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眉头一沉,目光瞥来一丝冷意,沉声不答。
莫不是认错了?霁南葵陷入了疑惑,沉思片刻,再次抬了眸,紧盯向那人。
这时鎏卿见霁南葵甚是好奇,便嘴角微扬,起了口:“葵儿,你师兄休安。”
“休安?”霁南葵不禁眉头皱了几分,挠了挠头,看鎏卿毫无慌意的向她介绍时,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师兄休安?师傅我何我未曾听您提起过呢?”霁南葵不由得再次发问。
“你这师兄啊,不愿抛头露面,有时我这当父不,我这当师傅的都不曾常见,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许是突然想通了,这便随师傅来了。”鎏卿看向那人,不禁沉了口气。
“原是这样啊那许是我认错了,这位师兄长得与我相识之人甚是相似,方才葵儿险些认错了人。”霁南葵将信将疑的说道。
这时一位身着黑袍长衫腰系绛色腰带身姿翩翩的男子朝众人走来,看模样倒是比方才迎客的男人要年轻上许多。
男子沉声如玉,不失礼数的起口道:“在下瀛苏,路途奔波,想必各位尊长、同道中人皆身心疲倦了,瀛宗殿特为各位备上了上好的厢房,待明日辰时宗派大赛正是开始。”
话声一落,数名身着黑袍长衫的弟子,分引各派宗人入了殿中厢房。
——
“豁,这瀛宗殿当真是气派至极啊!”
“你也不想想,瀛宗殿是做什么的。”
“对啊,瀛宗殿擅冶铁、制灵器,每年光是灵器买卖都是一笔收入,更别说将销入平民百姓家的普通铁器了。”
“咱们霁南宗擅制香,虽谈不上阔绰,但还算能逍遥养活一众弟子,算是五大宗派中除了瀛宗殿,第二宽裕的了,其他三派”
“其他三派哎,话说今日未曾看见诀影派的人呐,莫不是不来了?”
吱——木门一瞬拉开。
只见一个身影闪过,溜出了门。
“呼,憋得慌说话声能不能小些。”霁南葵嘟囔着撅着嘴。
只见她倚在木柱边上,望着夜空中一轮皎皎弯月,思绪放空。
“上去看看!”霁南葵四处张望一番,看中了不远处一角屋檐,嘴角微勾,借力上了檐。
她舒坦的扬躺在屋檐之上,静静的望着月,任微风拂过发梢。
忽然远处一道黑影闪过,霁南葵警觉坐起,向黑影看去。
只见一袭长衫映着微皎柔光撒在那人衣衫之上,那人半身靠檐,饮酒长叹,时而忧愁时而淡漠令人捉摸不透。
黑夜中那人素白长指间,依稀拿着什么物件,通透而又散发着阵阵凉意。
霁南葵默不作声,僵在原地不敢动弹,生怕惊动了那人。
幽寂的黑夜传来一阵寄情忧思长笛之音,他?霁南葵怔了一怔,深吸了一口气。
正待霁南葵打算起身向那人靠近之时,似乎那人察觉到了什么,一个立身点地,消失在屋檐。
冰雕玉笛?南安他在!霁南葵望着那人一瞬消失的背影,笃定不已,因为方才映着月光的那一刻,她看清了那人手中的那把长笛,正是司南安平日里手拿的那把冰雕玉笛。
“谁?谁在上面?”突然一阵呵斥之声贯入耳畔。
霁南葵惊了一惊,向下看去,原是栖鸳。
“鸳儿姐,是我。”霁南葵掩嘴细声回应着,跃下了屋檐。
“南葵这大晚上的不睡,爬屋檐上作甚?”栖鸳搞不懂霁南葵究竟在想些什么,明日就是宗派大赛了,别的宗派弟子恨不得多睡些时辰,好恢复些灵力,霁南葵可倒好,大半夜不睡觉跑屋檐上玩。
“睡不着,看月亮。”
看着霁南葵这幅毫不知错的模样,栖鸳是气不打一出来。
“回去,睡觉!”栖鸳咬牙一字一顿,命令道。
“知道了”霁南葵只好耷拉着头,回了屋,看个月亮都不许,鸳儿姐何时变得如此专横了
——
鸡鸣天亮,一击重鼓破空而响。
一方尽直径半里的比武石台之上,立着一身着黑袍长衫的男人:“多谢各位兄台抬爱,才以辟地作为沧澜之地距今以来第一次宗派大赛比武切磋之处,我宣布宗派大赛,正式开始!”
此时瀛苏面色一沉缓缓上了台,轻靠在瀛仁耳畔,细语了几句,“爹,诀影派怕是不会来了。”
瀛仁眉头一皱,示意瀛苏先行退下,随后正打算起口,忽的刮入一阵阴风。
令台下一众修灵师不得不运灵,才得以勉强立得住脚。
“哈哈哈,各位,霜影来迟了”一卷紫影旋身而落,来人面带一帘紫纱,身着云燕习锦紫衣,腰间别有一长鞭,眉眼别有异域之韵。
甚至陌儿那双媚眼都不及此人半分万种风情。
一众身着紫衣的同样面带紫衫之人,紧跟那人身后落了地。
瀛仁思虑片刻,眉头皱起,试探性一问:“霜影?莫不是诀影派掌门霜影?由次一见果真如传闻般,惊为天人呐。”
霁南葵见状倒吸了一口冷气:鸳儿姐不是说,此人男身女音,今日一见,看来传闻都是假的啊。
但很快霁南葵便否决了方才的想法,喉结?她眉头皱起,紧盯着那人面纱下隐约透现的喉结,不禁陷入了沉思。
“既然各位都到齐了,那那便开始了,苏儿,来。”瀛仁抬手一招,便见瀛苏手拿一木箱上了台。
“待会每派派一人,来此木箱抽取木牌,抽到同样数字两组为对手,空牌则直接晋级,三局两胜者,进入下一轮。”
话声一落,台下一众人皆细声议论着。
“期望能抽中空牌,空牌啊!”
“我可不想跟瀛宗殿对阵。”
“就是啊,还有那霁南宗”栖鸳冷静片刻,起口道:“南葵,待会你去。”
“我?不了不了,还是鸳儿姐你去吧。”霁南葵有些难以置信,连忙摆着头。
“身为一宗少主,怎能这个时候退缩了。”栖鸳眉头微微皱起。
“那行,希望来个空牌才好啊”霁南葵紧闭双眼嘴里喃喃着。
只见绣有青竹锦绣长衫的男子上了台,将手放进了木箱。
“小景,咱们可千万别对阵啊。”霁南葵望着台上的男子,不禁说道。
片刻后,抽出一片木牌,缓缓睁开眼,怔了怔,双眸一瞬失了色:“1。”
待青衣男子下了台,紧接着瀛裳手摇折扇,缓缓上了台,随意的将手放进了木箱内,抽出张木牌:“2。”
此时一位身着紫衣的女子,慢摇履步的上了台,看了眼身旁的瀛裳,嘴角微勾,“1。”
瀛裳瞥了一眼身旁的紫衣女子,女子含眉一笑:“可惜了。”
“目前1号牌已出完,梦华谷对诀影派!”
一众身着蓝衣的仙弦阁弟子中,一男子双眸漠然,身伴一架长琴,上了台,那人看了眼抽到的木牌,不禁扯出一抹令人难以察觉的笑:“2。”
“2号牌以出完,瀛宗殿对仙弦阁!”
“什么?我这还未上台,便抽完了?”霁南葵有些想笑,可奈旁人较多,硬生生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