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尸体皆带着诡异的笑容,坦露的胸口纹着一只狼头,对着天空露出尖尖的獠牙。
如今的天元城,隶属于天狼门,而天狼门的标志便是“狼头”
周聪眉头紧皱扫视着周边的环境,两旁山高万仞飞鸟绝踪,峭壁直如刀削,恐怕若没有踏破虚空的实力,却是难以飞过。而若能够踏破虚空,便要达到传说中的天枢境,也就是与对于周聪来说的霸王境。
凛冽的山风,吹过周聪傲睨如松的躯体,也吹动着绸缎织成的轿帘。轿帘轻轻晃动,透过风吹起来的缝隙,一抹青色映入眼帘。
周聪不由得大吃一惊,飞身后退数丈。试探着叫到:“依依,赵敏,小白。”
寂静
无声
风越来越大,柔软的轿帘直如迎风招展的旗子,轿内情形一览无余。柳依依几人仍旧不动声色的坐在轿子里。但轿子里除了柳依依,赵敏,却还多了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摆放着几个小菜,几只酒杯,和一壶酒。
几个身着青衣,手里握着青钢剑的人,旁若无人的,喝着杯中酒,吃着桌上的小菜。正对轿门的位子上,一个青衣人盘膝而坐,似是这几个人的头目。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身子,就连头上的抓髻也是圆圆的。若是没有五官,远看就是一只巨大的葫芦。极其的滑稽可笑。
而此时的周聪却笑不出来,能悄无声息的制住小白与柳依依的人,怎么会普通。
周聪望见葫芦人,葫芦人也便望见了他:“朋友,外面风大进来喝一杯如何?”
周聪不由苦笑,这能拒绝吗,好像结果没得选择,便答应一声,矮身钻进轿子,先扫视了一下四周,见柳依依三人,呼吸均匀不似受伤。便也放下心了,大刺刺的在葫芦人对面坐了下来。
随手拿过一只酒杯,给自己斟满。吱!的一声一饮而尽,也许是还觉得不够痛快,便拿起桌上的酒壶,嘴对嘴的豪饮起来。
“好酒!”周聪眼里闪烁着精芒:“再来一壶!”
“好!”葫芦人又不知从哪拿出两壶酒,跟周聪两人没人手执一壶:“难得公子如此豪爽,那今天我们就不醉不归。”
轿子里欢声笑语,俩人就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
“你不怕我下毒?”葫芦人笑着问道。
周聪举着酒壶说道:“怕!”
葫芦人不解的问道:“那你还敢?”
“因为我想喝”周聪回道。
葫芦人忽然站起身来说道:“有趣,我倒是不想杀你了,只要你肯归顺我天狼门,我便禀报门主,扶你做这天元之主如何。”
周聪依然坐着未动:“不行!”
“为何,难道你不怕死”葫芦人不解的问道。
“怕,”但死的人只能是你,话一说完,周聪骤然起身,早已霸气凝聚的拳头,呼啸着砸像对面的葫芦人。
拳影飞出,掌中忽然多了一把金色战戟,向两边横扫,金光暴射,犹如扇形,哗啦一声,轿子四散分裂,,木屑飞扬。一青衣人躲闪不及,被堪堪削去了半块脑袋,尸体直如秋风中的落叶,随着木屑飞出。
“呵呵呵”葫芦人亲见手下惨死,不怒反笑:“一对三,你还是没有机会!”
“二对三,胜算会不会大一些”小白忽然翻身,现出本体,巨大的白虎圣兽,炯炯虎目,森森獠牙,身如石牛,尾似钢鞭,巨爪如镰!一声虎啸,腥风扑面。
“小白,你没事?”周聪心中大喜,但仍关切的问道。
“嘿嘿”小白憨憨一乐,口吐人言道:“要是一点蒙汗药都能晕倒,虎爷以后如何在圣兽界混!”
“呵呵”周聪白了小白一眼说道:“你大爷的,不吹牛你会死啊!”
两人旁若无人的嬉笑着。
“上啊”周聪一声大吼,身上虬筋暴起,霸气急转,淡淡的金光更显浓郁,一道拳影透体而出,直若巨锤,砸向青衣葫芦头领。
身形犹如葫芦的头领,小眼睛一眯,抬起掌中青锋剑,剑芒暴吐,向着拳头轻轻一挥,直欲刺穿虚空一般锋利的剑影,轰然巨响与拳影撞在一起。
一招无功周聪身形暴起,掌中战戟,如同大棍一般抽像葫芦人。
历来使剑之人身法轻巧,眼见战戟打来,并不硬接。身形虚晃,剑走偏锋,侧着圆滚滚的身子,剑尖上挑,斜斜的奔着周聪小腹薄弱处扎去。
只见周聪躲闪不及,身形后仰,飞脚前踢,奔向葫芦人的手腕。
周聪这一招本欲破其攻势,怎奈葫芦人咬牙发狠,出剑更快,剑芒更胜。好像是铁了心硬挨一脚,也要将周聪斩杀。
周聪见葫芦人攻势不退,身形一转,形似陀螺,堪堪躲过致命一击。
葫芦人一击走空,改刺为削,向着周聪双腿砍去。
周聪急忙躲闪,收戟,施展开霸天神拳,一至六式,沉稳霸气,大开大阖,霸天拳法从无一招守式,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
拳法伶俐,拳出暴虐,一时间竟与葫芦人打的难解难分。
周聪偷眼向小白处望去,只见小白力敌二人,毫不畏惧,虎爪扑,虎尾扫。虽有所吃力但短时间内并无大碍,便不由放下心来。专心大战葫芦人。
葫芦人越打越是心惊,他不过是小成境巅峰,竟与自己元婴境三层打的难解难分。若假以时日,任其成长,必为大患。届时天狼门恐不复存已!
葫芦人心念至此,杀心更胜,不由得灵气暴涨,手中青锋剑高高举起,剑尖处形成巨大的漩涡,越转越快。那剑芒也越来越宽,直如千钧重剑,脚步轻轻迈出,一晃便至周聪近前。
周聪避无可避,只得强运霸气聚与一点,神拳第六式,融合了战戟之力飞身相迎。
轰!声若炸雷,周聪直若断了线的风筝,飘出十多丈远,弯腰吐血,但很快又身形挺立。
“这都不死?”葫芦人更加吃惊,他一直肯定周聪,无论心智,根骨,皆是上上之选,但以此修为能硬接自己全力一击而不死,那确是万中无一,更甚至大陆仅此一位。
“再来”周聪再凝霸气,身如炮弹出膛,拳重如山,浓重的压迫感袭来,莫说是开碑裂石,就算是山也能打个窟窿。
葫芦人气势再升,身似陀螺,蓄力一击。
周聪再次飞出,金色的血液在空中划起一道弧线。直飞出十多丈,身体飘过了地上的轿子所在的位置。
“咳!咳!咳!”周聪咬着牙站起身来。口中咳血,疲倦之感阵阵袭来,但他不敢睡,因为一旦睡下,他对面轿子里的人,就只能是认人宰割的命运。
葫芦人落到周聪近前一丈处,气息微微不稳,嘴角也有鲜血渗出。但杀周聪之力尚有。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周聪。
周聪忽然一拳暴起,飞向葫芦人,但拳太慢,太轻。直如娇弱的雪花落在人身上。
葫芦人狞笑着,锋利的宝剑,抵在周聪脖子上。“我本不想杀你,但留着你迟早是个祸患!”
周聪轻笑:“所以我必死对吗?”
“怕吗?”葫芦人又问出了同样的问题,他希望周聪会怕,那样自己就不会显得太过惊惧。
“哈哈哈”周聪狂笑:“我大仇已报,又有这些知己红颜相陪,死有何惧!”
“呵呵呵”葫芦人似故意打击周聪一般说道:“你并没有报仇,因为你的仇人是全天下!”
“什么意思”周聪问道。
葫芦人得意的说道:“你无须知道了!现在你还不惧死亡吗哈哈哈!”
“何惧之有!”周聪凛然,死死的盯着昏睡过去的柳依依,缓缓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