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她极尽竭力撑起身子伸手,嘶哑着喉咙,双眸溢满了绝望二字。
然而司南安与瀛裳二人只是无力瘫软耷拉着头,似乎晕了过去,并未听到霁南葵方才竭力嘶吼唤着。
霁南葵紧攥着拳,浑身颤抖着,眼睁睁看着同行伙伴送死,她怎能不气,旁人不知她的心性,可栖鸳是最了解不过的了,只要是她认定的人,谁也碰不得。
这么些日子的朝夕相处,内心已然无声的将司南安与瀛裳认作了自己的朋友。
朋友二字与她而言,是如此珍贵,从小霁南宗内除了栖鸳与身边的小辫儿愿意与她相交,旁的人巴不得离她是越远越好。
所以小时若是谁欺负了小辫儿,伤了栖鸳的心,她便是第一个冲上去打抱不平的。
如今好不容易结识的伙伴,怎能看着他们去送死,而自己却又无能为力,她颤抖着双臂双拳紧攥,她疼,不是因指甲嵌入了掌心的疼,而是她无能为力的心痛。
此时的她匐在地上,双臂颤颤巍巍撑着身子,意识已然有些模糊了,殊不知围在她一周的食人魔此时正面容失色。
无一不瞠目,身子一晃往后顿了几步,他们惊恐的盯着霁南葵。
此时霁南葵双眸正逐渐被黑色占据,身体周围盘绕着圈圈黑色的烟雾,霎时间,她猛地立起身子,仿佛换了个人,丝毫不觉浑身疼痛无力。
只见她垂头,嘴角轻勾,抬手一挥,身边围绕的黑气瞬间化无,抬眼间再一看,石柱之下的智老已然被方才那团黑气给团团围住。
“你找死。”一声低沉而又沙哑的嗓音,字字极具威胁,吓得原本身材高大魁梧的食人魔一怔。
只见那团黑气缓缓上升,一根木杖从空而落砸在地上。
回头一看,霁南葵立在沙土之上一动不动,只是微微动了动食指,便见黑气以肉眼可见之速,迅速收回,没了黑气所托,金诡智老径直朝从空中飞速下坠。
金诡智老咯出一口血:“咳”,怔怔抬眼定睛看向团团黑气所围之处:被我族金印封存了灵力,此女子究竟有何能耐,竟能冲破封印,施灵控珠?
只见黑气一瞬消失,似乎被什么给抑制住了力量,霁南葵没了意识瞬间瘫软倒地。
“带走。”食人魔小心将金诡智老搀起。
随后霁南葵便被食人魔抓住一只脚给拖进了巢居。
“参见智老,明日毒发,救或不救?”
此时金诡智老盘腿落地,紧闭双目,一道金光撒落其身,将他整个身子给笼罩在内。
身后则是一名作礼恭敬的食人魔,那人眉头紧皱,等待着面前之人的回答。
“看来天命如此,我阿丘什愧对金诡神使,愧对先辈,圣物终归是找不回了。”只见金诡智老双手合十,额心贴指,忏悔长叹。
而此时盘腿席地的金诡智老身上的金光缓缓化作一缕细丝,收回了石柱之内。
一道道金光流离在金诡智老体内,方才被摔得吐血还需要搀扶的身子,似乎一瞬好了个透彻。
“那女子现在何处?”只见金诡智老手中木杖一抬,扬颚凝视着眼下跪立的食人魔,甚是威严。
“帐内。”
只见金诡智老缓步走梯,若有所思的盯着远处一顶若高的帘帐走去。
他抬帐掀帘,立在帐下,逆着光凝视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霁南葵,不禁捏紧了木杖。
身后紧跟的食人魔,瞬间意会,拎起一桶水便朝霁南葵泼去。
“咳咳。”霁南葵头晕目涨的半睁了眼,一道威严不可触碰的身影拢在她身前。
虽意识任有些模糊,但她始终忧心着司南安他们的安危,醒来便追问道:“他们人呢”
“没死。”一旁的食人魔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霁南葵,吐出几字。二字虽短,但足以让霁南葵喘上一口气:还好还好。
“说,赝石何来?”金诡智老一字一顿字字逼问道。
霁南葵沉思片刻,她在纠结究竟要不要如实坦白,若是如实坦白金诡智老恼羞成怒让我三人泄怒杀之又该怎么办?眼下看样子,他并非想要我三人姓名。
只见她抬手摸了摸额心,心头一紧,原以为金印已解,可谁知金印已久还在,金印未解,也就意味着三人体内的蛊毒依旧还在。
掐指一算明日便会毒发,就算今日侥幸不被金诡智老泄怒杀之,明日依旧逃不掉毒发身亡。
说来也奇怪,金印原本隐与体内,可就在三人重踏沙丘部落之时,额上金印便跃然而现,她沉思良久,直到被金诡智老所言给打破了思绪。
“金印任在,圣物未寻之有果,不可解。”金诡智老面如止水之言,却在霁南葵心中激起一道波澜,不可解不可解她踉跄一怔,脑中回荡着方才金诡智老所言。
“来个痛快吧。”霁南葵缓缓闭上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莫急,明日辰时三刻,你三人便会献祭与金诡神使。主,好好享用吧。”金诡智老双手合十,双目紧闭。
一旁的食人魔紧跟着双手合十,跪立恭礼。
“金诡神使?什么献祭,你说清楚!”霁南葵眉头紧蹙,质问道。
“金诡神使便是我族供奉之神,你以为你三人真会毒发身亡?不过是幌子罢了,蛊毒只是对付些寻常之人的手段,你三人皆为修灵师身富灵力,是极好的滋养之物,我怎么舍得让你三人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明日你三人便会变成一具无识之人,灵识则会献与伟大的金诡神使。”说罢,金诡智老不禁抑制不住扬起嘴角,凝视着倒地在地上的霁南葵,发出阵阵毛骨悚然的阴笑。
“你!你知道可知我是何人,你怎么敢?”霁南葵后背一阵发凉,双唇止不住颤抖起来,又怒又惧。
“哦?说来听听,我倒是想看看你这小丫头片子,能翻出个什么花样。”金诡智老冷嗤一声,扫了眼霁南葵不屑道。
“我乃五大宗派霁南宗少宗主,你就不怕我娘携全宗之力,将你这小小部落掀巢覆之?”
金诡智老面色一顿,一旁的食人魔听后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神试探性的盯了一眼金诡智老,似乎在劝告着什么。
“呵,你啊化作一枯白骨,恐怕你娘也不会知道你在此处,我沙丘部落可是你想找便能找到的?你以为你三人为何能这么轻易找到此处?不过是在你们一踏入这沙丘部落之时,你们的动向我阿丘什便了如指掌了。”
阿丘什说的并非虚言,沙丘部落就如同蛛网中心停栖的蜘蛛般,而沙丘大漠便是那蜘蛛所结的网,任何人只要一踏入沙丘大漠,他阿丘什便是第一个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