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安见状不语,只是嘴角微勾轻轻摆了摆头。
一同栖在树干旁,望着熊熊燃烧的篝火发憷。
你敢!此时一声低沉且有些愤怒的男音,涌入司南安脑海。
一位身着云绣蓝袍锦缎长衫之人,威凛的立在司南安面前,背影隐约散露出几分暗压的愤怒之感,那人眉头紧蹙,愤愤甩袖,对着司南安喊道:“你敢!你若是出了这门,今后便不是我这的人。”
司南安目光如炬,凝视着门外不语,沉下一口气,几乎毫不犹豫踏出了房门。
只闻屋内传来一声花瓶砸在地上的碎裂之声,那人长叹一口气,摆着头,双眸暗淡却又夹杂着几分无奈的暗怒之光。
此时夜空盘旋几只蝙蝠,打破了寂静无声的黑夜,一同将司南安的思绪拉回,司南安垂眸沉思着,抽出腰间别好的冰雕玉笛,双目悻悻凝视着冰雕玉笛上刻有的休字。
伴随着篝火燃烧带来的微炸之声,三人靠着大树,逐渐睡去。
次日,天微凉,昨日泥地被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雪,篝火逐渐燃烧殆尽,只留得一堆柴火碳。
司南安一早便醒来,昨日他并未睡好,只是浅浅而眠,导致一大早精神状态有些恍惚。
他将还在熟睡的二人唤醒。
霁南葵猛地一怔,惊醒过来:“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该赶路了?”
瀛裳转身捧起一捧白花花的雪,撒在还留有余热的柴火堆之上:“走吧。”
三人简单整装后,继续一路向北进发。
良久,穿过了一带白墙瓦砾,越往北走,房屋所落愈发的少了。
“你们看,这是不是就是淘金城的北门啊?”霁南葵抬眼望去,伸手向不远处的一扇大门。
“正是。”司南安回应道。
瀛裳也一同附和着,这下三人的步伐不自觉愈发的快了。
此时三人来到了淘金城城北的大门之下,三人齐刷刷抬头向上一望。
一块刻有北门二字的木匾或然而现。
“嗯,没错,看来小二给的地图,还算是准的。”霁南葵笑着将地图卷好,收回了行囊。
“若有命活着回来,届时还得好好赏赏那小二。”瀛裳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玩笑一句。
司南安跨步向前,将那扇微微挂有蛛网的木门给用力推开。
此时霁南葵有些不解:“你们说淘金城为何北门没有看守者呢?偏偏那通往沙丘大漠的西门到有人,还真是奇怪。”
瀛裳随口一答:“缺人了呗,这破门谁愿意天天派个人来看守啊。”
“好吧。”霁南葵瘪了瘪嘴,无奈耸了耸肩。
三人越往北走越发发觉这路边杂草丛生,比起方才刚出城门时,周围一片碎石地相比,如今这四周杂草丛生,已然不像有人居住的模样。
霁南葵随手扯下一片路边的杂草叶,问道:“你们说,这城北外当真有人住吗?”
“嘶。”霁南葵轻咧嘴角,吃痛垂眸一看,右手食指因扯杂草叶时,不慎被划破了一道口子。
司南安闻声一瞥,手指微怔,一瞬有收回了手。
她迅速将食指轻含在嘴里,喃喃道:“啧,这破草,这方法管用。”
瀛裳调侃一番:“这手啊,就别一天天没事乱放,不然呐,受伤的就是你自己喏。”
霁南葵冲瀛裳翻了个白眼,瀛裳打开百宝锦囊,抽出一片娇嫩的绿叶,递给霁南葵。“用这个,不然你这手,得废。”
霁南葵瞠目难以置信反问道:“得得废?不就是一破草吗?至于吗?”
瀛裳冷嗤一声,拿起折扇抬手轻敲霁南葵脑袋:“不信?那你就别用了。”
“好好好,我信,我信。”霁南葵一把夺过瀛裳手里的绿叶,左瞧右玩一番,将绿叶包在食指伤口之上。
这绿叶究竟是何树所处?敷上竟然有种微凉之感,甚是舒服。霁南葵瞧着右手食指,苦思不解。
“这绿叶出自龙井百灵树,有快速结痂解毒之效。”瀛裳见霁南葵满脸写着不解二字,侃侃而出。
司南安一听,眉目微怔:“龙井百灵树?”
“正是,此树根长与梦华谷深处的一则泥潭之上,是我瀛宗殿派了几队人马,费劲千辛万苦才得已取回不到数十片百灵绿叶的,要不是你这丫头不听话,我这百宝锦囊中不到三片百灵绿叶,也不至于这么早拿出来。”
瀛裳盯了眼霁南葵无奈的嘴角一沉:“罢了罢了,放那也是白放,就当是拿你试试毒了。”
霁南葵噘着嘴,有些羞愧:“那谢谢你瀛裳。”
龙井百灵树龙井百司南安嘴里不停念叨着方才瀛裳所提的龙井百灵树,垂眉神色游思般,似乎在思考着某些事。
“歪,南安你在说什么呢?什么龙井?”霁南葵眉头微皱,重复着司南安嘴里所念之词。
司南安微微怔了怔,一字一顿敷衍回应着:“啊没什么。”
司南安今日有些奇怪啊,说不上来什么地方不对,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整日思绪不宁,似乎在想些什么?霁南葵盯着司南安的背影,不由得暗暗发问。
三人顺着一条小径,往林中更深处走去
“哎,等等,这里是不是方才走过啊,我看那棵树甚是眼熟啊。”霁南葵抬头四扫一周,犹疑片刻问向二人。
“嘶你这么一说,还真就有些眼熟啊。”瀛裳拿起折扇戳了戳脑袋。
司南安扯下一角衣衫布,随手绑在小径旁的树枝之上:“再往前走,试试。”
三人只得再次顺着小径往前走去。
良久,“不对呀,这这怎么又绕回来了?”霁南葵快步先前,抓起树枝,指着树枝上方才司南安绑好的衣衫布问道。
“这么下去,恐怕不行。”司南安四扫一周,眉头紧锁:这绕了快得有半时辰了,找这么下去恐怕我三人会吃不消啊。
瀛裳一副早有所备的模样,自信从容的拿出百宝锦囊中的木雕灵鸟,“瞧好了。”
只见他将木雕灵鸟向空一掷,那木雕灵鸟拍打双翅,向上飞去,消失在树丛间。
“先坐吧,休息会,等皮皮回来。”瀛裳在路边寻来块石头,拍了拍上面的灰,一屁股坐了上去。
霁南葵盯着瀛裳,偏头问道:“皮皮?你说的是那只木雕灵鸟?”
“正是,皮皮跟了我好些年了。”瀛裳谈起皮皮时,又是一副霁南葵二人初遇时的那副自傲的模样。
“它还能认路?”
“可不要小瞧了这块木头,皮皮它不仅能认路,还能探路呢。”
“我不信。”霁南葵冲瀛裳吐了吐舌头。
瀛裳冷嗤一声:“切,不信?待会等皮皮回来了,你就等着啪啪打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