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将秦羽落拉到了江城最好的花店,在这里,所有的花都能找到,最重要的是,这些花都是每天早上从兰国空运回来的,可以保证每一朵花都是开在最娇艳的时刻。
没一会儿秦羽落就出来了,朱文本以为秦羽落会抱出来一束玫瑰花什么的,或者百合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可是都没有,秦羽落怀中抱着的既不是玫瑰,也不是百合,而是一大捧的白色菊花。
菊花?为什么会是菊花?为什么会是白色的?
秦羽落很快的回到了车上,她将怀中抱着的菊花往前送了送然后说道:“我问过老板,她说这样的菊花最合适了,朱特助你看,这花……陆启然会喜欢吗?”
朱文不解,可是他也不敢问,他只是不明白,难道陆启然什么时候已经开始喜欢菊花的了吗?
他僵硬的点了下头,因为花束太大,朱文怕秦羽落看不见他的动作,所以他又大声的应了句“是”。
车子一路驶向郊区,溪山园私人墓地,大大的石门立在那里,当秦羽落看见那大门上方的题字时,她就知道,她已经离目的地不远了。
可能是因为越来越近的关系,秦羽落心中倒是有些情怯。
入眼是大片大片的墓碑,而陆启然也就沉睡在这其中。
秦羽落安静的等着,她不敢去问朱文到底哪个才是陆启然的坟墓,她只能安静的等待着,等着车子停下那一刻。
可是,当他们驱车离那片墓地越来越远的时候,朱文也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是怕有仇家来报复吗?竟然连埋葬的地都是如此的隐蔽!
秦羽落庆幸她没有一个人过来,要是她真的自己来的话,怕是得找到晚上,也未必能找到陆启然的墓碑。
车子一直向里开着,慢慢的,秦羽落眼前不再是一个个的墓碑,而是成片成片的树林,他们的车子一路颠簸,最后停在了一栋房子前。
“秦小姐,已经到了,总裁……就在里面等着你呢。”
朱文下车,然后拉开了秦羽落这边的车门,当她一下车的时候就看见了四周围满的岗哨。
竟是派了这么多的人看守吗?陆启然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是那个叫巴雷亚凯王的人吗?那人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秦小姐,这边请。”
朱文在前方带路,秦羽落则被眼前的阵仗吓了一跳,她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快速的跟上了朱文的步伐,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后遗症。
总之秦羽落现在只要看见成片的黑衣人,她的心里对就会不自觉的发毛,她在打心底里害怕这些身穿黑衣的人。
她……很怕他们会突然冲上来伤害她,所以秦羽落一直紧紧的跟在朱文的身后。
房间的门被打开,迎面而来的暖风扑在脸上,温暖驱散了身上的寒意,没有了黑衣人的注视,秦羽落紧绷的身子终于得以放松。
“朱特助,你们将陆启然……安置在这里吗?”
秦羽落的声音小小的,好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人一样,就连她走路的时候也是尽量放慢脚步,生怕弄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难道秦小姐知道总裁吃了药在昏睡吗?
秦羽落的细心,让朱文更加的满意了,无论她是从哪里知道陆启然现在的信息的,总之秦羽落能对他们家总裁上心,他就是高兴的,管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秦小姐,总裁现在就在楼上,咱们走吧。”
秦羽落朝着楼梯的方向深深的望了一眼,她深吸了几口气,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样,秦羽落缓了半天的神后,目光才又变的坚定起来。
“走吧!”
秦羽落大踏步的像楼上走去,瞧着背影倒是有些……悲壮!
不就是去见见陆启然吗?秦羽落为什么要搞的这么压抑呢?难道秦小姐是来和总裁分手的?
不能啊!秦羽落还是很喜欢陆启然的,这点朱文是可以感觉到的呀!
朱文还来不及思考,秦羽落就已经到了楼上。
“朱特助。”
秦羽落指尖扫过她面前的几扇门,然后语气沉重的问道:“哪一间?”
也不知道总裁醒了没有,朱文几步跑上了楼梯,然后将秦羽落往里面的那个房间推了推。
他指着秦羽落面前的那扇白色木门说道:“是这间。”
秦羽落站在门口迟迟不肯推门进去,朱文就纳了闷儿了,秦小姐今天怎么会就这么反常,难道她临来的时候已经和总裁通过电话了?
可是不应该啊,要是总裁知道秦小姐今天要来,现在肯定是在门口列队欢迎的啊,毕竟秦羽落,可是陆启然盼星星盼月亮,心心念念挂在嘴上的人啊!
早在秦羽落刚被救回来的时候,陆启然就想亲自去找她的,若非情况不允许,陆启然早就离开这个破地方了,还用这么艰难的等着秦羽落送上门来找他吗?
既然两个人事先没有联系,那秦小姐做的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儿难道是她已经可以未卜先知了?朱文被自己这个忽然冒出来的想法给逗笑了。
“秦小姐,快进去吧,总裁不会生气的。”
朱文指的是陆启然即便没睡醒,起床气也不会撒在她秦羽落的身上,而秦羽落的理解却是,陆启然不会怪她现在才来看他。
可以说两个人之间的互动,从一开始就是驴唇不对马嘴的,但凡有一方可以认真的回味一下他们之间的对话,那么最后也不至于闹出那么大的笑话。
可惜啊!……可惜这两人都太紧张了,根本就没有察觉出其间的异样。
感觉到秦羽落的紧张,朱文决定帮秦羽落一把,他猛地将房间门推开,然后一个闪身就躲到了秦羽落的身后。
没有想象中的黑白灵堂,秦羽落面前的房间和陆启然在古堡时候的房间摆设一模一样。
宽敞的落地窗前罩着一层白色的轻纱,阳光透过那层纱希希点点的打进来,光线瞬间就柔和了不少,映衬着房间都变的暖了起来。
再向里看去,是一张双人大床,床上是浅灰色的被子,可能是因为有人躺在上面的缘故,那床被子显得有些凌乱。
秦羽落是知道的,陆启然这人活着的时候,脾性最是矫情,他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躺在他的床上。
可是眼下,陆启然的床上竟然是躺了个人吗?
这个人……又到底是谁呢?