也不太了解银行提取大额现金的流程,所以只说不清楚。
于是他接受了陆天泽的说法,转念一想,带着两千万的现金并不好撤离。
“那你转账,你把钱在手机上转给我。”
阮兴想到了微信和支付宝转账,之前程梦也是这么给他打钱的,很方便。
“手机转账每天的限额是10万,所以也没有办法。”
陆天泽语气像是真的在为阮兴思考现在的实际情况。
“你别跟我耍花招我跟你说,那两个小崽子细皮嫩肉的,多在我这呆一会可就多受一会罪。”
阮兴不再靠着沙发背,他坐直了上半身,仔细盯着陆天泽,想看看他有没有想玩什么花招。
“你看,你也说了两个孩子细皮嫩肉的,那不如拿我换两个孩子,我跟你们走,你们带着两个孩子,他们路上又要哭又要闹,肯定不如带着我方便转移。”
陆天泽尝试着向前走了两步,脸上和煦的笑容仿佛站在阮兴他们这边一样。
“你别走过来,我跟你说我身边这两个可都是练家子,你一个天天坐办公室的可比不过。”
阮兴看着原本站在远处的陆天泽突然往这边走了两步,吓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慌张的样子没有半点刚才陆天泽刚进来时他闲靠在沙发上故意做作出来的所谓霸气。
“我不过去,你看这个建议怎么样?带着我可比带着那两个孩子方便多了,我不哭不闹,而且我的身家可比两个三岁的孩子值钱多了,你可以先带着我转移,有我在手上你还担心会差钱吗?”
陆天泽停在原地没有再上前,似乎真的很真诚的给阮兴分析现状。
阮兴看着他,又看了看两个站在身边的佣兵,说实话也有些拿不准了,阮兴本来入狱前就是一个赌钱喝酒的市井小混混,现在坐了20年牢更不会有什么长进,现在面对陆天泽的说辞,他也有些拿不准。
他想问程梦看看怎么办,但是他又担心程梦会和自己分这笔钱,所以他压下了想要询问程梦的念头,抬头看着陆天泽开始思考对方话里的真实性。
趁着阮兴犹豫的时候,陆天泽又状似理外套似的拍了拍衬衣上的扣子,外面的人接收到了陆天泽的信号在提前安置在耳朵里的微型耳麦给他传递外面的消息。
陆天泽的私人佣兵已经在刚刚陆天泽和阮兴拖延时间的过程里,搜了这栋烂尾楼,并没有发现团团圆圆,而警方在天眼系统的筛查中确实看到阮兴带着两个小孩子到了这边。
陆天泽又拍了两下扣子,外面的人通过扣子里面的微型摄像头接收到画面之后开始了二次搜寻。
和一开始想的一样,孩子没有和阮兴在一起,毕竟这样容易被一锅端,而且从接到消息到赶到这边的时间也很短,应该也没有转移很远,估计就在附近。
陆天泽手底下的私人佣兵接收到他的暗号之后,开始搜寻周边的其他楼宇。
另一边的阮甜甜,她故意绕了一个圈把车开到了烂尾楼后面的江边草丛,小心翼翼的从车上下来,借由灌丛的掩护下了车。
她冷静下来之后想到两个孩子应该没有和阮兴在一起,虽然一开始接到阮兴的电话,听到团团圆圆的哭闹,会让人下意识觉得孩子和阮兴在一起。
但是阮兴蠢不代表程梦也蠢,孩子应该在别的地方,时间这么短应该就在附近,陆路四处已经安排了警方的人,那就只剩下烂尾楼后面的长江。
她知道自己就算发现了孩子的踪迹,光靠自己也很难解救,反而可能会给其他人添乱,所以没有急于往江边走,只是蹲在周围的草丛里观察。
烂尾楼后面江面上来来往往各种采砂船,看了好一会,阮甜甜开始怀疑是不是判断错了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一艘奇怪的渔船。
之前那艘船像其他渔船一样慢慢往下游开去,但是很快它又开了回来继续向下游,它反复在这边折返,船头还不时有人望向这边的烂尾楼。
团团圆圆在船上!
难怪在有监控的地方拍到的都是阮兴带着两个孩子,原来是到了这边才分开,估计拿了钱阮兴他们也打算从水路逃跑,水上的情况比陆上复杂,估计是打算浑水摸鱼。
发现了这个之后,阮甜甜悄悄地折回了车上,准备开车去之前说的接应点叫人过来,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心里揪着,也不知道陆天泽那边上去了那么久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